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陈丹青录制的节目《局部》,从头至尾就一个感想:无可奈何。
艺术这玩意,真的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你不懂审美,不会欣赏,不得其门而入,那就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学也学不会的。艺术观赏,本是一项极端个体化,私密化的体验,这种体验用语言文字是无法表述与传递的,只能在自己心里憋着,和他人,说了也白说。说马蒂斯毕加索好——好在哪里?洋洋洒洒,长篇累牍地解释这二者的好处,舌敝唇焦,结果必是煞费苦心,听者读者仍是不明所以;同理,勋伯格的音乐,有些人奉若天籁,另一些人则视为噪音。
在艺术面前,感官永远压制住了语言。语言是苍白疲乏的,任何一种语言都无法精确描述出一件伟大的艺术品其究竟伟大在何处。当然,学者们可以通过专业领域的考察来论证其历史,学术以及社会价值,但若从审美的角度出发,这一切则是不可言说的。
在适当的时候,在某个特殊的片刻,语言是可以被取缔的。文学,哲学,科学都需要语言,但是艺术不需要。
当我们废置了语言,我们便进入了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