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鼠记

人生有三次缚鼠经历。

第一次,我上高中,放暑假我躺床上看书,一侧眼看到一个老鼠慢慢爬行,我悄悄拿起床边厚木凳子砸死它,它好像怀孕了。

第二次,我在新疆富蕴县吐尔洪乡做工程修路。 在新疆阿勒泰吐尔洪乡山区工区入住。睡到半夜三更,听到有呼拉呼拉的响,那晚有小雨,住的铁皮房平时里也听惯了雨滴房顶的声音,哗啦啦,没在意。过会儿又听到那样的声音,细听,不对,是桌面上纸片摩擦的那种质感的脆响,想起临睡前吃的瓜子icon,纸袋包装的。先想到了老鼠,老伙计!很久没和你打交道了,怪叫人掂记的,几天前你在桌子上探头探脑的,因为桌子上做资料放的东西多没理你个龟儿,你还成精了?但你是怎么进到立着的纸袋里的?纸袋不是硬物又不是平面?怎么爬上去又怎么进入?想不通又气的慌,实在听不下去。拧开台灯,伸手拿起来袋子,叠了几叠,用夹子夹紧,摸摸像不像有动物活动的感觉,你这伙屏住呼吸了吗?把纸袋放坏抽屉下压住,听到响了一会就没动静了。反正坏抽屉里东西多,死沉,出不来算了,屋里正好安静

两天后我想起了这家伙,拿出来,不敢在屋打开看,怕放鼠归屋,乱串逮不住,出门走三十米,来到吐尔洪河边,小心翼翼松开夹子,打开,果真是一个卧着不动的白鼠,好白啊!像是死了?又叠好寻块大石头压上,不放心又拾块石头砸了下,拍拍手回头看看:睡吧宝贝。

第三次,老鼠进了屋。二姐夫半夜去厨房倒水,发现有老鼠。郑重其事说要注意。我上线买了粘鼠板,放在老鼠上次去的地方。两天没动静。昨晚我去东区拿东西回来已是快九点。二姐夫听我进来开门出来说:老鼠把人折腾死了。我听出话外音,是责备我那次我去窗外搭衣服,忘了把紗窗关上,他在外面看到说蚊子都进来了,我忙去关上。我不接话。我爱人回家发现有老鼠,怒之。我觉得该让别人说,拿住短了。

今早六点我准备出去打网球,低头看看粘鼠板,呵呵,那卧着老鼠,动不得,只有眼珠骨碌碌的乱转。我捏起板,扔到街上的垃圾桶里。心里出了恶气。只可惜,老鼠夹,老鼠药的快递,还在路上。下次用吧,住一楼老鼠进来免不了的。三次抓鼠,横跨四十多年,就第一次,有负罪感,一鼠两命,对是对,心里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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