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滋味

很喜欢余光中的那首诗《等你  在雨中》,三段九句,很短很美。

最后一段是升华。

“永恒  刹那   刹那  永恒

等你,在时间之外

在时间之内,等你,在刹那,在永恒。”

时间仿佛静止了,来与不来似乎已不重要了,我愿意等便好,如法国中尉的女人一直在海边等待她的情人归来,在大家认为的等待中做想做的自己。

有位年轻的当红明星说:“等待,是一种幸福。”

我听了,笑笑 ,心想,他还太年轻,殊不知,“等待,有时是煎熬。”


是的,年轻时的很多等待是一种幸福。多年前有位男同事曾在办公室里闲聊时,非常满足地对我说,他觉得世上最幸福的事就是他晚归时看到家中的灯还亮着,无论夜多深,都有一盏灯在等他归来,那里有他美丽的妻子,我听了很感动,也许他已经忘了对我说过的这句话,我却一直记在了脑海里。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见面了,他去了别处工作,因为那里有了另一盏为他等待的灯。

在没有手机的年代,恋爱时等待恋人的到来是无比甜蜜的,再短暂的等待都觉得很漫长,期待着,偷笑着,焦急着,担心着,终于来了,所有的等待化作相视与微笑。而今,有了手机,时时播报行踪,等待的滋味也就淡了许多。

还有的等待是一种煎熬。比如高考的分数、比赛的名次、面试的通知、求职的筛选、手术的结果……我们可能等来了成功,也可能等来了失败,我们流泪,我们欢笑,我们默默无语地承受命运未卜的煎熬,等待时间的长短或者让我们适应与麻木,又或者让们焦虑与失眠,但无论怎样,结局的到来就是煎熬的结束。


这些等待成了我们生命中的一部分,滋味只有自己最清楚。难怪余华说,活着就是自己对生命的体验与感受,与旁人无关。

再后来,等待是一种无力和悲伤。亲人病重,生命进入倒计时,抑或进入植物人状态,一颗心日日提揪着,在希望和失望中徘徊,在放弃与坚持中纠结,在等待中期待奇迹的发生,然而,终究没有奇迹,不管如何努力,等待中都充满了绝望和自欺欺人的短暂的幸福,时间是命运的最终裁决者,它推动着剧情的发展,漠视着你的一切举动。

等待,是一场梦;等待,是一束光;等待的滋味啊,只有自己在尝。

然而,还是让我们闭上眼——深呼吸,忘却等待的滋味,静享当下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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