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烛台的光晕在大理石地面流转，玲二烦躁地扯了扯丝绸衬衣袖口。玲香正垂着眼，用银质镊子将温热的香膏细细涂在他的指尖，动作轻柔得近乎刻意，“主人，指尖的保养是贵族礼仪的基础，哪怕是握拳，指节也不能泛起红痕。” 她的声音甜腻如蜜，却让玲二的眉峰拧得更紧。这已经是第三日的训练了，从晨起的衣着搭配到用餐的刀叉角度，玲香的要求严苛到令人窒息，他甚至不能自由地伸个懒腰，否则便会被斥责 “有失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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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 玲二猛地抽回手，香膏蹭在袖口上，留下一小片乳白的痕迹。他起身时带起的风，吹动了窗边悬挂的蕾丝帘幔，“一个丫鬟足够，这般折腾实在多余。”
玲香尚未回应，门外便传来轻柔的脚步声。穿着淡粉色学徒制服的莲美怯生生地站在门口，齐肩的短发梳得整齐，脸颊带着未脱的青涩，“丽香小姐，我是来报道的学徒莲美。” 她的声音细弱，目光不自觉地瞟向厅中神色不耐的玲二，脸颊微微泛红。
丽香倚在雕花门框上，一身墨色女仆装衬得她肌肤胜雪，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来得正好，莲美，先学学怎么伺候主人 —— 比如，把玲二少爷袖口的污渍清理干净，记住，不能用清水，要用玫瑰露调和的卸妆油，力道轻得像抚摸蝴蝶翅膀。”
莲美连忙应下，捧着银质托盘上前，指尖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她小心翼翼地蘸取卸妆油，刚要触碰玲二的袖口，却被丽香突然出声打断：“慢着，姿势不对。伺候主人时，腰要弯到三十度，膝盖不能着地，头要低到能看见主人的鞋尖。”
这般刻薄的要求让莲美瞬间红了眼眶，双手攥得发白。玲二看着女孩窘迫的模样，再想起这几日玲香无休止的严苛训练，以及丽香此刻毫不掩饰的戏弄，积压的不耐终于彻底爆发。他猛地抬手挡住莲美，目光锐利地看向丽香，“够了！” 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怒气，“训练归训练，何必如此刁难？女仆的职责是侍奉，不是被肆意戏弄的对象。” 厅内的空气瞬间凝固，玲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莲美惊讶地抬起头，而丽香脸上的笑容，也缓缓淡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