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布丁小姐呆呆地看着屏幕,光线照在她有些苍白的脸上,“分手吧。”几个字在聊天界面显得平静却又刺眼。随意地把手机丢到一旁,布丁看到了身旁的枕头像看到了救星一样猛地把头扎进去,夺眶而出的眼泪把代表着喜庆的红色染得更加鲜艳。她没自言自语说任何话,也没想什么,只是默不出声地哭,这个夜晚只有枕头和夜色知道她哭了多久。
那是个下着雪的冬天,布丁小姐参加一个晚会,看到穿着白色的笔挺西装,举止优雅谈吐幽默的家伙,“你好,女士。”他彬彬有礼地伸出手“你好。”布丁有些紧张地回答,并同他握手,这家伙和布丁断断续续地聊着天,时不时对那些向他问好的人回礼,很明显,这场晚会的核心是他。散场后,在酒精的作用下,布丁站起身来迈着沉重的步伐跌跌撞撞忽然脚下一滑,本会出丑的她在一瞬间重心不再倾斜,“时间停止了吗?”她晕沉沉地自问自答。“你还好吗?”顺着声音看去,是那位晚会的核心,他拽住了布丁小姐的胳膊。
“我送你回家吧。” 尽管没得到布丁的回答,晚会核心也能理解此时的她,于是搀扶着布丁出了酒店,冬天的寒冷穿骨而过,她不禁抱臂哆嗦了几下,晚会核心脱下白色的上衣披在她身上。来到一辆银灰色的中型车前按了遥控器的开锁键,把她送上车,缓缓驾驶着车离开酒店。在车上的布丁清醒了些,“我叫果冻,是一位商人…”或许是生意上的成功,让他的声音很有底气。
把布丁送到家门口,看着她躺到床上,果冻松了一口气,忽然意识到自己不宜逗留太久,于是轻轻带上门离开她家。酒是一种神奇的饮料,这一觉布丁睡得很舒服,只是醒来后头昏昏沉沉并且走路在飘。看了下时间,心里一惊“糟糕,要迟到了。”洗把脸后感觉有些清醒才意识到昨天是周五,手机铃声响起,她尽量稳住自己匆忙的步伐,狼狈地到处找着手机,“喂?”布丁拿起了手机,“喂,布丁。有空出来喝一杯吗?”“又喝酒?”“你误会了,我指的是咖啡。”果冻先生解释着,“抱歉我状态不好。”布丁望着还有些摇晃的地面拒绝了果冻,“你还好吗?”他关心地问道,布丁敷衍地回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此后几周,果冻有意无意地约布丁出来玩,他们之间渐渐有了很多共同话题。他的确如初次邂逅那样彬彬有礼,不管是和布丁单独相处还是在众人面前,是一位十足的暖男。布丁忘不了两年多以前那个夜晚,在多瑙河畔,果冻向她表白的那天。但是从一周前,一切开始有了些变化,“你说我穿这条卡其色裙子好不好看?”布丁面朝镜子问果冻,“嗯,好看好看。”“那这条桃色的呢?”“嗯。好看好看。”布丁回过头来发现果冻的眼神中有一丝她未曾见过的神色“或许他最近生意不太好吧。”布丁安慰着自己,几天后她看到果冻和别的女生谈笑风生,眼神和初次见面一样,一样彬彬有礼,一样举止优雅,“商人嘛,有时候就是要应酬。”
最后一天,布丁假装什么都没想过,什么都没发现似的继续和果冻聊天,而果冻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句句撩拨着她的心,果冻和布丁的聊天记录越变越短,有时只剩下“嗯”“哦”“呵呵”“呃”,女生“他不爱你”的直觉使劲摇晃着布丁,希望她能清醒,可布丁依旧自欺欺人,直到果冻先生不再回复单字,而是上升为三个字,这一刻布丁反而怀念起单字回复的他,至少她还可以继续骗骗自己。“分手吧。”果冻索性以最直白的方式画上了一个不那么好看的句号。
一个人说话的方式表现出了这人对你的态度,尽管你再怎么欺骗自己,事实摆在眼前,你只是接受不了并不代表这件事情不存在,他如果爱你,自然会绞尽脑汁让你察觉,当你面对敷衍时,就要有所警觉,也许真的是他一时走神或者状态不好,但也有可能在暗示你远离,就像当初他暗示你:“我爱你”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