阿兹海默症,我们又常常称为老年痴呆症,《被遗忘的时光》就是一部关于阿兹海默症老人的纪录片。
看完这部纪录片已有许久了,心中也有十分多的感慨,但一直不知道该如何下笔来写,不知该怎样来谈自己心里的感受。实话来讲,当时在看这部纪录片时是抱着一种“猎奇”心理的,我认为有关阿兹海默症老人的纪录片,必然将给我带来许多新奇的“知识”。但在看完之后,我对于自己之前的这种想法感到十分羞愧。
其实片中并没有太多我之前所设想的“科普”环节(甚至可以说没有),几位老人所出现的症状也如我们常识对阿兹海默症所了解的那样:遗忘、行动迟缓或是脾气暴躁。对于几位老人的记录,导演采取了一种极为“平淡”的手法。老人们因为病情,记忆衰退、行动迟缓、表现的像孩子一般,但他们在疗养院中的生活过得并不艰难,反而又似乎是充满了欢乐。印象非常深刻的是最先在片中出现的景珍婆婆,她带着东北人特有的幽默,思路看起来似乎十分清晰,不知道自己患有阿兹海默症,她是整个纪录片中的“搞笑”担当。老人们在疗养院中的日常就是如此平淡又有趣的。但是在这种平淡之中,故事慢慢推进,回忆也慢慢揭开。景珍奶奶忘记了丈夫已经去世;良文爷爷脾气暴躁,年轻时对妻儿也不好,因而儿女们颇有怨言;水妹因手术而留下后遗症,出现了失智和语言障碍,一心想回到西林村的家里;尹伯因年轻时的经历,整日担惊受怕总是害怕遭到迫害;阿蟳认不清丈夫,但她的丈夫祥永叔宁愿自己吃不上饭也要让她接受治疗……就在这些平淡的故事中,一点一点击中人心,催人泪下,也许前一秒还在为片中老人们有趣的行为而笑,下一秒,就流下了眼泪。
除了这种平淡的风格之外,每个老人的故事后出现的动画也十分动人。在水妹在反复念叨着“西林村”和“嘟嘟妈妈”,而女儿却无法理解时,她感到十分挫败,这时就出现了她坐着小船,漂在水上,“西林村”、“回忆”、“昨天”、“回家”等字眼也都零零碎碎的漂在水面或是沉入水底的动画。也正如水妹此时的状态,这些话,这些回忆就漂在她的身边,她却抓不住,说不出。而在永祥叔回忆着他和阿蟳的青春,以及他第一次发现阿蟳出现老年痴呆的症状时,这时就出现了阿蟳像气球一样飘起了慢慢飘远,祥永叔在后面扯着她,试图将她拉回来,可阿蟳还是在不断的朝祥永叔飘远的动画画面。正如祥永叔所说“这个大脑被擦布擦掉了”,虽然他努力的“拉”着阿蟳,但阿蟳还是在渐渐地“飘离”有他的有他的世界。
虽然片名叫做《被遗忘的时光》,但我觉得,似乎又在回忆着几位老人们不愿遗忘的那段时光:是水妹口中念叨着的西林村、是让尹伯整日担惊受怕的那段刺杀经历、是景珍忘不了的在东北的岁月和她的姐妹们、是王怀义老师忘不了的外语和爱她的父亲……而除了对于患病老人们的记录外,他们的亲人对于他们的不离不弃,也十分令人动容。“别忘了,我爱你”这句话也许正是每一位家属想对阿兹海默症患者想说的。
我有时会想,什么样的纪录片才是好的纪录片呢?要猎奇,要吸引眼球?要迎合观众口味,要具有开创性的意义?看完《被遗忘的时光》后,我有了一些新的想法,或许对于生活中的平淡的记录,发掘生活背后的人情冷暖,也是最能打动人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