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更而更了两天。今天冲杯咖啡来讲个故事。
舞来这个城市十年了。当年在田野里的姑娘如今将长袖善舞的功夫用在了职场。
公司年会,舞没穿礼服,白色小衬衫扎在黑色西裤里,简单的马尾辫,没人会说她不分场合,因为这个年会,她是第二主人。
此刻,她站在风旁边,不时点头,笑得真挚而大度,种种赞叹之辞从耳傍飘过,不时也会与风对视一笑。此刻,她的心却有些不在此岸。
那时,她还在茶洞,和翠翠一般的年纪,充满青春的幻想,喜欢在田野里舞蹈,最大的梦想是去大城市的大舞台。
那夜,来了一群城里人,他们扛着摄像机,发现了正在舞动的舞,激动万分。他们说他们是电视台出来采风的记者,他们说舞跳得太好了,一定要拍下来。于是舞一直跳一直跳,直到其中一个男人默默地走上前,拉住她,给她擦汗,让她喝水,然后说,走,我送你回家。
男人叫强。他和他的朋友在村里待了一周。话不多,却喜欢在大家都安静的时候读诗。他说他最喜欢里尔克,象柔情的冷剑。舞听不懂,只知道强说这些的时候,眼神也象诗。
临走那天强留了张名片给舞。他说,你来深可以找我,我可能没时间来这里了。
一年后,舞拿着名片到了深圳。没找到强。他离开了电视台,手机也不再能接通。
“舞,不如你上去讲话吧”风的声音打断了舞回忆。“不,还是你去吧,我有点不舒服”。风拍拍舞,往台上走去,临上台前背着打了个手势。那是他们共同打拼的暗号:加油!
是的,刚刚舞看到强了,虽然有些变化,舞还是认出了他。
她缓慢地走向强,内心十分复杂,却坚定,就如当年她投奔深圳的态度。人生不是诗,人生需要句号。
“你好。好久不见。”“哟,田总,您居然认识我?”舞笑笑,举杯。“十一年前。”强仔细想了想,问“电视台么?”舞摇摇头。“还喜欢念诗吗?”强愣了一下,说喜欢,只是没太多时间和心性读了。又问,还喜欢里尔克吗?强马上笑了,柔情的冷剑,当年年少时用来显摆的言语,田总莫不是我学妹?舞再次摇摇头,说,您稍等。
一会,秘书拿来一个手包,舞从手包里拿出一张如新的名片替给强。强看了一眼,一脸疑惑又有些不自在。“田总这是……?”舞笑了笑,“您会错意了。这是您十一年前给我的,十年前我如约了,现在我把它还给您,再送一张我的给你。”强接过第二张名片,名片上是花体的舞字,没有头衔,没有电话,没有任何说明。
强看着舞离开的背影,却总也没想起田野里跳舞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