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被安排了相亲。很狗血的被安排了相亲。
其实自己并不想相,而且在24岁到来之前,我还有半年的时间,我并不觉得自己己经到了“卖”不出去的年纪,需要如此可怜的被出售,以一种对爱情最高形式的侮辱的方式。
“中国式的相亲”,其实想想也大抵明白的,早前不是有过一个节目,哪里是什么所谓的相亲,不过是父母在找他们自己顺眼的人罢了。我的意见,常常是做不得主的。那个时候,也没有什么意见。偶尔的想法被驳回过几次,也不是没有想过听之任之的这种想法,可大概是觉得自己还能救一下,自己救自己一下,于是在18岁上大学的时间,他们开始催促相亲开始,在我23岁过半的年纪里,五年半的时间,我终于妥协了。也不知道自己从前一直坚持的是什么,谈过恋爱,后来都分开了,可能那个他其实不会来的,这么绝望的想过,而且人生不就是在适合的时间做适合的事吗?结婚生子既然躲不掉,不如早点完成了也不失为美事一桩呐。身边不乏这样的人,看起来像个人生赢家,在和我一般的年纪,儿女双全,父母疼爱,家庭美满。曾经和这样的一个人住过三个月,听着她和她老公偶尔的争吵,看着她向我炫耀自己的宝宝,也会感叹于她被家庭宠坏的臭脾气。我和她不太亲近,可是看着挺美好的。她的本性不坏,只是芥蒂于她被宠坏的脾气,所以终究还是有点疏远。同住一起的时候,我的心大,不大关心细碎琐事,大部分都是她帮我解决。其实也是个开朗的女孩子。可惜她离开的时候同我们谁也没说,也没来得及好好的道一个别。
我没仔细的问过她关于相亲的事情。那时候离家千里,未曾考虑过相亲这些事情,加之俩人的性格不合,平时也不大说话的。只是她闲着觉得太闷的时候,找我无聊的谈论两句,关于家里的七里八里,我又没步入过婚姻,对那些总是稍稍做出个反应,谈到感兴趣的就附和两句。总想结束那段对话。
俩个人交流可能交流最多的还是关于婚姻,相亲,宝宝什么的。她当初是相亲结婚的,那时候感到诧异,问她为什么要答应相亲?我们不是接受了教育出来一代人吗?我们有自己的思想,和尊严。婚姻,应该是要因为自身而不是因为外物呐。她说:可能我自己特别懒吧,就想这样不费力气的活着。现在也挺好的呀,有房子车子和儿子,老公家和我老家隔了一条街,就不用担心被欺负或者出轨的问题了。不愁吃也不愁穿,想提升自己,无聊就出来报一个培训班。你看我现在不也是挺好的。
我竟然没有办法说不好,可能每个人的人生都有彼此的轨道,我无法干预,也无法指责,那个时候的我没预料到,自己也是终究要走这一条道的人。只是觉得闷闷和不甘心。明明我们接受了那么多的教育,最后的结果不是为了依附于一个男人,最后给他们生子,操心一个家庭的。
可能是我想得太多,电视连续剧看得很多。当我步入一个小城镇所谓的该结婚的年纪,上门提亲的竟然也渐渐多了起来。有曾经同窗而读的同学,有未曾谋面的男子,也有想要牵线搭桥的人们,会专门过来看我一眼,同父母说说我的底细,再在心底酝酿二三,夸夸其谈,谎话连篇的再去骗男方的家人。
说不高兴其实是假的,毕竟年少有人瞧得上,总有种暗暗的虚荣感。虽然理智总是叫我克制,虽然总是口嫌体正直的拒绝对方一番。其实,还是有点被蒙在云里雾里的飘飘然的。
这一次答应相亲,总归有种认命的味道。在外头工作其实算不上坦顺,碰到了一些人,碰到了一些事,提前一个月回了家,终日在房间里面睡大觉,意志消沉,也耐不住家里人的磨,松口答应了。不过是应付罢了,见一面能有如何。介绍的人说,他是想定居在外省的。既然家里都同意了,我也很乐意。成了就远走高飞去吧,谈不成就当朋友吧。介绍的人在末尾也专门点了我一句,说:女孩子啊,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其实糊涂一点好。我当时猜他是怕我不去,跟我说这么一句,我只笑笑点了点头。
见面的当天,诸多讲究,订的一个名是带着“十美”的茶楼,说要双方父母都见面,年轻人应该像八九点钟的太阳,我们要在九点之前见面。父亲倒是很看重这次见面,七点多叫了好几次把我从床上拖起来,监督我化妆,催我换衣服,提前赶紧去吃早餐,掐着9点这个时间点,停在茶楼楼下。却千算万算,没算到此刻的茶楼还没营业,更没算到男方这个点其实根本还没来。在心里发出一声好笑,打了好几通电话过去,纠结半晌,还是由我爹带着,去了另一个茶楼。
心里意味其实早已失了一半,意兴阑珊,中场他们谈话把我们俩个单独推去了另一个包间。不曾想却又有出了大问题。不过是出于职业习惯俩个人扯着交谈,男孩子不太说话,我兴致不高,也会出于礼貌回个几句。偶尔丢个问题,却是在大人眼里交谈良好,而后便被扯着去吃了饭,第一次相亲着实不太懂这些礼数,不过想当个朋友的交谈不想后来便引发误会重重。推脱不成又去买了金饰套件,心里想着到时候下一次相亲反正是可以用的,退还给他就是了。这也是自己有偏颇之处,不过那种情形之下,我哪是什么在相亲,已经全是直接在被逼婚了。父母也懵,我也懵。后来回忆起来,当时应该早把话说绝的,不应该顾着颜面留了三分,以至于三次拒绝均显无效。第一次见着阵仗,是真的没有弄得明白。
回家来后,跟父母说了想法,其实照父母的想法,这桩亲事也是挺好的,他们也诸般劝我,耐不过我执意要退,还是为了不让中间人难做,后来又同男孩子约会了一次。放心,只是吃了一份米粉早餐,散散步说了心中一些想法。男孩初初不同意,后来我执意退场了。无法顾及太多,想这些婉拒的话语已经很伤我的脑筋了。拒绝与被拒绝,同样难受。
可是没奈何。我是思考过我自身的。我条件也并非那么好。可是又不是最差的那一类。我在中间承上启下的活着,心高也骄傲,不好也不坏。人们看不到我,我也平平无奇。可是我明明还是一个人,有尊严,有骄傲,有坚持。可是现实总是戳穿我稍稍带着点面具的这点虚伪。我知道父母亲要什么,他们在底层的底下活着,养出了一个大学毕业的女儿,可惜我并没有能力为这个家做出太多的贡献,没办法回馈得更多,也许相亲是最简单的让他们轻松的方式了。这个时候,学历在这里就成了你可以筛选对方是否有房有车有钱的资本了,这好像是人生另一条快速通道。一如相亲的男子对我说:其实女孩子还是不用活的那么累哇,我可以给你安排工作的,你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平时都可以做做微商。所以你看,学历在这里到底有什么用呢?所谓的接受了高等教育的男子,还是觉得女人大可不必工作。守着家庭就好了。
我不太想多表达些什么,但是大概自身真的没有办法糊涂。
我最害怕我有点资本的活着,却又不太出众。泯然众人却又高于众人,心高却无法飞翔,气傲却常常手短。于是那么不堪的活着。我害怕,所以还是在这样的状态里攀爬。所以学历变成了我相亲的资本,在被讨论着。和不堪的人们讨论不堪的人生,规划它应该怎么样才能平稳的和顺的往前走。把这种不堪埋在金钱底下。目不见便当从未见。
可我偏偏,还是没得办法糊涂。人生这场戏,大概只能按着自己的剧本演,偏移掉的人生,都不叫人生。我很容易不甘心,而不甘心大概会比目不见,更加让我不快乐。
所以应该要加油吧,所以才应该要奋斗吧,所以,才拼命的拒绝这个小城镇想去外面更广阔的天地吧。总有一天被世界打磨出了光,就像广袤无垠的大地上的万千人们抬眼自然的望着星星一般,总会找到把我当成北极星的北斗七星一样的人呐,我们互相会是对方心里的光,照亮彼此的路,漫漫长夜,悉心呵护相持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