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一切为时不晚


有段时间没有更新简书了。

快到母亲节了,就应节写写老母亲吧。

老母亲今年都70+了,也就是说,当年快年过半百的她才把我带到人世间。年过到古稀的她,身体还算硬朗,思维清晰,精力充沛,大概是因为一直还在操劳着家事。以前一直希望她能多歇息,毕竟我们姐妹俩都长大独立了,她应该歇下来安享晚年。但现在回想起来,也许多亏她的闲不住,才不会老得那么快,才依旧显得年轻有活力,用进废退是有道理的。

自高中毕业来广州读书到现在,几乎每天都会跟她打个电话,不知不觉也已经坚持了七八年。大学那时穷,只能买两个诺基亚的黑白机,专门来跟母亲打电话。前几天翻杂物,随我一次一次的搬家,机子也一直还在,都是回忆。有时一个电话就打了一个多钟,大概同龄人都难以理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话可以说。

毕竟,大家都去拯救世界了,没人留在家里帮妈妈拖地板。

姐姐嫁了,我外出读书工作,父母亲有点像留守儿童,多少有些落寞的。所以每天的电话里,她会讲从早起到现在,都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吃了什么饭,买了什么东西,花了多少钱。。。特别细碎,特别生活,特别真实。细心点会发现,她的话比以前多了很多,大概是听话的人越来越少了吧。而我,再忙也会抽时间静静的听。我觉得,这也是很好的一种陪伴。

也许很多同龄人都抱怨过,跟父母有很大的代沟,很难相互沟通,很难彼此理解,很难好好相处。其实,都是因为不用心。

我们年轻的这代人都讲究仪式感,结婚纪念日,情人节,周年纪念日,想方设法给情人惊喜,把求婚策划得特别有创意。但有多少人给妈妈仔细做过一份母亲节礼物?小时候没钱,就找了些纸板做了只妈妈的生肖送给她作为母亲节礼物。毕业后,每年的生日礼物,我都想了很久。记得有一次给她换触屏手机,我怕她不会用,亲手画了好多手机使用说明图,逻辑图,流程图,一步一步引导说明。现在想想,都感动了我自己。母亲很喜欢跟别人说,她的女儿们很孝顺,很乖,很听话,很特别(毕竟没什么本事,所以不能说,很厉害)。她也很喜欢听别人夸她女儿们,好像很有面子一样。

其实也不是没有跟母亲吵过架。以前不懂事,每次烦躁时,对电话那头的母亲很不耐烦,有时也吵。后来挂电话才觉得,自己错了。现在,无论如何,我都心平气和。我想,积攒的脾气,我也要憋着对讨厌的人发泄,嗯。

母亲是物质匮乏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所以即便是在物质比较充裕的现在,依旧舍不得吃喝,总把觉得好吃的好用的留给我们,留给侄女们。我时不时给她买好吃的(因为我是个吃货,嗯),她则永远坚持要留给侄女们。有时我很生气,倒不是舍不得给侄女们,只是觉得小孩子往后余生有太多太多的机会见识万千世界,但老人家,还是要珍惜能吃能喝的现在,多多享受剩下的人生。我曾经也尝试去扭转改变她这种习惯。后来我放弃了,也理解了,几十年的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过来的。

于是,我改变了我自己。每次买吃的我总买两份,交代清楚,一份是妈妈的,一份是侄女们的,嗯。我知道母亲喜欢吃哈密瓜,小时候觉得贵,母亲很少买。现在我经常回家就给她买。但我也知道她还是会舍不得吃太多,剩下很多给侄女们。于是,我又想了个法子,侄女们回奶奶家时,我才给母亲买瓜,她就只能自己多吃点了。

她真是越来越像个小孩子,要变着法子来哄骗。

母亲每年都会因为一些小毛病去趟医院,现在其实有很多东西都不能随便吃,最近给她买她喜欢吃的东西,她都只能节制地吃一点点。即便看起来不老,但身体还是不如以前了。时不时我就教育她要趁现在能吃能走,多吃多玩,虽然我知道会有点白费口舌~但某一天,她觉得我说得有道理,我突然觉得很有成就感!

我是个非常喜欢到处旅行,走走停停的人。但姐姐很多年前的一句话我至今难忘:我们妈妈比不得其他人的妈妈,我们妈妈已经年迈了,你要多回家看看。

嗯,我会常回家看看的,希望,你们也是。

母亲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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