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战国时期,晋国有一侠客豫让,曾为范式、中行氏家臣,但一直未能得到重用。于是改投智伯门下,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礼遇和宠信。
智伯为晋国执政大臣,位高权重,曾向韩氏、魏氏、赵氏讨要万户封邑,韩氏、魏氏惧其威随后献出封邑,唯独赵氏不肯,智伯于是率韩、魏两家一起讨伐赵氏。在即将获胜之际,韩、魏两家突然倒戈,与赵氏联合,以水倒灌智伯大营,智伯兵败被杀。韩、魏、赵三家瓜分智伯封邑,智伯也因此惨遭灭族之祸。智伯亡而三晋分,三晋分而七国立,中国从此进入战国时代。
韩、魏、赵中,以赵襄子尤为痛恨智伯,把他斩首后的头颅做成饮器,无休止地羞辱智伯取乐。此时豫让逃遁深山,心中暗暗发誓:“智伯与我有知遇之恩,纵使搭上性命我也要为他报仇……”于是便有了那句响彻千古、掷地有声的悲歌慷慨——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于是乎,豫让改名换姓,伺机混进赵襄子的王宫里,充作“刑人”入宫涂厕,以便等待时机刺杀襄子。不久后,赵襄子果然来到茅厕准备方便,豫让把匕首藏在怀中,准备伺机而动结果其性命,然天不亡赵,赵襄子突感心意晃动,心跳加速,隐隐不安,加之面前的豫让是一个“新面孔”,于是命士兵将豫让抓过来盘问,豫让见事情就要败露,索性直接绰刀就要刺向赵襄子,但很快就被两旁的士兵摁在地上引颈受戮。
正欲斩杀之际,赵襄子连忙制止,并表现得十分感慨:此乃真义士也,我只须小心避让他就行了。因为智伯死后没留下子孙,他的臣子中有肯来为他报仇的,一定是天下有气节的贤人。”于是就命左右把豫让放了。
豫让并没有放弃刺杀赵襄子的计划,为了刺杀计划顺利进行,豫让用近乎自残的方式改换妆容——他全身涂漆,化妆成像一个生癞的人。同时又剃光了胡须和眉毛,扮做乞丐。
此时他的妻子见到他都已然认不出来,但豫让一说话妻子立马就认出眼前之人是自己的丈夫。豫让于是生吞炭火,为的是改变自己的声音,再一次靠近赵襄子。
他的朋友见他如此孤诣,于是好心劝说他:“如果说你是一个有志者之士那的确恰如其分,但若说你是明智之人那就不太妥当了。因为凭你的才干和毅力,如果竭尽忠诚去侍奉赵襄子,那他必然重视你、信赖你,待你得到他的信赖以后,你再实现你的复仇计划,那你才一定能成功的。”
豫让苦笑着摇摇头:“你的计划可能会成功,但却不是我想要的。假若照你所说我成了赵襄子的宠臣,那么我为了智伯这个老朋友去谋害新朋友,为旧君主去行刺新君主,这种极端破坏君臣大义的事情我岂肯去做?况且我报仇不在意能否成功,而是以身试法阐明君臣大义。再者如若已经委身做了人家的臣子,却又在暗中阴谋计划刺杀人家,这就等于是对君主有二心。我今天之所以明知其不可为却仍为之,也就是为了羞愧天下后世怀有二心的人臣。”
就这样过了不久,赵襄子照例出宫巡视,豫让便埋伏在襄子必经的桥下。却没想到刚准备踏上桥,赵襄子的马突然受惊一般,任凭如何抽打也不肯向前,人们都说恐怕是豫让在此埋伏。
赵襄子命人前去查看,果然发现乔装易容的豫让在此埋伏,赵襄子先是一惊,随后愤怒地斥责起来:“你不是曾经在范氏、中行氏门下的家臣吗?智伯把他们全灭了,而你不为他们报仇,反而投奔到智伯门下效命。现在智伯已经死了,你为什么独独这样执著的为他报仇呢?”
豫让不卑不亢回答道:“我在范氏、中行氏门下为臣,范氏、中行氏都把我当一般人来看待,所以我就像一般人那样报答他们。至于智伯,他以国士之礼待我,我因此要像国士那样报答他。”
赵襄子长叹一声,呜咽着说:“唉,豫子啊豫子,你为智伯尽忠,名声已经成就了;而我先前已经赦免你一次,也已经足够了。你还是为自己想想吧,我不再放过你了!”赵襄子于是派兵围住豫让。
豫让毫无惧色,却又十分诚恳地对赵襄子说:“据臣所知,一个贤明的君主不会掩盖别人的美德,一个忠臣为了完成志节不会爱惜自己的生命。君王以前已经宽恕过我一次,天下没有不为这件事赞扬君王的。今天我到这里行刺,按理您应在这里将我处死。可是我还是想得到君王的王袍,准许我打他几下,以表达我报仇的心意,我即使死了也没有遗憾了。这不是我所敢期望的,只是斗胆向您表达我内心的想法。”
这时赵襄子深感豫让义烈,便派人拿衣服给豫让。豫让接过王袍以后拔出佩剑,奋而起身,然后用剑刺向王袍仰天长叹:“我可以在九泉之下报答智伯了!”豫让说完话就自杀而死。赵国的忠义之士听说以后,都落泪惋惜不已。”
人之一生,知音难觅,知己难求,知遇之恩更是为今人所弃。在这个人心不古,精致利己的浮躁年代,人人都以为世事维艰中能够得以安身立命仅仅靠的是个人的努力以及逐利的程度,就注定他一生的命运轨迹脱离不了“小农”的范畴。
“努力”其本身就是弱者的代名词,一个人再怎么努力,他的思考始终存偏执、他的见解始终有局限、他的顾虑始终不周全。古往今来,仅凭个人而不倚靠团队取得惊世骇俗之功者,未见之有也。哪怕就是寻常百姓,不能做到有效“来往”者,他的生活纵因际遇一时风光,然时运衰退必然江河日下,一去不返。
老曾是个赤诚热烈的君子,已经参加工作了,大学、高中乃至初中的同学平素里几无来往,结婚、满十之类送礼却腆着脸联系上了,老曾脸皮薄,那些年月里虽然自己兜里并不见宽裕,却是一一“礼至”,有的确有闲暇甚至不惜舟车劳顿亲自前去。我告诉他“没必要!”他只淡然一笑“曾经耍得挺好。”
直到他自己结婚之时,昔日那群几无来往,但结婚却要求他送礼的所谓同学、朋友,一个个充作耳目闭塞,甚至直接发微信、打电话,要么满口答应却根本没来,要么直接装作没看到,又想起自己当年鞍马劳顿不辞劳苦亲赴喜宴,结果去了人家根本没有那么热情,原本只是想收个礼金没想到你本人还真去了那种冷怠,终于在这一刻觑见了这一类人恬不知耻、贱在其骨的小农面貌、丑恶嘴脸,那些礼金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拿来买几条狗当宠物养着,不还能多多少少在生活中取悦主人么?
我总是批评他滥施恩义,老曾偶尔一句回怼“你怕不是一样!”让我哑口无言。遥想所有读书生涯,父母生意兴隆,囊中有钱花费总是有恃无恐,同学朋友生日绞尽脑汁送礼送惊喜,甚至为了某一天提前数月准备素材,请朋友熬更受夜为我制作视频……同学朋友生病买补品药物,平时请客吃饭更不在话下,同学友人亲人去世在学校念书请假都要前去……一句“红事要请,白事自来”是我家训家风,后来历经人事总总,倒也不后悔曾经的所作所为,因为某一时期的过客来评价某一时期的我,只要不违心,我的为人处世一定是那一时期你所见之巅峰!
小农意识极其强烈的人大多“类母”;性格粗疏顽劣偏执狭隘者大多“类父”。他们的成长基因里差就差在偏偏没能拥有“自己”,不能通过社会的历练形成真正意义上的“独立”,蜕变成一个完整的个体。
用最通俗的话来陈述即某人从小到大生长出来的德性一看就是和他妈一样、一看和他爸一样……这里的“一样”一定是指人格的缺点甚至缺陷——吝啬、外强中干、装模作样、是非不分、损人利己……
因为一个人的“优点”是不会“一样”的,“优点”不具备重复性,“优点”一定是“优化”的过程,譬如把“粗疏”优化成“豪迈”,把“冷淡”优化成“恬淡”,其本质是不一样的。
少年老成,年纪轻轻做事老成持重,在青年一代里极具威望,看待问题深刻而犀利,思虑得失眼光长远。往往能够一针见血却又不会一杆子打死。其实这并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这只是在求全责备的人性驱使中没办法的事情。因为往往在一个团体中具有“领袖”素养的人稍有不慎,思考问题稍有不尽人意,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中国现代军事历史上,有两位战功赫赫的军神,一是位列十大元帅其三的林彪,另一个则是主动退让元帅军衔而位列十大将军之首的粟裕。他们两人在中国抗日战争以及解放战争中取得的辉煌战绩让同一时期的许多高级将领望尘莫及。
但就是这样“双星并耀”的将帅,林彪得到了四野上上下下全体官兵的敬仰,而粟裕在三野却显得有些势单力薄,很多手下不服从其指挥甚至当众顶撞,让他多次下不来台。如果不是陈毅居中调停很多命令无法得以有效的贯彻和执行。
那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局面呢?究其原因,无非两点:
①资历。林彪是黄埔军校的高材生,在井冈山时期就声名鹊起,先后担任红四军军长、红一军团军团长等职务,一直是朱、毛麾下的核心将领。解放战争时期更是历任东北人民自治军总司令,东北民主联军总司令兼政治委员,东北军区、东北野战军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和中共中央东北局书记,并兼任东北军政大学校长等职,1949年3月任第四野战军司令员,5月兼任华中军区司令员,并任中共中央华中局第一书记。而粟裕直到解放战争结束也只是陈毅的副手。
②性格。如果是资历是一个硬性条件,但随着战功战绩和职务的提升,资历似乎也会随着时间淡化,人都是往前看。但是性格的问题却是一个人“软实力”的体现,粟裕缺乏与下级将领有效沟通的能力,造成了许许多多不必要的麻烦。
1947年,中国人民解放军部队进行整编,许世友所在的胶东军区被编入华东野战军的战斗序列。华野九纵,便成为许世友所指挥的队伍。
在解放战争期间,国民党便集中三个兵团北上进攻山东沂蒙山区,想要将华野主力部队给歼灭。
面对敌人的动向,华野指挥部粟裕便下令,让各纵队隐蔽于群山之间。沂蒙山区地形复杂,山势险峻,十分有利于华野部队进行隐蔽行动。尽管华野司令部的决策没有出现问题,但随着部队一直在回旋躲避,也引起各纵队的抱怨。
5月11日汤兵团下辖的第7军、整编第48师由河阳出动,向沂水进犯,由于所在位置较为突出,粟裕决心集中华东野战军主力,打掉第七军以及整编第48师,在这关键时刻,华野意外抓获国民党军的一个俘虏,从这个俘虏口中才得知,原来汤恩伯决心牺牲边缘的第七军以及整编48师,而令整编74师为主直扑坦埠。
坦埠是华野指挥部的中枢,一旦被打掉,后果不堪设想。陈毅、粟裕在考虑后,决心采取“猛虎掏心”的战术,令华野主力向东移动,彻底歼灭整编74师。
华野9纵此时刚刚从坦埠出发,刚走出70里,忽然又接到了命令,要求9纵刻不容缓立即返回坦埠,9纵司令员许世友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他刚带着部队跑了十几天一肚子火没处发泄,听到参谋传达粟裕的命令以后,当即抢过电话,吼了起来:“你们要干什么!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只晓得在地图上一卡一卡的,当兵的可是两条腿!”
严格的来说,这怒气腾腾地质问也是代表全军将士问的一句话,加上许世友原本个性就比较耿直,有什么就说什么。陈毅见状一把夺过电话,当即把许世友痛骂了一顿,怒斥其“不要觉得老子天下第一”,随即耐心地解释了一遍打整编74师的必要性,立即返回的重要性,执行命令的服从性。在知晓事情的原委以后,许世友才无条件执行了上级委派的任务。
粟裕这种善出奇兵、攻其不备的军事作战风格,以及他本人并不在意下级能否领会其作战意图的风格,注定了他指挥的战役即便战事取得胜利下属也会在相当一段的时间里一知半解,甚至莫名其妙,久而久之就会产生不同程度的抱怨。
而反观林彪,他会在大战前夕制定非常详细的作战计划,而且要求每一级的军官务必详细领会我军的作战意图,他要求下属可以用自己的方式传达命令,但一定要传达到位,力保每一个人能够听懂。电影《大决战》里那句“刘亚楼,你记一下”的经典台词便能管中窥豹,这无疑使全军上下团结一心,每一个战士都能清楚体会到自己在做什么,需要怎么做!
所以一个人的威望并不单单取决于一个人的能力,而是这个人的能力能不能渗透到集体中,让这个集体中的每一个人能够感受到决策的正确,愿意贡献出自身的力量创造更大价值的利益,领袖的言行举止都要围绕一个“团结”展开。
这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很多人即便出生社会已然多年,甚至有绝大部分人一辈子到死也没有真正意义上体悟过“团结”的真谛。觉得“团结”就是“乱和稀泥”,“团结”就是讳莫如深。“团结”的内涵恰恰是正本清源,积极处理已经发生且不可避免的问题,不避讳不逃避,以批判的眼光和思维匡扶正义,升华情感,谋求进步。
蛇无头不行,鸟无翅不飞。“团结”作为人类任何情感的最核心纽带,我们每一个活在这个世界上想要取得一点进步,不至于碌碌无为,孤寂此生的人,务必明白“团结”的终极奥义,而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把那种以为事件过去、时间流逝就会被人遗忘的自欺欺人病灶自我祛除干净。
诸如阿伟的父亲去世,何人该去是本分,何人去了是情义,何人不去也不以为意,泛泛之交,点头之辈,他人的格局气量咱不做点评。若是为朋为友为同窗为故人,当世之人再难也难不到要闭关辟谷的地步。再大度的人,经此一役,心中必然树立起一道精微不见缝隙的屏障,你也一辈子触摸不到对方的灵魂最深处的情感了。
诸如婚丧嫁娶,人家曾经一腔热忱,在非亲非故的情况下执意送上礼金慰问,那么多年过去了权当遗忘,不思“礼尚往来”,不去查阅不去想办法,气量胸襟之窄,性情薄凉之冷,只能说令人遗憾。孟子云: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只盼这样的朋友余生如自己料想的那样,一生无忧,否极泰来,一生一世枯荣生灭仅凭一己之力可以妥善解决。这样的朋友,受了他人恩泽而反生怠怨,对于该有的问候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人愈清醒愈不需要经历太多事情就可以筛选一大批人或事,该剔除就要剔除,其余生的所有生死之事均与我无关。
这是一个头脑清醒、雷霆果敢、不卑不亢,任何时期将心比心,推己及人者魅力人格的刚毅体现——铁血柔情,“铁”的是坚不可摧,洞若观火的意志;“柔”的是只远离不只中伤的清奇人格。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