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孝公时期,商鞅主持的变法,奠定了秦国强盛的基础。但是商鞅作为秦国的功臣,并未得到应有的结局,商鞅被秦军杀死了,尸体被运回咸阳车裂,全族被诛杀。
商鞅死后,秦国并未废除商鞅制定的法令,依然沿用至秦始皇统一六国,甚至秦朝灭亡后,汉朝也一直在沿用商鞅的法令。
秦国历代既然都在用商鞅支起的“灶台”在发展,但秦国历代国君却都没有为商鞅平反,表彰他为秦国做出的贡献,这是为什么呢?
最重要的原因是,商鞅的造反却有其事,平反的理由不足
商鞅对秦国有功于前不假,但是有罪于后也是事实,这就令后世感恩商鞅的国君,难以给他平反了。
《史记-商君列传》中记载:商君既复入秦,走商邑,与其徒属发邑兵北出击郑。秦发兵攻商君,杀之于郑黾池。
很多人会提出疑问,认为商鞅造反肯定是诬陷,但是他从魏国返回秦国,并未去咸阳自首也是事实。
最终不管是是被逼迫起兵自保,还是被公子虔等秦国老贵族以造反的理由杀死。但有一点可以确认,在秦国的官方记录中,商鞅就是因为造反而被杀的。
这和后世很多平反的案例不一样,人家是被诬告谋反,但是并没有起兵啊,商鞅这是因为起兵,被秦军杀死的,这性质就大不一样,完全坐实了造反的罪证了。
相当于有人告你杀人,你本来没杀人,警察要抓你了,你还真杀个人,那你还怎么说人家冤枉你了,抓你正正好。
商鞅的结果就是这样,本来是私人恩怨的诬告,最后却坐实了。造反的罪名成立后,后世怎么为他平反都不合适。
先秦治国理念和汉朝理念的差距,使得为商鞅平反没有价值
我们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后世为被错杀的功臣平反,其目的肯定不是为了那个已经死了的人。目的都是做给活着的人看的,用仁义来收服天下人之心。
但是这种手段,在先秦时代是不适用的,在陈胜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之前,统治阶级人家还真都是天生的贵种。夏、商、周、秦,甚至整个战国的宗族,人家祖上都是出自皇帝黄帝、炎帝的直系子孙。
虽然我们汉族都自称是炎黄子孙,但是大部分人都是炎帝、黄帝的子民,可都不是这二位射出去的那颗染色体。而人家各国的宗族,却是实实在在的这两位的染色体啊!
所以先秦时代,各国君主认为他们统治万民就是应该的,这是他们血管里面留着的血液所决定的。他并不需要靠这种施恩义的手段,来俘获民心,因为百姓天生就是他们的子民。
就比如秦始皇的玉玺上刻的就是“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看人这说的,受到的是天命。从汉以后,大部分祖先就没有这么光荣了,就开始讲究民心了。
其核心
原因在于秦朝灭亡以后,标志着古代最后的贵族大宗的灭亡,此后就只有小的士族了。士族相比于贵族大宗,力量分散得多,其影响力和统治力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对后世的秦王来说,给商鞅平反的价值不大,而且还会引起争议。而且商鞅在秦国赢姓宗族内部的口碑很差,还会引起内部矛盾,有百弊而无一利,没啥必要。
唯结果论来说,秦惠文王时代建立的功业,要远高于秦孝公,平反商鞅,就要抹黑先王,赢姓宗族肯定不答应
现在我们看历史,总是喜欢寻根问底,分析一个问题的根本,但是很多时候,人们评价一个人,尤其是当时的人,评价同时期的人物。
普遍都是唯结果论的,就像现在很多公司总是追求绩效一样。从秦国的历史来看,秦孝公和商鞅是打基础的,他们干的都是人们看不见的功业。
但是到秦惠文王时期,他干的是让秦国走出闭塞的关中,走向中原的事业,从结果来看他的功业更加耀眼。
所以在我们现在看来,秦孝公应该是对秦国统一居功至伟的,应该享有很高的评价的。但一般正史并无追谥王号的记载,《越绝书》中记为“平王”,平虽然也算是褒谥,但是又周平王珠玉在前,这个平怎么感觉一般啊!
因此在当时人们的认识中,可能秦惠文王嬴驷的功绩要超越其父孝公的。而且在《战国策》中还记载了孝公临终有传位商鞅的想法,商鞅在孝公病危时,更是独揽军政大权。
这样的行为完全是置整个嬴姓宗族于不顾,商鞅的大权独揽,也深深的刺激这赢姓的神经。因此公子虔诬告商鞅的时候,站出来为商鞅说话的都没多少人,如果有恐怕商鞅也能潜入咸阳躲藏进行自救吧!
对于后世
秦王来说,为商鞅翻案,需要面临着两座大山,一座是功勋卓著的先王,另一个是曾经受到威胁的赢姓宗族。
这是每一位秦王都难以逾越的大山,推翻嬴驷夺回权力的依据,这相当于说自己的权力也不合法了,这不是自己抽自己吗?
所以从动机上来说,历代秦王虽然吃着“商鞅变法”这台灶烧的饭,但是他们不能为商鞅平反,因为平反就相当于承认秦王权威获取的不合法性,这是打死都不能承认的事!
最后,关于商鞅是否曾经并平反过的争议,有些人说在秦孝文王时期,曾有记载:孝文王元年,赦罪人,修先王功臣,褒厚亲戚,弛苑囿。这个记载可能给一些秦国的功臣比如白起平反过,但商鞅是肯定没有的。因为给一个人平反,肯定连带地要肯定功绩,那么对他的陵墓肯定是要给予相等的对待的。
我们反过来看商鞅的墓穴,商鞅遗骨被法家学着偷偷运回卫国的时候,在黄河德丰渡口被秦军截获,草草葬在了秦驿山脚下。从记载来看,这里只有法家学者为商鞅立下的墓碑,而并没有秦国官府的修葺记录,所以平反纯属子虚乌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