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握住你的手

  漫步在清华的小径上,金色的阳光在层层绿荫下显得破碎又唯美。眩目的阳光使我无法控制地想起你,徽因。你是正如那阳光般璀璨的女子啊!倾城的美貌,惊世的才华,柔软而坚强的内心,都让我为你着迷。想献于你往后余生的幸福,可你却早已得到。那么,就让我守在你身旁,祝你幸福。

  未见你,却早已听闻你的大名,你的才情、美貌,我的好友——志摩,那时深深为你着迷。他向我倾诉着对你的爱意,毫不吝啬对你的赞美,他的眼里,闪着星光。他对你的爱,如滔滔江水,浓郁、炽热、浪漫。带着疑惑与期待,我见到了你。你正与身旁好几位学士唇枪舌战,似是正探讨着什么?你是那么耀眼,只身在众人之中,却仍紧紧抓住了我的视线。我曾游历欧洲多年,竟仿若至这时才真正懂得了何为美。胸有成竹、才华横溢之秀美,特性自我、灵动聪颖之性美,倾人倾城之相美。波澜不惊许久的心脏,在我的胸膛热烈鼓动,惹得血液竟似沸腾了。

但我知道,我与你,终是相遇的太晚了。你的身边,早已陪伴了,能许你一生幸福的男子——思成。我想握住你的手,但你的手早已被思成捧在手心,以之心脏熨贴。我既无法做与你并肩之人,那便守在你的身后罢。尽我所能,帮助你的学习,倾听你的烦忧,解决你的苦恼。只看到你嘴角抿起,浅浅一笑,便也够了罢。

  我搬到你们隔壁,同你们做起了邻居。“依林而栖”,我似乎才有了归属感,我的心、我的灵魂似乎才有了依靠。我比你年长九岁,许多事我可以提醒你,关照你,以长辈似的口吻,甚至于你同思成少有的争辩,也是我帮你们调节的。苦笑之余,仍带几分庆幸,我还能为你的幸福,为你的笑容再做几份的贡献。已心满意足了罢?

可我毕竟不是圣贤,我控制不住我的心。它因你而变得热烈,也因你而变的纠结与痛苦。求而不得。

  当你同我说你似是爱上了两个人时,当你同我转告思成的话语,说让你“自由、随心选择”时,我温柔却苦涩地朝你笑了。思成能做到这地步,应是爱惨了罢。这样的思成,是真正能给予、能奉献他真心,能让你幸福的,也足以让我退出了。是想握住的,但,终是放手了。

就这样,默默地、有礼地、深情地守护着你,就够了。

  噩耗传来,我生命中最耀眼的太阳,在血色的余晖中,西去了。仿佛一下坠入了冰冷的深海,带着腥味的海水让我无法呼吸,满眼都是挥散不开的浓雾,我的天崩了、地裂了、心空了、灵魂散了,连“林”都不在了,我能依靠些什么呢?

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世四月天。

  已是迟暮之年的我,费力地掀起了眼皮,用混浊平静的双目,看着天花板。慢慢的,你的面容虚虚实实的映在天花板上,你没有变老,你还是那么美,当年撕心裂肺的痛啊,我的心有那么一大块的裂口,里头是空的。我慢慢阖上了双眼,所有的感知全部搅在一起,逐渐归于虚无。

  再有意识时睁眼,是白茫茫一片,但依稀中,有一个身影,是你。你依旧拥有那灿烂的笑颜,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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