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回校,街边有众多摊贩售各类小食,一眼瞥见桃红橘绿之间有一堆黑褐之物,心有所动,话已脱口,“菱角!” 。脑海中关于菱角“味”的记忆瞬间冲出来,菱角啊,壳坚而尖,肉却白嫩,糯而香甜,那种唇舌间软糯的口感是让人难以忘怀的。
人啊,关于食物的记忆是如此强大,脑海中关于“味”的记忆就算已经模糊,可当我们再次见到它,曾经的记忆立刻会鲜活地再现于你脑中。
难得偶遇想念的味道,自然不能错过,本意买一斤过一过嘴瘾就好,老板一再热心地劝我多买两斤,也就笑笑应允。刚回到宿舍就迫不及待地拆开来尝,一尝之下,大失所望,完全没有了记忆中的味道,肉散,无味……于是,一袋菱角全都被弃之桌旁。
深红菱角密覆水,烂紫蒲桃重垂架。
颇思菱角问鸡头,且放莲房擅早秋。
关于菱角的记忆是和中秋联系在一起的,记忆中的中秋节,冰糖馅儿的苏式月饼,清香甘甜的莲子,酸甜多汁的石榴、葡萄,还有细腻甜糯的菱角……东西依旧还有,可是再也尝不出以前的味道了。总有些味道,只能停留在回忆里,这些味道能够深植于记忆,大概也是因为难以重现吧。
怀旧寻根的情怀在饮食也是如斯。为何总是想念一种味道,思念千遍也忘不了,想了许久才知道,那就是时光的味道,是远去的故乡的味道。美食,大概是人最深的乡愁,时光将味道烙在了记忆中,随生而生,永不磨灭。
“真的,一直到现在,我实在再没有吃到那夜似的好豆……”这大概是最悲伤的事,这大概也是最好的事吧。时光流过去之后,你珍爱的旧时的味道都还在,能够持久的东西一定经得起时间反复地冲刷和淘洗,在动荡的生活里饱尝辛酸,埋在心里的还是原来的那些味道,是难得的幸事。
青灯有味儿只在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