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only单
许是散步的缘故,在各有其事的熙攘人群中独自路过总能让自己得以平静一场。如此,来说生命这个沉重的话题。
2017过去了一半,即便只是六个月,仿佛过了六年那么长,应该说是像老了六岁。且不说关于那些生命以外的问题,在生活之中的生与活,能够活着还能感知悲伤与痛苦也是一种确幸呢。
昨天我微信跟我姐说了一句看芒果(我外甥),很少主动找人聊天的我总是不知如何开启第一句。确实是想芒果了,想抱着他让他趴在我肩膀上。抱着孩子也会感到有安全感。和姐姐聊了一会儿她突然说起老家的一位爷爷去世了,看到的时候我异常惊讶,因为在我印象中他身体一直不错,突然去世的消息让我觉得有阵凉意。
没等姐姐说死因我就已经猜到。脑梗,应该是过于劳累了,在我印象里他一直在忙,一直操心于两个儿子的家庭,有种可怜涌上来,而且我掉眼泪了。出于对一个生命的尊重。我敬畏生命,生而为人,所有生命都应该被好好对待,不负于母亲怀胎十月的辛苦,也不负于自己生来一场所经历的颠簸。
2017真的是特别糟糕的一年,我是那种感知比较淡的那种人,很少会有偏向某一点的感受。但今年,我觉得很糟糕。
(昨天突然有事,今天随心接着说。)
我在朋友圈说了关于上半年以及关于余生的一些彼时所想,朋友纷纷问我是不是因为感情,并说一些安慰的话。其实关于上半年的所有糟糕大都来于生命,让我认知到生命的重要以及责任还有赋予,并对生命产生了敬畏。
其实最近的我是没有资格说起敬畏这个词的。这段时间我脑子里不知道涌现出多少死亡这个词,甚至站在窗口都有种跳下去的欲望,只是我知道即使如此我也无法解脱,也无法让自己的胸口得以释怀与舒适一场。
人活着要有想吃的食物,想要的东西,想去的地方以及心里有个人才得以意义,才不会感觉到空,不怕苦与累,是怕心无着落,精神不得以支撑,空落落的吃东西都吃不出味道。
最近这几年总有生命从我身边离去,以前的我丝毫不觉难过与悲痛,认为人终有一死,不过是早来了几年或是提早解脱了而已。直到去年姥姥去世,我才觉得得以喘息如此重要,生命对于亲人也如此重要。
还有不到一个月姥姥就去世一年了,我经常会想起她,春节在老家待的那些天里也经常会跑到她住的那间屋子,然后突然想起她已经不在了,甚至已经走了很久了。
我跟姥姥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也没有过多的相处过,我从小不爱讲话,我甚至喊姥的次数都很少,我们唯一在一起的日子就是前年春节前的几天,我们一起吃瓜子,听她说话,推她出门晒太阳。后来妈妈跟我说,姥姥说我不跟她说话,我竟一时有点慌乱。不管对于老人或者是身边的任何人,我都不善于说,都是做,即使做了也不会说,更不会聊天。从那开始我尽可能的跟她说上几句话,但还是会不知道说什么,就是那种你想说可是你说不出来,你觉得好多东西都没有必要说,说再多不如做。对于姥姥离开的一年,我有时候还是会难受,觉得好多东西都还没做,觉得想好好陪老人说话,觉得每天给老人端饭也很幸福。只是她离开了,我再也没机会做这些了。几个月前得以抓着一位姥姥的手说上几句话,心里倍感温暖。如此。
说到这突然想起舅舅,想要大哭一场,直到舅舅去世我都没喊他一声舅舅,我见舅舅最后一面我眼里高大健壮的他已经骨瘦如柴,看到我去他硬是让人扶着他坐了起来。我总是不善言辞,不懂说一句讨人欢喜的话,我应该在那天跟他好好说说话的,时隔几年,现在想起这应该是我少有的让我觉得后悔的一件事吧。我清楚记得有一年我跟爸妈一起路上碰到他,他跟我说还没听你喊过我舅,不爱说话的我那天不是一笑而过不知道怎么就说了一句为什么喊你啊,现在想起我无法原谅自己,我不能以自己不善言辞去抚慰这些说的让人伤心的话。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变成特别会说话的人,也没有学会违背内心做什么,但我懂得了言语上对亲人温柔一些,也学会了说一些话,让自己学着去表达。
闺蜜前段时间无意流产,结婚半年好容易怀了孩子,我刚开心没几天就收到了坏消息,听到孩子没了的时候我嚎啕大哭。即使是还没有成形的生命,可本不应该发生这些的,孩子本该好好的,但一切发生我们只能接受。生命是一场赋予,在这场赋予之前我们需要理智的去分析其所在的意义以及自己所能担负起的责任与义务。所以,有时候本该如此,有时候失去也是一场恩惠。
有一个朋友去年开始创业,现在已经一年有余了,创业之前我鼓励他,当时父亲做了一个手术,他从北京辞职回来创业同时兼顾父母,觉得倒也能陪陪父母。只是没想到母亲还生病,到现在他母亲已经出院,恐怕已无力回天。关于癌症,我们总是束手无策。
我没有任何安慰的话,因为显得很无力。生命面前,都不重要,也都重要。他跟我说他妈妈谁都不见,只是写好了遗书,包括亲戚朋友都没有通知,甚至是他奶奶都还不知道,我跟朋友说应该给以告知,他们有知道的权力,他们有看望她的权力,他们有见她最后一面的权力,这并不是无私,只是因为自己内心的某个点所做的决定。
在这里说说那些因为自己生病而不以告知或是发生什么重大事都自己扛着的人,我并不觉得伟大,反而觉得这种人懦弱,没有拿出来的勇气,口口声声为对方好,其实就是自私,还有就是不信任,对方有知情权,也有选择权。如果不信任对方,你大可拿在桌面上任其选择,如果信任,有什么事不能一起扛,不能一起面对。
朋友说可能她妈妈还在心里期望着自己还能挺过去吧,无论如何他也只能尊重病者的选择。我让他给以劝说,他说他也很无力,可能是因为如果是自己也会这么选择吧。我跟他说,很多事情我们有决定的权力,但有时候许多责任让我们不能去做某种决定,我们要站在对方的角度去考虑,如此,才能不让自己以及对方都那么遗憾。
逝者已故,生者难熬。希望阿姨能在生前想通一些东西,不要选择逃避,生与死的时候我们都要面对,只是离开比到来多了一些牵挂。我偷偷在心里惟愿阿姨能够走的安详一些,没有那么多遗憾。也希望生者得以接受,让自己得以释怀一场。
毫无条理说到这儿。借用自己之前说的一句话:
把握当下,珍惜眼前与大多数人分别都喜欢当作是最后一面,因为这样便能更好的与对方相处不会计较太多,对于少数我会故意留有遗憾让自己期待并去努力下一次见面。世界上的所有事都可以回旋和挽留,唯有生命不会给你任何余地,当它来临你就必须要接受而无可选择。愿一切安好,我讨厌2017。阳光下照耀一切都会变好
这是那天我得知阿姨病重消息时候发的一条朋友圈。与很多人分别当最后一面是我从小的习惯,记得初中毕业跟朋友吃饭,朋友一直说又不是最后一面别说的那么伤感,其实直到很多年后的今天我们也没有再见过几面。甚至有些人再也没有见过,如此,我郑重的对待每一次分别,进而减少生活里以及生命里的遗憾。
只要你活着,你就还有选择,你还能说话、你还能吃东西、你还能走路、你还能难过、你还能把一切不可能变为可能,只要你活着,你还能努力,你还能呼吸,你还能有喜怒哀乐,好多东西都还有可能逆转,很多事情都还有机会变得顺人心意。只要你活着,你就可以有很多东西。所以,活着的我,应该努力活的更好。
只要你活着,我还能陪你说说话、我还能照顾你、我还能嫌你烦、我还能给你做饭,我还能做很多很多,我甚至能够做更多。可是,你没有活着,我再也没有机会。所以,活着的我愿你能安详。
只要你活着以及只要你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