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那无知的骡马,起性的时候,谁能挡得住呢?真是的,马要跑时,也拉不住。

这些天,我一个人驾马车,拉稻草,拉草,拉木柴。除了上车驾时不怎么会倒退,其他上下坡,走平地,快慢都还可以。不像父亲担心的那样,怕我控制不住。连四弟驾马车,驾着都不驾了。原谅如此简单,以后我就天天驾马车吧,拉粪,代步走路到地里,心想多美。
我还是有些佩服自己的。原来我这二中不是没有有用,摩托车不敢开,至少还驾马车天天往地里跑,多少能拉些什么啊。
上午,我拉两捆稻草,才装好,没有缕顺缰绳,它就爬坡,往家里的路狂奔。到半坡它还是停下了,原来绳子卡住了车轮。我缕好绳子,就爬上车,“驾”的一声一路狂飙,往家里赶。好些拐弯处险些翻车,心有余悸,架不住它,跑的时候。
想来那是蚊子多的缘故吧,叮咬,当然跑了。至少我也在众人面前出风头了不是?看我家的马,跑起来也是厉害。平常大家面前,我“驾”的叫声,它爱理不理的,没面子。
吃过中午饭一会,我又出门去地里了。呆不住,家里冷,闲着发凉,不善言辞的人啊。驾着马车,它也不跑,一路慢悠悠,像蜗牛那么走。我总算还是有些耐心的。
我知道我不好,但今晚是礼拜六,有聚会,想着要早出早归。遇到人问“怎么勤,才吃过饭,也不休息一下,不累吗?”
“没有的,去玩玩而已的。”我答道。其实我还是掩饰的:不想让人说我勤快,去挖沟,梳理沟渠的。不过也是去玩啊,像上午一大半天就舀水,捉了几只小鱼虾。母亲也在人堆里,母亲肯定大得荣耀啊:人家当面夸赞你这儿子呢。

“你们谁有什么何时的人没有啊,给他介绍个对象吧?”母亲要求着。“肯定不错,怎么勤快的人,哪里有。”众人呼和道,“跟着他,将来有盼头。”我的帽檐更低了,上车驾着就走,心想脑海的这一幕,暖暖的。
“这又不是过去,二三十年前,有可能,现在都是自己找,自由恋爱啊。”定有个邻居说,否则怎么有这声音再我耳边。
天很快就黑了。想着梳理完,背有些酸痛,这又晚了。想着玩玩而已,乐在其中。反倒还是晚,还是累,没有乐。不知不觉陷入其中,不知足,总不知够“贪爱钱财的,不以钱财知足啊。”干活的不以活完知足啊。油菜种多累,种好收多也累,何时是个头啊?
就驾着空马车要回家。也是没有缕顺绳子又跑。跑到地里,没有路的地方也是跑,像无头苍蝇乱窜。“驾”的一声,四腿连跑,两只前腿向前迈,两只后腿向后飞,腾空的样子好看。但是踢踏的不老实,看来是起性了,谁能拉得住呢?我立马跳车,不敢再坐车上,一路小跑,用力拉着缰绳,终于到家。一卸下车看,把车后头连着刹车的一根木头踢断了,刹车也踢坏了。
人总是在无住的时候,呼天唤地。以前黄牛的时候,牛总跑去偷吃人家的庄稼,或是谁家的地里被偷了什么。这时那家主人又不知道“凶手”,那家妇人就大喊“天啊,看啊看啊,知道啊,杀啊,杀啊。”地喊冤,希望老天秉公申冤。
可在事情顺利的时候,不会想上天的,只会想自己多么厉害:“看,你们都来瞩目,我多厉害”。
其实,像那个骡马,起性的时候,谁能挡得住呢?看来,像父亲说的,我家的马驾马车才刚刚开始,不熟练,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过,我看得出,它要走谁又拉不住,有潜质,千里马啊。
我不过是在小水沟玩耍的孩子,偶尔拾到漂亮的河蚌罢了。对于真理的泥沙,到底蕴藏怎样的丰富,还是一无所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