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也该装个电话,你们都不在家,有时候想问问你们怎么样,想打电话,跑人家去了没人在,就没说,那一晚都睡不好。”
“妈,一天做到晚,不是倒头就睡吗?”
“那是年轻时候 老了你们又不在家,这事那事的,跟你爸说,他就会嗯嗯啊啊的。”
“爸不是不想你生气嘛。好了,我明天就去办电话的事情。妈,鸡杀了吗?”
满红笑着看了儿子一眼又看了红梅一眼,说:“那还能不杀?你去逮一个大的。”
“不用那么麻烦。”
“不麻烦,带着我们享点口福。”
友志出去了,满红把桌上的东西推到桌子里边,站了起来,红梅也就跟着出去了。
满红没再说什么,把鸡杀了自己烧水,鸡还在蹦跶,她让友志抓在手里,把翅膀拧在一起,两个人说说笑笑,她说他瘦了黑了回来几天也没有好好在家吃饭。
又说,结婚那么大事,你呢?搞得像玩笑似的,日子还没定,又不请客。你知道我送出去多少礼钱吗?以后小的肯定也学你不在家办,我该送的还得送,一点都收不回来。
怎么着日子要好好地看一下,客要请一些,本家的不能不请,在家请也省事。
友志也不多说,就一口一个妈知道了。
红梅捧着杯子,微微跺跺脚,没事的时候,觉得脚趾头有点冷,冷得像小蚂蚁夹了几下。高跟鞋久了似乎有点累脚。
水开了,热气腾腾地倒在盆子里。友志把鸡在热水滚来滚去,说就热的,红梅来,我们一起拔毛。
满红说红梅你坐着吧,我来弄。
她上前去三下两下,就把大片的毛拔了。收拾了要拿外边水渠那里开膛破肚,她自己端着盆子,让友志挎篮子跟着,说顺便去菜园掐点菜。
友志朝红梅努嘴,示意一起去。
红梅放下杯子,把手放进口袋,跟在后面。听着他和他母亲的说话,她嗔怪儿子在外打电话寥寥几句话,回来不着家。他有时候会转头对她笑笑。
她心里有一点小小的波澜,有那么一刹那,她想回家,又想问他到底是不是无所谓在哪里?
算了,她已经不需要他言语的保证了,随他。
她随着他到水渠边,冬天的水很清泛着寒意,又有点背阴,真的有点冷了。
满红在水渠边蹲下来,开始清理鸡,有人经过都大声地打招呼,然后告诉红梅那是谁,等她喊一声后又和人家攀谈几句。
像个新媳妇。
第二天,红梅陪着友志去申请安装电话,说起姐姐明年要盖房子的事情。
友志说怎么着尽量帮一点,我们能够找人借周转的。就是我们自己的事情,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红梅问他。
先找个地方投资开店试试,稳定了有钱了买房住下来。友志看看天,不知道几年能够安定下来,也许一年两年,也许要更长时间。
不知道,有点迷惘也有些兴奋。小玉的老公在外做大了办了小厂听说不错,到处找人呢。不过,好像给人工钱不多,三婶倒是试探过几个人了,熟人反而不想去,不好谈工钱。
她心里也想开店,以后一定要好好注意这方面信息。
“红梅,哪天领证哪天请客,我们要去找人看日子吗?”
“我觉得我妈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