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曾经断不进多少念想,直教生死相许。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度过每个昼夜的更替。可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呢。
我们终究逃不过时间的审判,一次次的相遇又错过,是大雨过后的转瞬初晴,悄然而至,没有一丝痕迹。我们奋力去逃脱命运的审判,做不到凌晨四点的海棠花,就一次一次在尘埃中花开。我们拼命扭动爱情的齿轮,无可奈何一次次试错,又一次次拼凑。
“有些人一直没机会见,等有机会见了却又犹豫了。相见不如不见,有些爱一直没机会爱。等有机会了,已经不爱了。”原来爱情如此脆弱,风雨同舟,天晴即散。经不起考验的感情,是作废的一纸诉状,没有签字,却密密麻麻写满一整页。
黛玉葬花之苦,天下可有几人能懂。宝玉虽是花心,却独对黛玉情真。宝玉苦痛,黛玉不知,家人处处隐瞒宝玉与宝钗结婚引得黛玉焚稿断痴情,留下满心伤悲!
还记得茨威格在《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中写道,作家打开一封陌生来信,那封长达女人一生的爱恋。作家沉思,回忆,点点滴滴留下来的过往。一个风情款款的作家在数不清多少个日夜面对各色的女人,而你只是其中之一的过客。缠绵于夜晚至天亮,整衣束带用同样的拥抱,温柔的谎言在你耳边流转,呢喃。邻家女孩,沉溺于此。可是,你没有认出我,当初在门口为你开门撞了个满怀的小女孩,被你用温柔的手掌和话语清抚我的脸颊:“谢谢你,姑娘。”那一刻,我深深的爱上了你。以为爱你所爱的一切就能得到你的欢心,可,并不这样。我满怀欣喜离去,管家约翰却深深注视着我,在这之后,你的消息全无。
还记得再一次遇见你时,我已有一个孩子,那是和你在夜晚中所得,我没有告诉你。现在我已结婚和一个富有的男人,他爱我,不在乎我之前的一切。我和他在你隔壁的包厢看演出,我认出了你,可是你身边已有一个我未曾见过的女人,你们聊天甚欢。可我只敢偷偷的望着你…在人潮汹涌的演出结束时,我让我的朋友提前把孩子带回家,只为了再次和你相遇。你看到我了,对,你看到我了。你眼中流露出的些许暧昧,承认了我在这段时光里,并没有将美丽褪去。你从背后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声呢喃了几句。又是这个夜晚,同一个房间,熟悉的写作台,你褪去我身上的衣服,触碰着我的肉体,交欢,做爱。这次,我将不再打搅你的生活,因为你始终没有认出我。你的生日我记得很清楚,蓝色花瓶都会有我给你买的玫瑰。
“直到死你也从来没有认出过我,你从我身边走过,就像从一条河边走过,你踩在我身上,就像踩在了一块石头上面,你总是走啊走啊,不停地向前走着,却叫我在等待中逝去了一生。”
在爱与被爱中抉择是否选择哪方,对爱情而言是不公平的。可对两个人来说,是短暂的相聚又离别。爱情的保质期在揭下保鲜膜之前就已生效,就算贴上保鲜膜,它也会烂。我们总是付出了太多太多而得不到回报,总是信以为真,地平线的那方有你的世界。
“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我们被生活敲敲打打磨平了棱角,美好的回忆犹如飞鸟,飞向远方。生活的平淡无奇,如水一般清澈见底,倒影中的你,是否还像年少时那般清纯。我们走在不同方向的十字路口,回首望时,满心期待你能够驻足等待。后来发现,月亮才是我的情人。
忽然想到朱生豪与宋清如的点点美好,跃上心头。在战乱时期的厚厚情书,传递着两岸情人的甜蜜。时隔多年的爱情传递终于在1942年的上海相聚。他是翻译莎士比亚巨作的大匠,在他走后,留给宋清如180万字莎剧未曾出版。宋清如没有放弃老公的努力,将未能翻译完的剧稿全部翻译并出版。可是在文革时期,朱生豪一部分的情书和手稿全部焚毁。“醒来觉得甚是爱你。这两天我很快活,而且骄傲。你这人,有点太不可怕。尤其是,一点也不莫名其妙。”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在这个不起眼的早上,我们相信太阳会照常升起,月亮会挂在枝头。我想,美好也会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