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房记乐
题记:
这书的作者自身也表示那种爱美爱真的精神,和那中国文化最特色的知足常乐恬淡自适的天性。
——林语堂
《浮生六记》俨如一块纯真的水晶,只见明莹,不见衬露明莹的颜色,只见精微,不见制作精微的痕迹。
——俞平伯
而我只想要简单和幽默,用无厘头的想象,谱写一曲白话浮生。
假如,两百年前的沈复跨时空而来,何样的云彩出现在天空,怎样的笔墨跃来于纸张?
(1)
我出生于乾隆二十八年,十一月二十二日(摩羯座)那个时候正是康乾盛世,正是我们大清朝最旺的时候,你们现在人都说投胎是门技术活,我看也是,若不是生于康乾盛世,我家又是名门望族,我岂能如此安生立命,且不论推翻封建帝国主义,再不说八国联军军阀混战,稍稍晚出生几年,或早出生几年,皇太极初定江山,大清国力弱势,我便真是于盛世无缘。
我的家便是在那苏州沧浪亭畔,想你们现代人也不知道沧浪亭,沧浪亭开始的时候是五代时吴军杰度孙承佑的池馆,宋代著名诗人苏前辈苏舜饮用四贯钱买下的废园修筑而成。说来,我也是伴随着文化遗产长大的人啊~
东坡曾经说过:“事如春梦了无痕。”
是啊,事情都如梦一般,像似发生,似是无发,人生短哉!
所以我说呀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苟不记之笔墨也,还是拿笔写一写吧,不然,两百年来,千百年,早已了无痕!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歌颂爱情的诗句,《关雎》为《诗经》第一篇,效仿一下,我便将这闺房记乐夫妇恩爱也放在首卷,再把其他的篇章也慢慢的传递下去。
我虽然出生在名门望族,康乾盛世,却不敢说自己很有文化,也只是粗粗记的几字,好在,我所记的都是一些实事,若你们要去考究我的文法,那也就是浪费时间罢了,就好像再问一个沾满灰尘的镜子为什么不发光而已。
原文:余生乾隆癸末冬十一月二十有二日,正值太平盛世,且在衣冠之家,居苏州沧浪亭畔,天之厚我,可谓至矣。东坡云:“事如春梦了无痕”,未免有辜彼苍之厚。因思《关雎》冠三百篇之首,故列夫妇于首卷,余以次递及焉。所愧少年失学,稍识之无,不过记其实情实事而已,若必考订其文法,是责明于诟鉴矣。
(2)
话说我年幼的时候曾和金沙场的于家小姐,有过婚约,可是于小姐命薄,八岁时便去世了,我知道你们现代人都不会在未满八岁的时候就订婚,可是,在我们那里,还是稀疏平常的拉。
过后,我才碰到了我的妻子陈小姐,她单名一个芸字,字淑珍,是舅姓氏余先生的女儿,听说生下来的时候非常的聪明,还在学说话的时候便能背诵《琵琶行》。恩~你们这些现代人到了大学以后,让你们背琵琶行,恐怕也是挺难的,反正没有我老婆芸厉害。
但是我的妻子命苦啊,四岁时候,就没了父亲,留下一个老母和一个年幼的弟弟,家徒四壁,穷的令人害怕,芸是家里的长女,对于缝纫刺绣等女工活计特别熟练,一家三口都仰仗着芸的十根手指吃饭,芸也是厉害,即使这样,也没有少过弟弟的学费。对了,我们那个时候求学啊,是不像你们现在这样,拿着一张小卡刷啊刷啊的,显的多没有诚意,我们可是要提着上好的肉干去拜见老师,这肉干便是和老师的见面礼。
一天,芸从书箱里得到《琵琶行》便一个字一个字的识过去,怎知,竟这样让她识文断字了,我在心底十足的佩服她,再做刺绣的闲暇之余,还渐渐的学会吟唱诗歌,还写出了:“秋侵人影痩,霜染菊花肥”这样的诗句,当真是聪慧的女子啊~
那年我十三岁,跟着母亲回她的娘家去,我和芸仿若神交,两小无猜,看到她的文采,我虽然万般感叹她的聪慧,但也害怕她诗意中的悲凉之意,恐怕不是有福气的人啊!自那次相见后,我便对芸久久不能释怀,便对母亲说:“你要想为我挑一个老婆,我非要娶芸姐姐不可!”母亲也喜欢芸的性情温和,便脱下手中的金戒指算是给我和芸定下了亲。我也万万没想到,两百年以后的你们玩的还是和我当初一样的套路,戒指求婚,只不过我们那时候没有钻石罢了!
原文:余幼聘金沙于氏,八龄而夭。娶陈氏,陈名芸,字淑珍,舅氏心余先生女也,生而颖慧,学语时,口授《琵琶行》,既能成诵。四龄失怙,母金氏,弟克昌,家徒四壁。芸既长,娴女红,三口仰其十指供给,克昌从师修脯无缺。一日,于书簏中得《琵琶行》,挨字而认,始识字。刺绣之暇,渐通吟咏,有"秋侵人影痩,霜染菊花肥”之句。
余年十三,随母归宁,两小无嫌,得见其作,虽叹其才思隽秀,窃恐其福泽不深,然心注不能释,告母曰:“若为儿择妇,非淑姊不娶。”母亦爱其柔和,即脱金约指缔姻焉。此乾隆乙未七月十六日也。
无意偶得《浮生六记》,本以此书枯燥乏味,遂无报惊喜闲来翻之。
怎知,有大世界也~
梅逸曾说:“苟不记之笔墨........”
自演,若是二百年载沈三白出于现实,又怎与人描述也?
图:来自于网络
原文取自《浮生六记》
文: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