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道来到馄饨店，老蔡正在擦桌子。他抬头看看杨安道，没好气地说：“明天再来吧，打烊了。”
“杨馨被绑架了，我需要帮助。”杨安道说。
老蔡动作一顿，没多说什么，朝着屋里走去。
杨安道走进屋，落下卷帘门，跟着老蔡走进内屋。
通过一条七拐八绕的走廊，来到一扇不起眼的小铁门前，老蔡打开门，按下开关。屋内的荧光灯噼噼啪啪亮了起来。
只见三面墙上整整齐齐地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枪支，每一把都透着幽幽的寒光。
“每次看都觉得很壮观。”杨安道笑了笑，“组织的存货都被你弄到这了吧。”
“枪永远没有罪，有罪的是用枪的人，我只是收藏而已。”老蔡问，“怎么回事？”
杨安道摘下一把枪，熟练的装卸着说：“被一件别的事给波及了。”
老蔡点点头，“别弄出太大动静，黑墓虽然没了，但你的身份还是不要暴露。”
杨安道选中了一把枪，装进口袋，又取了两盒子弹，说：“谢了，当年要不是你，我根本就见不到我女儿，想不到十五年过去了，我还得靠你帮忙。”
“少废话，赶紧把杨馨救回来，我在家给她包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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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废弃工厂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由于地处荒郊，四周一片寂静，除了星光，没有半点光亮。但杨安道相信，对方绝不会像这夜色般毫无防备。
他小心的隐藏身形朝着工厂大门前进，工厂的大门完全张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大洞，像是一只怪兽的巨嘴。
突然，杨安道停止了前进，退后一步，俯下身子。接着微弱的月光，他看到一条细线，沿着细线摸去，他发现了一枚去了保险栓的手雷。若是他刚才继续走，即便不被炸死，也会让对方提前做好防备。
他小心翼翼地将手雷保险栓重新装好，放进自己口袋里。看样子对方已经做了充分的防备，他想了想，捡起一块石头，朝工厂松开的大门里扔去，然后自己转身朝工厂侧方走去。
工厂的侧方没有门，但是有高高的窗户，杨安道第一次被绑来的时候发现的。他找到一个废弃的油罐，爬上去，然后踮着脚抓住窗沿，双臂一使劲翻了进去。进到工厂内，他靠墙坐下呼呼地喘气。
我果然不再年轻了，他想，这点活动量就让心脏砰砰直跳。
他缓了缓，摸出手枪，借着露出的一点月色向前摸去。这个工厂看上去很大，但却是一个空荡荡的大厂房，四处都是废弃生锈的机器，里面的房间并不多，适合藏人的地方就是上次闻芷和杨安道被关押那个位置。如果刚才的投石问路发挥作用，对方的注意力应该被吸引到正门，那朝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走，被发现的可能性会小很多。
杨安道走的小心翼翼，这种紧张感让他渐渐找回了曾经的那种感觉。
突然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他倚靠的机器上，擦出星星点点的火花，吓得他猛缩脖子。
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赶紧换了个地方躲藏起来。没想到还没等他站稳，对方又朝他藏身的地方开火，一颗子弹还划破了他的脸颊，而他却连对方的影子都没看到。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伤口火辣辣的。
对方竟然配了夜视仪。
除非如此，否则无法解释对方是如何发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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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带着夜视仪，手里端着枪，好整以暇地看着躲在机器后面的杨安道。夜视仪戴在他那张胖脸上，显得非常不合适。他虽然看不清杨安道的表情，但仍不妨碍他享受杨安道窘迫的样子。
“nnd，让你再横，前任杀手怎滴？胖爷我是专门杀杀手的杀手。”胖子自言自语。
他看到，杨安道躲在机器后面，丝毫不敢露出一点身体。
“来，露个头让爷们瞧瞧，看看到底是子弹硬，还是你脑袋硬。”
“砰砰砰”，胖子又是几枪，打在杨安道藏身之处的机器上，
看杨安道一动不动，胖子愈发笃定。这几枪一响，埋伏在大门那边的同伙就会立即向他靠拢，到时候，杨安道就成了瓮中捉鳖，关门打狗了。
突然，杨安道身子一闪，从机器后面露了出来。不过没等胖子反应过来，他又缩了回去。
“咦？还敢耍胖爷？”胖子端枪瞄了瞄，“再出来试试，一枪打爆你老小子的狗头。”
正当他瞄准时，身边“嘭”的一声落下一个物体。
胖子疑惑地转头去看，只见一个圆滚滚，闪着幽光的手雷在地上滴溜溜打转。
“nnd……”没等他骂完，剧烈的爆炸声响起，一股气浪把他排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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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声后，杨安道探出身子，没再有枪声响起。他凭记忆，跑到他刚才投掷的方向，从倒在地上的胖子身上取下夜视仪，戴上试了试，还好没被爆炸破坏。
地上浑身是血的胖子在低声哼哼，杨安道看他一眼：“要不是你乱开枪还真找不到你的位置。下次再设置手雷，记得把保险栓扔掉。”
脚步声响起，杨安道知道对方已经朝这边敢来。但是这次他戴上夜视仪，与刚才的被动完全不同了。
来吧，多少年没创作艺术品了。他握紧了手中的枪。
在夜视仪里，对方的样子看到清清楚楚。杨安道边移动边开枪，顷刻间就将五人放倒。
对方也没想到杨安道一个人竟有如此威力，一时都被压制的躲在机器后面不敢露面。
杨安道抬头看了看，将目标对准厂房上空的两条锁链，几枪过后，锁链应声而断，原本吊着的巨大钢管猛然砸下，正滚过那几个人藏身之处。
见机慢的只留下几声惨叫便没了声息，见机快的刚刚逃离被钢管砸扁的命运，便又迎上了杨安道无情的子弹。
空旷的厂房，枪声显得格外大。在震耳欲聋的枪声中，杨安道又找回了当年的感觉，一片红色慢慢在他视野里弥散开来，他的心中再没有一丝犹豫和恐惧，他的枪与手仿佛融为一体，枪随心动，弹无虚发，夜色下的罗刹，展现出了他的恐怖。
突然之间，四周静了下来，随着最后几下弹壳的跳动，四周一片死寂，杨安道发现再没有目标容他射击。
他呼呼地喘着粗气，之前眼前的一片血红渐渐褪去。
你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你了。这句话沈婕说过，闻芷也说过。
你们错了。杨安道沮丧地摇摇头，我根本就没变。
在杨安道这一时失神的时候，凌乱的脚步声响起，一个人从他的视野中一闪而过，飞快地跑到仓库角落的一扇门里，将门狠狠关上。
杨安道想要开枪已经来不及了，他扶了扶夜视仪，追了过去。
追到门前，他发现这就是自己上次和闻芷被关押的房间。铁门紧闭，纹丝不动，房间四周没有窗户，只有门上一个小小的换气窗透出一丝光亮。
杨安道想了想，返回刚才的战场，在地上躺着的人身上翻找了一番，果然找到了几个没有用过的手雷。
他将手雷在手中掂了掂，再次回到铁门前，轻轻拉开手雷的保险栓，将它掷到门前。
一声爆响过后，铁门轰然倒地。
烟雾四起，透过烟雾，他看到一个凶悍的秃头男人和两个女孩站在房间的高处，女孩的嘴被封住。其中一个女孩正是杨馨，另一个女孩正在不停抽泣。
她们两个被分置房间两角，双手被绑在胸前。
那个凶悍的男人手里的枪对着杨馨，狞笑着看着破门而入的杨安道。
“枪放下。”秃鹰说。
杨安道不为所动，枪口稳稳对着秃鹰的眉心。他有把握在秃鹰抠动扳机前把他干掉，虽然烟雾缭绕，对方的样子看的不太清楚，但这样的场景曾经在他作为金牌杀手时，出现过无数次。
“果然厉害，我兄弟十几个竟然打不过你一个。”秃鹰笑了笑，反手把自己的枪扔掉。
这一举动倒是大出杨安道意料。
“兄弟技不如人，认栽，你开枪吧。”秃鹰说着举起双手。
面对这样的局面，杨安道反而打起十二分精神。
“怎么？不开枪？”
“把我女儿放下来。”
秃鹰咂咂嘴，摇头道：“明明你只要扣动扳机，一切都会很简单，非要我费这么大力气。” 说着，他猛地一拽身边的垂着的一条绳子，杨馨和灵语立刻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这时，烟雾已完全散去。杨安道这才发现对面的秃鹰和两个女孩在一台高高的机器上。
只见两人脖子上都环绕着一条绳子，绳子的另一端拽在秃鹰手里。两个人站在一条颤巍巍的铁板上，就像分别站在跷跷板的两端一样，两人身子正下方是一座硕大无比的搅拌机，里面的扇叶正在飞速转动，虽然扇叶已经变得锈迹斑斑，但若是人掉进去还是会变成一团肉酱。
秃鹰得意地看着杨安道，又看了看自己设计的这个机关。“怎么样？来做个小游戏？ 你会救谁？你要是救你女儿，那这个小姑娘就会被吊死，也说不定还没死就被绞成肉酱。不过，你要真想救你女儿，这个选择不难吧。还是说……”秃鹰又拽了拽手中的绳子，“……让我来替你做决定？”
杨安道紧紧捏着手里的枪。杨馨虽然不能说话，但看上去还算沉着，但是另一个小姑娘早已泪如雨下。
这个选择如果是十五年前的他来做，那的确是很简单的选择，只要自己希望的结果，至于别人并不在他考虑范围内。但是让现在的他来做这个选择，他已经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视一个无辜的人因为他的选择而送命了。
杨安道的手慢慢垂下，手枪重重跌落在地上。
秃鹰发出一阵狂笑。
“哦？曾经的第一杀手罗刹，现在改吃斋念佛了？这么简单的选择也做不了？”
听到这话，杨安道霍然抬头。“你……你怎么知道我叫罗刹？”
“你消失了这么多年，我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接着，咔哒咔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你……”看到来人，杨安道竟然抑制不住地轻轻发抖。“你是舍利？”
“难得你还记得我。”来人站在了灯光下，露出一张绝美的脸。长发如瀑，弯眉如柳，双眸如水，水面笼着一层雾气，让人无法完全看透。她全身一袭低调的黑衣，与她略显苍白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她轻轻站在秃鹰身前，没有什么举动，但浑身散发出强烈的危险气息，让人不禁屏住呼吸。
“我怎么会忘记。”杨安道艰难地说。
那个叫舍利的女人听了一笑，如同百合在一瞬间绽放。“的确，杀了自己心爱女人的家伙，是没那么容易忘记。”
“更何况杀手是她的亲妹妹。”杨安道冷冷地说。
舍利不为所动，静静地看着杨安道，嫣然一笑。“当年，我还以为你一定会追我到天涯海角，不杀死我誓不罢休。没想到，倒是你后来销声匿迹，让我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你。”
“我只想过平静的生活。”杨安道说。
“对，对。姐姐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但你们应该知道，自从踏入这个领域的一天，就与平静绝缘了。你忘记了这一点，姐姐也忘记了这一点，所以，她死了。所以……”舍利抬头看了看四周，“……你今天到了这里。”
杨安道强抑自己的颤抖，咬着牙从牙缝中迸出声音，“她是你姐姐啊，你怎么，怎么能……”
舍利轻轻叹了一口气。“就是因为亲姐姐，我从小到大一直被她抢走东西。玩具、朋友，直到爱人……”她轻轻看了杨安道一眼，“我的心意你其实一直都知道，不是么？”
杨安道无话可说。终于他叹口气，“沈婕已经死了，你还要怎样？”
舍利似乎没听到他的话，仍然在自说自话。“你从来就没有在意过我吧，眼睛里只有姐姐。她死了以后，我曾经想这下你该正眼瞧我了，至少你一定会恨我，即便死在你手里，其实也没那么坏。当你以一己之力毁灭整个组织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曾经那个在我心里无比冷酷的杀手，视任务为艺术的杀手，那个我喜欢的，不是变得想要安静生活的杀手又回来了。我为了让你能够彻底升华，所以故意躲着你，希望鲜血能让你认清什么是你真正渴望的……”说到这，她叹了口气，“可没想到，你在毁灭了组织后，竟然自己消失得无影无踪，彻底剩下我一个人。”
“疯了，你疯了。”杨安道看着舍利露出些许狂热表情的那张脸，“组织把你洗脑了。”
“也许吧，不过除了杀人，我什么也不会。你知道我过的多么艰难吗？你知道我多想见到你吗？”舍利轻轻一转身，一股幽香慢慢弥散开来。“我从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到你，也从没想到你一直就藏在我的身边。”她看了杨馨一眼，“那是我姐姐的孩子，对吗？”
杨安道点点头。
舍利轻轻一笑。“眼睛跟姐姐一模一样。”
杨馨厌恶地将头向旁边一扭。
舍利不以为意，她笑着捡起杨安道丢掉的枪，在手里掂了掂，抬起来瞄准他。“游戏规则你都知道了，请选择吧……还是说，你选择被我打死？”
杨安道看着眼前这张如花笑颜的脸，这张脸隐隐能看出他这一生最爱的女人的影子。若是以前，他说不定会迷醉。只是他现在面临着最难抉择的困境。
“很难选择吗？”舍利失望地摇了摇头，“刚才外边那些人你竟然一个都没打死，作为杀手，这简直太外行了，你难道真的变不回那个曾经的罗刹了？”她掰开保险，“如果是那样，还不如我当年把你也一起杀了，说不定那样，姐姐也会高兴。”
杨安道发出一声苦笑。他与沈婕相识也是因为面临一个困难的抉择，当时沈婕替他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今天，他同样面临一个抉择，只是这个抉择是个无解的选择，而且只能由他选择。
杨安道像是老僧入定，闭着眼，呆站在哪里一动不动。
良久，秃鹰不耐烦地叫道：“虽然看你这个样子很爽，但是比能不能放个屁啊！”
杨安道睁开眼，缓缓抬步，朝着搅拌机上面走去。
舍利唇角微微勾起，她实在很好奇杨安道会做怎样的选择。但是不管他如何选择，他都会再变回当年那个罗刹，这让她渐渐兴奋起来。
杨安道像是在走上断头台的国王一样，一步一步踏着满是铁锈的阶梯，缓缓走上去。
来到两个小女孩面前，他看了看那个他不认识的孩子，一脸害怕的表情，只有两只大眼睛露出无尽的哀求。再看看杨馨，她看起来似乎坚强一些，但湿润的眼眶也出卖了她的内心。
今天他的过往被女儿全部听到了，他不知道以后女儿会怎么想，不过他只能先做出自己想选择。
我知道该打哪一个了。他又想起沈婕曾说过的话。
他缓缓走上前，在杨馨面前停住脚步。“爸爸来了，不用怕了。”
灵语这时候已经哭出声来。但因为嘴巴被封住，只能听见呜咽。杨馨也终于流出了眼泪，她不敢面对之后发生的一切。
“请吧。”秃鹰侧了侧身，露出得意的笑容。“小心点，你们等会儿别掉下去。”他看了眼还在呼呼转动的搅拌机。
杨安道不理她，轻轻解着杨馨颈上的绳结。
绳子有拇指那么粗，是麻绳，摸上去很粗糙，像是从没用过的样子。上面的结松松垮垮，是水手结里面的一种——活结，他清楚地知道如何解开它。
很快，杨馨颈上的绳环被他取了下来，她倒在杨安道的怀中，空空的绳环在空中荡来荡去。
“走吧，别回头，小心溅上血。”秃鹰用枪摆了摆两人。
站在板子的边缘，杨安道犹豫了一下，杨馨也停住了，两人都知道，踏下班子的一刻会发生什么。
“怎么，还得我搀扶您老人家？”秃鹰伸手来推。
“不用。”杨安道扶着杨馨一脚跨下木板，失去平衡的木板一颤就要翘起。这时杨安道猛地推开杨馨，一脚踏在木板上，左手一扯绳结，顺势套过秃鹰的手臂，猛的一拉，将秃鹰的手牢牢套住，接着抬脚一踹，秃鹰整个人趴在了颤巍巍的木板上。原本即将失去平衡的灵语，晃了几下，又停住了。
“混蛋！”秃鹰爬起来，挣扎着去撕扯绳结，却纹丝不动。
“活结会越拉越紧，你最好站稳。”杨安道说着捡起他掉落的枪，抬手一枪，准确地将吊着灵语的绳子击断。他飞快地跑过去，抱住即将要瘫倒的灵语。
他回头冷冷看了眼还在挣扎的秃鹰，“再说一次，站稳了。”
这时秃鹰才明白要发生什么，他脸色一下变得煞白。“别，求求你……”
杨安道摇摇头，从板子上跳了下来。失去平衡的木板一下坍塌，秃鹰猛地下落，麻绳拉着他的手荡来荡去。他嗷嗷叫着，费劲全力才用脚尖抵住搅拌机的边缘，整个人斜着吊在搅拌机的上空，不停地呼喊救命。
杨安道扶着灵语，带着杨馨走下来，他抬枪指着舍利。“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舍利笑了笑，“好可惜，差一点我就能再见到当年的那个你了。不过你既然不是当年的你，那你拿枪指着我又有什么用？”
这句话戳中了杨安道的软肋，他叹口气将枪放下，“我再说一次，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你说得对，我没法对你开枪，你去救他下来，带着那家伙走吧。”
舍利露出一个美丽的微笑，突然抬手一枪，吊着秃鹰的绳子应声而断，接着凄厉地惨叫声戛然而止，只有搅拌机的风扇还在拼命转动。
杨安道忙搂着两个女孩别过脸去。等他抬头的时候，舍利已经不见踪影。
尾声
杨安道从警局出来的时候，闻芷和杨馨急忙迎上。
“谢谢你帮我办的保释。”杨安道说。
闻芷摇摇头，“要不是因为我，你们也不会遇上这麻烦事。”
“树欲静而风不止，该来的总会来。”
“我愿意为你作证，你……”
“谢谢，我现在想歇歇。”
“那好，我的车就在那边，我开车送你们回家。”
杨安道一笑，“还是我来开吧，如果我没失业的话，我还是你的司机。”
两人回家后，杨安道看了看杨馨，“你从刚才开始，老看我干嘛？”
杨馨一撇嘴，“你打算让她当我新妈妈？”
杨安道一拍她脑袋，“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这刚出来，你就没有别的事问？”
“那我问妈妈的事情，你都会告诉我？”
杨安道一呆，一时无话可说。
“这么说，你以前跟我说的关于我妈的话，都是假的？”
“不，只是一部分而已。”
“爸……”杨馨挨着杨安道坐下，头靠在他肩上。“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有自己的判断，我只想知道妈妈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杨安道看了看杨馨，发现自己一直以来努力呵护的那个小姑娘，真的不知不觉长大了，眼神里隐隐透出了坚毅，让他想到了自己的爱人。
“帮我去泡杯茶。”杨安道说。
“爸！你又要转移话题……”
“我和你妈的故事很长，我要告诉你的东西很多，总要先润润嗓子。”
那天下午，一对父女，坐在窗前，在微风中，开始了回忆之旅。
“我和你妈认识的那一天，跟今天一样，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大片大片的云彩……”
在杨安道讲述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正被远处的一架望远镜纳入视野。
舍利看着视野里的杨安道，脸上带着微笑。
阳光落在她那绝美的脸庞上，泛出迷人的光泽。她嘴角微微一翘，露出好看的微笑。
“真是个好天气啊。”
（全文完）
如何您看到这里，首先请接受我的感谢。
《杀手老爸》是我在简书上发表的第一篇连载小说。作为一个写作新手来说，这本书还有着很多不足。
当时在构想这部小说的时候，里面还有一些杨安道与闻芷之间分支，以及杨安道在组织里时与沈婕，甚至与舍利之间的一些故事。但是在写作的过程中，限于文笔，这些方面都没有仔细展开写。回头再看，还是对这部作品产生了一些影响。（比如因为之前没有伏笔，导致舍利的出现就显得太刻意、太突兀、太生硬。）
这部作品我做了一个算是开放的结局，如果以后我会续写的话，我会重点写写杨安道和舍利之间发生的事情。
在发表作品的时候，我心里还在想如果大家不喜欢，如果大家都是批评会怎样。事实证明我想多了，对一部作品来说，最难受的不是大家的批评，而是大家的无视。无视比批评更能打击一个人的积极性。当你费尽心力写了几千字上传，结果点击量寥寥无几，作者的心情可想而知。作为一个新手，我还是做了心理准备的，毕竟在作品水准不到的情况下，苛求大家的喜欢并不现实。
现在，我正在写一部新的架空都市小说《猎场游戏》，如果你喜欢大逃杀一类的题材，希望到时能捧场。
写到这里，还是再说一声谢谢，对于写作，我会继续坚持。
2018.5.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