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hapter 1 —
“爹,师兄是不是傻逼啊?”翠儿看着手中的两只草编的蚂蚱,忍不住问张清,“从我记事起,每年生日他就送我草蚂蚱。我都16岁了,还用这个小玩意糊弄我,他就不能想想送点特别的礼物么。”
“龟儿子!他又择我兰花叶子了!”张清赶紧跑到后院看自己的那几盆春兰,果然有一盆长得得别好的,被择去了几片叶子。“我咋个忘了这个,龟孙年年都要择兰花叶子给你编蚂蚱。今年还编了两个!”
“他年年择,你年年骂。你又舍不得打他。”
“咋个打嘛。我打他,你爷爷就要打我。你师兄是他带回来的,说是适合当孙女婿。”张清这话前半句还在生气,后半却透着狡黠。
“爹,您说什么呢?”翠儿红着脸要跑。
“回来。把这盆春兰给隔壁你谢兰师叔送去。”
“要带什么话给她么?”翠儿头一歪,也学着她爹的狡黠劲儿。
“没的话。快滚。”
— Chapter 2 —
17年前,张清在“华山论剑”青州赛区得了第七名,没能直通华山。刚好老婆又怀了孕,便收了扬名天下的心思,老老实实做青山派的少掌门,准备接老爹的班。第二年得了个姑娘,名唤张翠。同年,老掌门托人给张清找了个徒弟,名叫李信,当时刚三岁。一切安排妥当,老掌门便传了信印,退休在家带孙女。
张清媳妇儿生了翠儿之后,兴许是月子里受了寒,一直病,翠儿10岁的时候竟一病去了。张清的心伤了好一阵,然后又豁然开朗:儿子是生不出了。这徒儿学剑是慢点,但人品不错,以后这青山派就给了他吧。
李信19了,还跟小时候一样,整天嘻嘻哈哈,每天就想一件事,偷懒。剑也不好好练,还擅自改招,天天琢磨怎么出招省力,怎么制敌省招。青山剑传了7代,他学了16年才算学成,不到半年就改的面目全非。
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十八九岁的年纪,身边又只有这一个小师妹,是块木头也该动心了吧。翠儿那边是能看出来喜欢,可这木头却是男女心思一点没开。
“我这徒弟是不是傻逼啊?”张清有时候也问自己。
— Chapter 3 —
“师叔,你说我爹是不是傻逼啊。”翠儿问谢兰。
“怎么这么说你爹呢?”
“我是青山派,您是青州镖局。本来没有师承关系,因为房子住隔壁,常有来往,我叫您一声师叔。我娘去了也有6年了,我爹给您送兰花都送了2年了。他个怂包不敢明说,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你爹叫你问的?”
“不是,我自己问的,他个怂包。”翠儿一白眼,接着说,“您一个人当这么大镖局的家,从小我就崇敬您。叫您一声妈我可是愿意的!”
“小妮子,再胡说撕烂你的嘴。”谢兰看了看周围,唬道。
— Chapter 4 —
一年一度的“华山论剑”又要开始了,青州赛区的海选也如火如荼地组织起来,三天就有170余位好汉报名参加。青山派的师徒俩照例是不参加的,一个在门廊下擦拭兰花,一个在另一头的凉亭打盹。
“听说今年咱青州赛区不单是头名直通,赞助商还赞助了个大奖品。”
“啥子奖嘛。”
“说是西域来的贡品,叫啥子朱古力!”
“这个我晓得嘛。听说邪门的很,送给哪个妹儿,妹儿就跟你走。”
— Chapter 5 —
“师叔,不好了!我爹跟我师兄在擂台上打起来了。”翠儿叫着冲进青州镖局的后堂。
二人赶到街心擂台的时候,那对师徒已经过了270度多招,互有挂彩。
“你说你是不是傻逼。你要你师妹,跟我说就行了。跟我抢啥子朱古力。”
“你还说我。一把年纪了,动了歪心思又不敢说,全青州都知道你看上我谢师叔了。”
“师叔个屁,要你叫师娘。”
“师娘个屁,我要叫妈。”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