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的朋友,你是另一个我》

九岁时,家里养过一条三年的狗,每天我上下学,父亲母亲上下班,它都会摇着尾巴叫唤着,提前跑出院子迎我们,很懂事,它的精明更是讲不出,都在日常的琐碎事中。它于我,于这个家,都很特别。后来,它产了一窝小狗崽,结果着了凉,得了产后病。 最后,那只狗没活成,那窝狗崽也没活成。 我当时哭的很伤心。

如今我二十了,每当我看到类似的东西,或经历类似的事儿,还是忍不住泪目。

我想狗是最通人性的动物了,它不是除人之外最聪明的动物,但绝对是最依着人性子的动物了。

后来,我家里又养了一条狗,一转眼,在这家里待了十多年了。

可你们知道狗老了,是什么模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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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它不怎么吃东西了,怎么喊它也无精打采的,走路的时候也慢的一瘸一拐的。

按人的年纪算,它现在也是个将近百岁的老人了。

它这一生,都陪了这一家人,它给这一家人带来了不知多少的惊喜跟欢乐。

它和别的狗不同,它的懂事让人惊奇,它有它的灵气。它知道伸手跟你要吃的,它知道不在主人面前和其他狗或猫抢吃的,它的情商高的像是个人。

它也能在院墙上散步,它在山上抓过野兔,也在院子里捕过鸟,它从不讨人嫌,即便从没拴过它,它也没惹过祸,在外面跑多远也知道回家。

今天下了挺厚的雪,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把一块儿肉扔在它面前,它也不愿意去吃,它只是习惯性的趴在桌子下面,它真的老了。

过了一会儿它慢慢起身,自己用鼻子拱开门出去了,在院子里的角落蜷成一团,怎么喊它,它也不愿进屋待着。

等我再出去的时候,它背上积了一层雪,我用板子给它周围挡了一下,希望给它能挡点风,至少它能好受点。

家里人说它熬不过这个年了,我挺难过的。想起那次它在街上被车撞到,家里人也说它活不了了,它拖着身子藏到院子里的秸秆堆里,但过两三天后又蹦蹦跳跳的四处乱窜,我多希望这次还能像那时候那样。

可它是真的老了,人有风烛残年,狗也有百岁孱弱的时候,可我没法为它做什么,这是我最难过的。它没法再房前屋后的跟着我跑了,它没法再一跃跳到墙头上看家护院了,它也没法再用一个十年陪伴着我了。

我这一辈子可能还会养别的狗,但它的一辈子里就只有我。所以,我得写点东西,我会记住它。

这世界人和人的任何情感都有可能不可靠,唯独狗和主人的情感,是从来不会变的。

我有一万句想写的,可我写下那么多也表达不出我此刻的感受,只愿那些养了狗的人,能善待他们的伙伴。它们拿一生陪伴你,你只需用一段岁月去在意它们就够。

——2017.01.19.雪。

这几天它消失了,爷爷说狗一般是不会老死在家里的。爸爸也房前屋后的找了几圈,也不见它的踪影。

我能想象出,那天晚上,它佝偻着身子,用尽最后的力气,一步一步的走了很远,然后安静的找了个角落,蜷下身子,等待着死亡。

它大概是不想让我们伤心,它选择了孤独的度过生命的最后时光,即使是最后的归宿,也不愿让我们知道。

它为这家人尽了一辈子的忠诚,守护了这家人一辈子,临了却连让我们安葬它的机会都没有。虽然我知道,它这样做可能是为这家人尽的最后一份忠,但我心里还是很不好受。

希望它能卧在一个安静的地方睡去,永远不被打扰。

再见,我的伙伴。

——2017.01.24.云。

前些日子,父亲晚饭的时候告诉我,说在离家一里地的小河边看到了它。它蜷在河边的秸秆堆旁,安静的像睡着了一样。

父亲也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但更多的是无奈。他劝我说,这狗不就是这么回事么,总没法陪你一辈子。父亲说的我明白,可我心里就像是纠成了个疙瘩,有点说不出的心疼。没法哭出来,却也没法释怀。

发现它尸体的那天,父亲回家拎了铁锹,硬生生在一棵树下,铲开了二月初还没化透的泥土,把它葬在那儿了。

当万物苏醒的时候,我会挑个好天气,去看那棵树。

希望入眼的是一片枝繁叶茂。因为,我的伙伴在那儿。

——2017.02.03.晴。

文/薛继臻 图/网络 编辑/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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