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跟我聊了幼儿园，小学印象深刻的老师和事，基本上都是美好的回忆。
我“闺女我听着都是开心的事情啊，你幼儿园也挺好的，小学也挺好的，那你这种子是从哪里来的？是妈妈以前冷落你了？”
闺女“你没有冷落我，那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那有些事情她就是发生了。你非要去追寻吗？那已经发生了，这个结果都已经出来了，你再去追寻这个结果就太愚蠢了，真的。”
我“我当时青春期也是多愁善感。”
闺女“但我跟你不一样，我多愁善感，但是我活的很明白啊”
我“是啊，每个人都有忧愁，每个人都有不开心的时候啊。谁能天天高兴一点烦心事没有啊？”
闺女“那……你看我跟你说了那也是没有用，你也理解不了，是不是？那我跟你说的就相当于是废话你说是不是？”
我 “不是，我就是把我的观点说一下。”
闺女“那你没有办法，这就是说你学习也没有用，既然你没有办法体会和我一样的心情，那我这么说那也是跟你不同，那我要是那天有单纯的不开心，那我也没必要跟你说是不是？那我就是跟你吐槽吐槽，那我们也在这里严肃的讲话了是不是？……额……如果你不知道别人怎么样的时候你不要乱讲话，这样会显得你很蠢，你们学的课程里面没教你们怎么讲话？”
我“教了，不会说话就闭嘴。还有很多，有时候我就忘了运用不上了。哈哈，还有教青春期孩子的特点啊等等”
闺女“我特别喜欢那个视频里那个姑娘说的话，那个姑娘真好，说我心坎里去了。具体的就不说了，说几句就好，’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那样做，我也不敢说，我怕说了你也，因为我没办法根据你的，但是就是’……那个姑娘真是太好了。”
我“就是没有办法感同身受是吧？”
闺女“不是，不一样，你没get到我的点上”
我“什么不一样，你也没说明白那姑娘说的话呀。你也没说完呀？”我心里就纳闷了，难道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吗？到现在我也没整明白。
闺女“我跟你都表达这么清楚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所以她没有说，知道吗？”我怎么还是云里雾里的？我不知道这表达的啥意思？
我“其实妈妈一直觉得你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可是没想到……”
闺女“幸福我觉得挺幸福的。”
我“你说是不是我们太宠你了。让你没有方向了？”
闺女“那肯定不是啦，你觉得是，你如果换一种方式，就像我们班那个很早写完作业的那个，她只要没早早写完，她妈就各种说她，训她，数落她还骂她在学校怎么怎么样，你觉得这样的家庭环境好吗？不一定你所选择的教育方式就是最坏的对不对？不一定这对别人好就对我一定好。别人家的教育方式不一定就适合我，如果是我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不出半年我必抑郁。她还夸你呢，她说你妈真好。”
我“这不她也算是你的好朋友吧？她都跟你吐露心声了。把她的心思，不痛快都说给你听”
闺女“额……也许她认为很正常呢，她只是类似于抱怨，抱怨自家妈妈不好，但是她倒也不是很厌恶她家妈妈，这点我还是能看得出来的，她只是有点羡慕别人家的，但是她并没有去厌恶自家妈妈，但是你要是这么对我，我肯定会跟你干，也许你去年适时的放软态度也是对的，要不然状况会愈演愈烈，你也暴躁我也暴躁，两个人都暴躁就会天天干仗。你看我现在就有点慢慢沉淀下来的感觉，你那什么我也尽量不跟你去发生冲突，那也就‘算了吧’，内心就是这样子。可能各个来生理期，我们俩个又发生进一步的冲突，但是还好……”
我“你现在是静下来了航？”
闺女“算是有些有点吧，我想了想，争什么呢？也没必要争，当然了有的时候该争还是要争一争的。我也不会闭嘴的。”
我“你争啥呢？你跟妈妈争啥呢？”
闺女“对啊，我想啊我要跟你争啥呢是不是？那我也就闭嘴吧。那你就那什么吧，你像没水了，你明早上起来还得喝水，那我就把水烧好吧，是不是？”
我“你对妈妈关心帮妈妈分担家务说明你长大了。”
闺女“是我觉得那样没意思，有什么意思呢？那样弄的我也不好，本来你晚上也有点累了，我再跟你吵吵，唉……与其说是我长大了，不如说我是个无所谓的态度。你爱谁谁吧。”
我调侃闺女：“无所谓的态度是啥？那我打你你愿意啊？哈哈”
闺女：“看淡，那你打我这不能看淡？这是耻辱，你这是侮辱我的脸，士可杀不可辱，你知道吗？瞪鼻子上脸你这是。”
我笑着说“怎么叫蹬鼻子上脸呢？”
闺女：“你跟我吵吵，我忍我给你倒水，我不跟你吵吵，我忍，万事忍为上，但是你要是这时候还打我那不叫蹬鼻子上脸叫什么？”
我笑了：“这不你现在还挺理智的。”沉默了一会儿。
闺女：“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马上快开学了”
闺女“不想去，真的不想去。”
我“那你还能不上学啊？”
闺女：“这点似乎不大不可能，但是我确实是不想去，这点是真的。”
我“那你想辍学啊？”
闺女“这也是不大可能，我的理智告诉我这是不可以的。”
我“对啊，必须要去上学，义务教育阶段，你连义务教育都学不下来啊？”
闺女“但是……我脑子里面的那个心我并不想去。”
我“那你什么时候想去？你就这样放着？”
闺女“说放着也不大可能是不是？但是我目前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所以先闭嘴。”
一阵沉默……我们又聊起来别的。
闺女“我有两天能闻到檀香灰的味道，我就没多想，然后第二天晚上我又闻到了，第三天晚上我就点了檀香，然后我就听到奇怪的声音了，有嗖啦吃面的声音，还有一次听到撒尿的声音，那么清晰，听着就在我房间里，有点奇怪。”
我“你床头那里床头柜里有香的味道的。”
闺女“那不一样。要是咱家真有什么东西的话，那也没什么，反正我也好好的。”
我“哪有什么东西啊？别胡思乱想。”
闺女“你不相信我相信，我相信是有的，山海经里都有记载。有些东西你不能说你没看到你就说她没有。”
我“《山海经》你都看完了？这次买那么多书都没看是不是？”
闺女“没有，我可以从游戏里网上都了解得到的呀。我发现我现在是真不想看，我现在是真的看不进去。”
我“那肯定了，待的时间越长越看不进去，书本都懒得拿了。”
闺女“那不一样，你是根本就看不进去，你看完了你就不大记得你前面看的什么，这是真的。要是真有什么东西那就有吧，它也没对我干什么，那要是干了什么吧，要是发现了也没什么，也就那样了。它要是对我干什么，那麻烦它不要让我太痛苦，让我快点果断点，要是让我太痛苦那我就要跟它拼一拼搏一搏，至少得要拼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
我“要是真有那也是对你好的，不会害你”我好后悔去年带闺女去找大仙，找人降妖驱魔，给闺女种下隐患了。现在消除不了了，不知道怎么给她正念过来。
闺女又跟我聊起来她的梦。
我“咱五一去扬州玩吧，有猫有狗，还可以钓鱼，各种玩的都可以？”
闺女“我不去，我看到有那么多人我就不想去。疫情期间你就好好在家待着，好好上班，我就在家瘫着，别给国家增添负担。”
我“你这在家瘫着不在状态啊？要不咱就去哥哥家吧他也在扬州。”
闺女“那我出去就一定能找着状态了吗？”
我“不一定啊，但是有一线希望妈妈也想带你出去玩玩啊。”
闺女“那反而是去参加了你所谓对我好的brz训练营之后，回来反而更消沉了，所以并不是你觉得对我好的就是好的，我只所以不想去是因为我知道我对那些个有抵触情绪的，我并不想去参加，我的脑子告诉我那并不适合我，我想过了”
我“brz是brz，这个是这个不一样。”
闺女“我看了那些拍回来的照片后我知道我不适合那个活动我抵触。我抵触那种活动。”
我“那你不抵触啥？”
闺女“我不抵触在家瘫着玩游戏”
我“那你这样正常吗？”
闺女“那你要是出去在家附近溜达，去超市溜达我也可以，那要是去远的地方我就不可以了呀。”
我“这和你从小我们没带你出去旅游过有关系吧？”
闺女“这和从小出不出去旅游不一样，这是性格的问题，就比如说我小学时候去南京，你不也没跟着吗？那我们自己去，我也没有产生任何抵触情绪，这和性格有关系，是慢慢养起来的。有些事情可能是以前喜欢，但是后来就不喜欢了。你遇到的一些人或事等一些东西会让你慢慢的有所改变。知道吗？或者换一种说法，长大以后你就不大想去看外面的世界了。懒嘛，懒是一部分，但是占的比重不是很大，一小小的部分，可以称为比较体面的一个借口吧。”
我“那最大的一部分是什么？”
闺女“这也是其余的小小部分组成起来的。比如那些人啊事啊，慢慢的养成的，我觉得外面的世界是它可能是有些危险的。”
我“那有啥危险呢？”
闺女“人多的地方我也不喜欢，平时看热闹的我可能看一眼就走了，太危险。”
我“没有那么多人，也就五六个七八个差不多。”
闺女“我不认识的多两个我都嫌多。你去参加那就是团体活动。那么我就不合适。”
我“那你这两天自己沉淀沉淀，想想”
闺女“沉淀这种东西哪有这么那个？你那意思就是那个，你这不是还是给我压力吗？真正会说话的是什么，就是大致意思就是‘你放宽心，你好好干那就是这样的，那大家她也不会默默地，不会就是去想别的什么东西。’你这样给人的感觉就是的等你到了时间你就得必须给我个结果，在我的耳朵里听着就是这样的。”
我笑了说“哦，在你耳朵里听着就是这样的？”
闺女“你那意思就是这样的，你那课白上了。”
我“但是妈妈是你的监护人，有些责任是必须要尽的。”
闺女“什么责任？”
我“监护你的责任。”
闺女“我感觉我做的很好，我甚至做得比你好。那课吧，你不用那么着急忙慌的听，着急忙慌的听你也听不明白，你慢慢的听慢慢地去体会。你所做的学习是学到了而不是学过了，懂？”
我“是，有的领会不到，领会到了有的实操不了，落不了地。”
闺女“知识这东西你就是储备着，有一天你会用到它，所以呢你就不要临时操刀上进，你先储备着，万一哪天能用上呢？当然了，你要是觉得用在我身上没有用，那你也就别学了。你像叛逆期这东西你干脆别了解了，我没有叛逆期。”
我“那你现在属于啥期？”
闺女“我可能处于十六七八岁那个段。”
我“十六七八岁那个段是啥段？”
闺女“那么上了高中，开始去追求一些东西，去找一下你自己的理想自己的信念，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到底以后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初中这方面肯定没确定，大家可能对这些都不那个，我现在可能就是要找一个类似以后的人生目标，我到底以后为什么要怎么怎么，我为了什么而……那么找到了以后可能就是初三高一高二高三，我都会去为了那个目标去努力，我就不会迷茫了。”
我“那你现在是迷茫期？”
闺女“我现在在找一个东西，但是到底找什么，我还没有找到，我得去探索，可能到了大学以后可能也会卡一段，但可能卡得不会太久。有些东西你从小的时候你悟到了，那你越往上走的时候，可能就会少了点。那你小的时候几乎没有领悟到。那就是觉得我要考个好的高中那你就那样学唄，就是他们让我学我就学唄，就是爸妈的意愿嘛，她们那意思是为我好让我学那我就学唄，到了大约是初三或者高一二的时候，可能会开始脑子里开始有思想了。‘我到底就是类似于我为什么要学怎么怎么的？我为什么会在现在这个成绩为什么不能再往上蹦一蹦？（我指的是我这样争强好胜的）你为什么还在这个成绩上怎么怎么的？然后就开始咔咔咔地开始在寻找路途上了，可能有的人她是在边学边但可能她的成绩会下滑，有的可能下滑的不会太明显，有的会下滑的厉害，像我这种有厌学行为的，再加上面子啥的，有可能会延发抑郁症啥的，要是再碰上那样的家长可能，她可能会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她在迷茫，那再碰上个打击她的那种，那她就是觉得自己不够好。那她要是及时的自救那她也就出来了，要是她这个都挺过来了，那她以后也就什么都不怕了。当然她要是没捞回来，那就麻烦了。面临吃药啥的。像我这样的人心智发展的比较早，至于到底是好还是坏呢？你像你找到了自己的目标自己的理想，你就会知道你到底为什么去学习，到底是为什么去奋斗。你在追寻什么？你就会去努力。还有考大学以后的方向，专业等等……”
我“那你现在也是遇到卡点了是不是？”
闺女“我在家都休息了这么长时间，这么明显难道你看不出来？”
我“那你到底卡在哪里知道吗？”
闺女“我自己知道就好了，你知道了你都没法帮反而会火上浇油。更添乱了。”
我“那你知道你自己的卡点了。你……”
闺女“那这种东西它需要慢慢的才能抚平，你一直你永远都想不明白。真的，他有些东西……”
我“那你就没想着找高人帮助？”
闺女“帮助啥？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你永远都没有认真听过我说话，你就自顾自的想你自己的，我为什么不寻求帮助了？我是不是说我已经很清楚了我自己在干什么？我做的每一个选择我都很清楚，当然有的选择我也是还可以，但是有些事情我很明白，我已经考虑过了。”
我“你不是很迷茫吗？”
闺女“但是我可以很明白，有些事情我知道也自己很清楚，但是你要我说我说不出来那个点，他也不能帮不到我，这点我可以肯定她帮不了我。没有贵人相助。”
我“要贵人相助那你得伸出手啊，你不伸手人家怎么拽你，对不对？”
闺女“因为我知道他没有办法帮我，我再怎么那个他也没有办法。我的光和理想是什么东西？这种东西需要你自己去寻找，我已经知道我缺的是什么了，那这种东西需要我自己去找，那他能感受我什么？他所告诉的只能是他想的东西，那理想别人能替你想？那是你为之拼搏的，别人能替你想？那我还需要什么高人？我只是在去追寻一个结果。在寻找一个机缘，有些东西我需要去慢慢沉淀下来。然后我懂就行。
闺女“人，是受环境的影响，家庭环境的影响，比如小说里的人物，家庭环境不一样塑造出来的孩子性格就不一样……”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例子，还是蛮有道理的。
我“你说受家庭环境的影响，以前是很活泼的，是不是回青岛和妈妈待在一起，爸爸不在家，妈妈太沉闷了是不是？”
闺女“不是，你沉闷？不知道，性格这东西说不清，就是灵魂深处的东西它不会随着转世而改变的，可能我就是安静沉稳了些，那我混熟了我不也很活泼的吗？我和我同学出去玩不也挺阳光挺活泼，那是要看有没有事情激发这个条件，那要在一起玩熟了，我和同学出去玩不也挺开心的？那我也不是不孝，都还可以，可能就是没有以前那什么，性格这东西它是慢慢养成的，小时候阳光那你看到的也只是表面你知道吗？有些深处的东西你看不到……我觉得安静一点挺好的。”
我被孩子那晚上的谈话惊到了，这孩子脑子里装的什么，好像什么都懂又好像哪里缺了什么……有谁来指点迷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