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女人,她生错了时代,恰恰又生对了时代。
错的时代,使才华横溢的她饱受世人的冷嘲热讽,最终无法忍受,从而选择极端方式,结束了风雨飘摇的一生。
对的时代,使她看清自己,超凡脱俗,成为一代奇女子。
她与众人皆知的陈圆圆,《桃花扇》里的李香君,以及董小宛、马湘兰、卞玉京、顾横波、寇白门同称“秦淮八艳”。
郁达夫称:就文学和艺术才华,她可以称为“秦淮八艳”之首。
辛弃疾的词:“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成了她的名。
她就是风骨崚嶒的红尘女子——柳如是。
她虽出身微贱,却追求高洁的人格精神。
她不输男儿的须眉之气更是让人们由衷佩服。
有人说,这世界从古至今对女人都有各种要求:要贤良淑德,要貌美如花,要腹有诗书气自华。
而这个三入烟柳巷,十四岁就开始辗转在各色男性之间的女人,自然是俗世眼中上不了台面的人。
但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却将一个女人一生的深情,演绎的淋漓尽致,那一段段的佳话,都成了一个个值得回味许久的故事。
01
柳如是幼时聪慧好学,但因为家里贫困,从小就被卖到大户人家做婢女,妙龄时又坠入烟柳巷,在乱世风尘中,她却习得一身才气,于是,身边不乏有名流之士追求。
第一段对她来说刻苦铭心的爱情,来源于名士宋征舆。
他俩本是同岁,当柳如是红遍江南时,宋征舆也正值少年。他对柳如是的爱慕之情溢于言表。
柳姑娘这边对宋公子年龄、出身和才华等方方面面也是相当满意的。就如现在择偶一样,男方有房有车有钱还有才,最重要的是我喜欢的人,刚好也喜欢我,那真的是人生一大幸运。
然而,书香门第世家,一家人把名誉看的比生命还重。
宋母言辞激烈:你们玩玩可以,来真的绝对不行!
柳如是期待地等着宋征舆的回答。心上人却踌躇了很长时间不知该如何取舍,见他如此犹豫,柳如是早已凉了心。
一怒之下,掏出刀砍断了古琴,自此老死不相往来。
后来宋征舆仍对柳如是念念不忘,写下了许多怀念两人感情的诗,而柳如是从不作回应。
若爱,请深爱;如弃,请彻底;不要暧昧,伤人伤己。人生最遗憾的,莫过于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固执地坚持了不该坚持的。
纵然男人的躯体再怎么优秀,不愿承担责任的灵魂,坚持到底也难以使你们的爱情圆满。
柳如是的“果断、决绝”是对这段感情最好的处理方式。
02
经历过感情的打击、失望,她已心灰意冷,或许她已不再相信这世间还有幸福。
面对新的追求者,她踌躇犹豫,哪怕是有点点好感,却也不敢接近一步,只因担心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在这期间,她作的诗词也常常流露出害怕希望再度幻灭的恐惧。
然而有位名叫陈子龙的人还是走进了她的心房。
他的诚意、才华和英雄男儿的气概,使她终究动了情,毕竟这样的男儿太有魅力。
两人跌入爱河后,经常赋诗作对,互相唱和,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但其实在这段感情中,柳如是一直独自承受着种种压力和流言蜚语,她内心同样也渴望陈子龙能果断作出决定,让她安心定志。
可是两年时间里,无论两人感情如何深切,陈子龙却从不提结婚的事。
她发现他把前途仕路看得比命都重要,他不会为了自己放弃眼前的一切仕途。
于是,她选择默然离开。
楚楚可怜地求一个安稳和庇护,在那样乱世风尘里,是很正常的事。而她虽然全身心投入了一段感情,但也不会轻易践踏掉自己倔强的尊严。
可以柔情付出,也可以洒脱离开。纵然再爱,也不争不吵,好聚好散。
这种独立且高尚的人格,不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都难能可贵,使人钦佩。
03
虽然渴望爱情,但不强求。终归还是遇到了那个把她视若珍宝的人。
她说:“没有钱谦益那样的才学我就不嫁。”
他听闻说:“写不出柳如是那样的诗的女人我不会娶。”
于是,这样无意或是有意公开的“一唱一和”,终成了知音。
钱谦益是东林党的领袖,是当诗坛上最受瞩目和爱戴的人物。
他虽已年迈,可那份浓浓情意比那些少年公子要来的真切的多。
他是真正懂她的人,他也十分珍惜这段感情,虽然世人诸多非议,但他最终克服了重重困难,以嫡妻之礼,风光地娶了她。
婚后,两人吟诗作画,对酌赏月,琴瑟和鸣。游山玩水,携手征尘,缠绵缱倦。
传闻有一次,柳如是突然问钱谦益:“你爱我什么?”
钱谦益说:“我爱你乌黑头发和雪白的肌肤。”
而后他反问:“你爱我什么?”
她俏皮回应:“我爱你雪白头发和乌黑肌肤。”
老夫少妻的日常生活如此甜蜜羡人。
你若不离我定不弃,生生世世永不分离。你若有爱我定坚守,天涯海角相随君心。你若不舍我定流连,执子之手与子携老。你若有情我定不负,比翼双飞天荒地老。
这就是柳如是对待爱情的态度。
一个女人,如何才能在爱情里不迷失方向,她一定是:有坚守的信念,有独立的人格,有高于生活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