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苗,是村里的村长,姓林。大名是林平安。刚出生的时候,正直六十年代的饥饿潮过去没多久。父母为了孩子能够健康吃饱长大,就有了牙苗这个小名。
牙苗过了今年差不多五十岁了,但依然像个孩子。时光的烙印在他身上留下的是佝偻的身躯和白发,却没有带走他的童心。牙苗祖祖辈辈生活在农村,在他的父亲还小的时候,他的祖父是他现在所生活的地区的“地主”。祖母是旁边山上的土匪家的三小姐,嫁进林家之前从未做过活,身边有四个丫鬟,是真正的大家闺秀。
在牙苗的记忆中,祖父死的早,没有见过他的面,祖母是个温和大气的女子,生的端庄温婉,优雅从容。因牙苗的祖父是林家的多代单传,在那个重男轻女的社会,儿子被赋予了非常重要的意义。牙苗的祖母因为生了五个儿子,在家里的地位变得更加重要,基本上都是她说了算。他出生的时候,家业早在八路军“斗地主,分田地”轰轰烈烈的活动中给分没了。家族也被打上了富农的标签,这直接影响了牙苗一辈子的生活走向,也是他每每叹息,伤感的痛处。
牙苗生性顽劣,喜欢多管闲事。家境一般,却喜欢仗义疏财,结交一群朋友。闲来无事可以为村里的人主持一下红白喜事,只为讨一杯酒喝。牙苗嗜酒,在其年轻的时候,白酒能喝二斤,但现在年纪大了,操心的事多了,半斤酒就足以将其撂倒。牙苗最喜欢的书是《水浒传》,这也是影响他今后为人处世,性格的最重要的唯一的书,直接影响了他今后在村里工作的开展。牙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出生在哪一天,将近五十岁了,却从未过过一次生日。
牙苗的父亲有兄弟姊妹六人,本来是有七人的,但一个在十岁的时候得病死了。牙苗的父亲排名老三,因为去世的那一个是老二,就变成了“老二”。牙年有两个姑姑,一个子孙不孝,生病加气的于三年前去世了。另外一个,前几年得了大病,几乎和死神擦肩而过,但因为医疗器械,科学技术的发达,从死神手中抢回了一条命。牙苗非常爱他的姑姑,非常尊敬她,听她的话。牙苗的三叔大字不识一个,因当年要饭才讨到老婆,有三个女儿。
牙苗当村长的那一年,所有的亲朋好友都不赞同,因为依着牙苗性格急躁,大手大脚,没读过几年书,不适合这个工作的!但牙苗却不顾众人的反对,力排众议做了村长。在后来和女儿的一次谈话中,牙苗对女儿说,我不知道我做的怎么样,但我希望在我的手中我们村能发展。就因为这一句话,一向不支持的女儿,从此转为父亲的忠实粉丝,不顾众人的眼光,与父亲一起面对。
在牙苗当村长的第一年,正逢村里修路。但修路是要拓宽的,原本的路太窄,但村民感觉自己家的地被占了,坚决不同意。牙苗知道后,直接就上来让挖土机把路给挖了,谁家的树通知他们赶紧杀了,为路让路。有人不同意,牙苗就和他们说,这边的路我又不走,走的多的也是你们,路好了不好吗?这是给你自己弄的好处,又不是给我。加上牙苗年轻时在大家印象中的恶习,爱打人,没有人敢说话。于是就变成了,如果施工队活干不下去了,就赶紧把牙苗喊过来。牙苗到场后,也不做什么,就给周围不同意修路的人家掏根烟,然后就在一旁站着,看着施工队施工,没有人过来捣乱。
修路的时候已经是秋天快过去了,冬天将要来临。国家下发通知,要农民缴纳养老保险,六十岁以上不用交,其余的一人六十。牙苗作为一村之长,首当其冲的要做这个收费员。但农村人紧巴日子过惯了,加上文化程度普遍较低,让他们交钱,比要他们的命还难。牙苗在工作的第一年垫了三万多,而这是的牙苗还不是正式的村长,只是一个代理村长,一个月的工资是450元。在接下来的两年代理村长的过程中,牙苗一分工资没拿到,还赔了三万多,别人越过越富,牙苗家却越过手头越紧张。这个以后再说。
牙苗怀着梁山好汉的情谊,希望自己在村长这个位置上能大展拳脚,发挥自己的才能,带领村民过上好生活。牙苗上台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村里原先的低保进行清理,发现原来的村书记早在多年前就住着两层小楼,又拥有四个低保名额。牙苗知道后立即发火了,要求把这四个名额给取消掉,重新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