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还是忍不住问了小C一个问题,你觉得在什么时候你感觉到你妈妈是爱你的。她躺在床上,声音清脆,很多时候呀,有一次我生病了,头很晕,给我妈妈打电话哭,她在电话那头也哭了,但是赶紧让我去医院,等我看完病她又打过来问我情况怎么样。
我冷笑一声,把衣服往凳子上一摔,我生病了给我妈打电话,她只会说,生病了去医院,给我打电话有什么用。怒气冲冲的爬上床,僵尸般平躺在床上,眼泪又止不住往下滑。
小C的声音从下方传来,轻轻柔柔的,大概是隔着床板的缘故吧。这种声音,就像深夜里陪人聊天的女主播,她在讲她亲戚的故事,以此来告诉我,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爱孩子,我嗯嗯啊啊的应着,心里总还是想着自己的事情。
终于绷不住大哭起来,头皮一阵阵发麻,像是有人在头皮上扎进了无数颗容嬷嬷的小银针,一下一下撕扯的分明。我哽咽着说,我每次跟我妈说这些烦恼的时候都是晚上,因为我觉得黑暗能给我打个掩护,能哭的不那么丢人。但是她只会觉得我无理取闹,还忍不住抱怨打扰了她睡觉。她从来不会意识到,她女儿遇到了问题需要她的支持。父亲永远都是看热闹的心态,惺惺作态的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故作姿态的安慰两声,意思也是,这么晚了好好睡觉才最重要。
真替自己感到可怜,他们永远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和蔼可亲,很多人,经常是大人,都会说,哎呀,你看你爸你妈多疼你,都给你怎么样怎么样。我除了苦笑还能做什么呢?他们才不会知道关起门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就算知道了,也只会来一句,没关系的,他们毕竟是你爸妈嘛。
随时随地都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打出这一张完全正确的亲情牌,所以,错误就可以被无条件原谅吗?伤害就可以被无条件平复吗?我没那么宽宏大量,原谅我做不到,也请不要来挽救我“沦丧”的人情味,在这之前,他们才是应该被审问的对象。
她还说了很多她弟弟和她家里的事情,甚至邀请我过年去她家里,因为我说逢年过节我家里的矛盾只多不少。我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她谈起她爸爸,我说,只要愿意给孩子花钱的爸爸都是好爸爸。她轻笑一声,好吧。真的很感谢她能在深夜陪我聊天,还给我讲她的故事。我不是很善于表达感情的人,往后用行动来表示吧。
不知道在哪里结束,然后就迷迷糊糊睡着了,严重睡眠不足眼睛完全睁不开,但是一星期来头一次逼着自己下楼买了鸡蛋豆浆,吃了简单的早饭,然后接着睡觉。下午定好去唱歌的,精神不足可不行。
和往常不同,这次点歌完全是随缘,看名字熟悉就点上,大部分都是英文的。没有点以前的必点,我真的是和过去划清界限了。最后小C唱累了,我一人独唱了三首曾轶可的歌,第一次!虽然上学时因为嗓音和她太像,人送外号小曾轶可”。还怂恿我去参加快乐女声,一定能蹭个热度。但是每次去唱歌,我都没有点过。说真的,是害怕嘲笑。
心情有变的愉悦一点,特别是最后吼了华晨宇的高音,回到宿舍接到了妈妈的微信语音,问了我一些今天怎么样的客套话。
在干吗
吃饭
在食堂吗?
没有,我买回宿舍的。
哎呀,那五楼挺高的
……
今天天气怎么样?
有点热
那好吧,你赶紧吃,我也没什么事。挂了啊
我直接摁掉了电话。态度冷漠,我没有生气,只是无所谓了。真的,随便了。不是赌气,就单纯的绝望了。
在这之前,我爸给我发了一条微信消息,最近干啥呢?
我本来想说,要问话先给钱,想想又觉得自己有点耍手段,就干脆没回复,所以才在六点给我打了电话吧。
也可能他们不会表达感情,第一次为人父母嘛。但我也是第一次当孩子,没有那么圣母,总是从别人的角度思考问题,理解别人,这样很不公平,因为别人不会和你一样,为你考虑。如果我自己都忽略了自己的第一感受,那真的很对不起自己。Pap酱的排名真的很对,第一位的永远是自己。那些说是为了孩子的,其实都是拿孩子来满足自己的愿望罢了。
还是会某个时刻突然放空,就像跳舞到一半突然忘了动作。再从头开始重复。那还是继续跳吧。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坚持下去、舞蹈是重生后的自己,记住跳起来是那种快乐和认真的样子,就算没有人鼓励,你还知道自己不会背叛自己,带着这份信任,不为改变世界,只为满足自己。我决不放弃。
第二天,其实都有些不想开始动笔。但我说,不行,不胜利,不收兵。谁都曾经是个倔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