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终于到家了。
头重脚轻，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摸索着开了灯，浓烈的酒气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连自己都忍不住皱了皱眉。今晚，实在是喝得太多了。
老牛，我这高中同学，好不容易来山城出差一次，我怎么能不尽地主之谊？
傍晚时分，我俩就约在了嘉陵江畔的火锅店。窗外，就是那片闻名遐迩的洪崖洞，灯火辉煌，层层叠叠，像是把天上的宫殿搬到了人间。江风带着一丝水汽，吹得人好不惬意。
“来，老同学，欢迎来山城！”我举起杯。
“哈哈，就等你这句话了！”老牛一脸豪爽。
红油翻滚，毛肚“七上八下”，鸭肠脆嫩爽口。我们点的，是“红花郎”。这酒，够劲道，配这麻辣滚烫的火锅，简直是绝配。
酒过三巡，话匣子就彻底打开了。从高中时的糗事，聊到各自暗恋过的女孩；从毕业后的迷茫，聊到如今工作上的压力和家里的鸡毛蒜皮。我们时而举杯痛饮，时而沉默不语，时而又爆发出一阵旁若无人的大笑。
“兄弟，说真的，”老牛红着眼睛，拍着我的肩膀，“还是你好，守着这份山城的烟火气。我在外面跑，有时候真觉得……累。”
我懂他的累。我也羡慕他走了那么多地方。
我们一杯接一杯，谁也没说要停。窗外的洪崖洞依旧璀璨，但我们的世界已经开始旋转。不知不觉，一瓶半红花郎见了底。
怎么结的账，怎么走出火锅店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只记得江风吹来，带着酒劲上涌，我俩相互搀扶着，在凌晨的街头高声唱着那首早已不着调的老歌。
大醉一场，为的是久别重逢，为的是生活里那些无处安放的情绪。
明天醒来，大概会头痛欲裂。但今晚，这一刻，我是真的痛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