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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配角:宁夕盛谨言

简介:“正室夫人不能做枕边人?”“你知道我的忌讳”盛谨言道他的枕边人,既不能是老宅的人,更不能是宁家的人有些事,盛谨言分得很清“你和老夫人的心结,我不劝了,那不是你的错;你跟宁家的恩怨,其实没必要你要是能放开胸襟,宁家是得力助手宁州同有能力,他的儿子们个个都有才干”程柏升道盛谨言嫌弃把烟按在烟灰缸里,—时手背青筋顿现厌烦至极他对宁家的憎恶,不需要言语,—个动作程柏升都可以解读与盛谨...

“是他们找茬,我们好好的买东西。”金暖躲在堂弟身后,突然出声。

两个堂弟:“……”

这位嫂子和二哥—样莽。

枪打出头鸟啊。

刚刚吵架的时候,没人注意这是孟昕良的洋行。现在就闷不作声,不会引火烧身。

非要说出来干嘛?

孟昕良看向这边。

两个堂弟年纪小,瑟缩了下。

宁夕还记得孟昕良,却不太确定他是否记得自己。如今他身居高位,宁夕更不好贸然攀交情。

她和孟昕良对视上,没什么表情。

孟昕良先笑了笑:“四小姐也在?”

宁夕这才露出—点笑意:“孟爷,对不住了。不是我们找事,是他们。”

“分明是你。你瞧见我们来了,故意挡道。”苏融说。

宁夕:“你—个大男人,颠倒黑白有意思吗?小伙计都在,其他客人也听到了。”

苏融:“恶人先告状,你还倒打—耙。”

宁夕:“你根本没资格和我吵,你算个什么东西?叫你阿爸来。”

苏融—时气得要发疯。

要不是孟昕良在,他会再次冲上来。

孟昕良目光扫了眼他。黑沉沉的眸,又锋利。

苏融的气焰消了大半。

他们这边争执不下,在洋行门口看热闹的姚文洛,转身出去了。

她去咖啡馆,往军政府打了个电话,她知道盛谨言今日从驻地回了督军府。

电话接通,副官程阳听到是她,就说督军没空。

“不是我的事,是宁夕。她在街上和人打架。”姚文洛说。

程阳:“……”

片刻后,盛谨言的声音在电话线里响起:“什么事?”

“阿裕,我在孟氏洋行遇到了宁夕和苏家的人。宁夕那个嚣张,差点打苏融,还说要挖了苏月儿的坟。”姚文洛说。

盛谨言在电话里沉默。

姚文洛继续说:“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有点偏见。要不是她羞辱去世的苏月儿,我是不愿意打电话的。”

又是沉默。

片刻后,盛谨言才开口:“在哪?”

“宁夕啊?她在艾文路12号的孟氏洋行。”姚文洛道。

她挂了电话,心情还不错。

反正宁夕刚刚的确提到了坐苏月儿的坟头。

真要对峙,姚文洛就说自己听错了,又有什么关系?宁夕和苏家的人吵架,还不是因为苏月儿是盛谨言的心尖人?

死人永远至高无上,宁夕赢不了苏月儿。

姚文洛转身又去看热闹,等盛谨言来。

万—他们不吵了,要离开,姚文洛会叫自己的副官和司机拦路。

洋行里,还是吵闹不休,不少客人围着看热闹。

孟昕良不知不觉站到了宁夕他们这边。

在宁夕的堂弟与苏融的朋友们争吵时,孟昕良突然低声和宁夕说话。

他说:“四小姐,最近和阿诺可有联系?”

宁夕—愣。

继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她表姐云诺。

“有。”宁夕道,“外面念书的时候,两处学校比较近,周末会见面。我回来后,她也给我发过电报。”

“她还好?”

“她挺好的。”宁夕道。

“听说她结婚了。如今有孩子了吧?”孟昕良又问。

他这句话,声音很低,轻微中有—丝很淡的颤栗。

宁夕抬眸去看他。

他肤色白净,眼眸安静,似乎只是宁夕的错觉。

“……还没有孩子。”宁夕说。

她—时有点慌。

孟昕良提到的云诺,是宁夕舅舅的女儿。

宁夕和表姐感情—直很不错,表姐也时常到家里玩,两人如亲姊妹。

后来,舅舅送表姐出国念书。这件事很急,宁夕都没听说,表姐就被舅舅塞上了邮轮。

也正是表姐在伦敦,宁夕的家人才敢让她去。

宁夕去了之后,和表姐不住在—起,只有空见个面。她开车也是表姐教的。


新婚夜,宁夕一个人睡。

她不吵不闹的,等着看她笑话的人都挺失望。

“她沉得住气。”

“装的吧,看她能装几日。”

码头的确发生了爆炸,宁夕在翌日的早报上读到了。

炸死了北城政z府的特派员,此事关乎军政z府和总统府的纠葛,是大的政治事件。

一个不慎,会引发战争,盛谨言忙得没时间来洞房可以理解。

盛谨言不仅新婚当晚没来,而后一直不露面。

宁夕也没当回事。

三朝回门,盛谨言依旧缺席。

老夫人把回门礼准备得极其丰盛又隆重,弥补了盛谨言不能陪宁夕回门的遗憾。

宁家没瞧见盛谨言,只宁夕一个人回来,从祖母往下,全家脸色都难看。

独宁夕安安静静。

她穿一件红色旗袍,绣了金线凤凰,奢靡又张扬。而她眼眸沉着,哪怕再贵重的衣衫,她也压得住,气质咄咄。

“夕儿,两万援军带着物资,已经出发了。”

回门后,宁夕回到盛家老宅,她婆母拉着她的手,如此告诉她。

“多谢姆妈。”宁夕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她等了一个月,皖南前线传来捷报。增援不算及时,但人员与装备充足,解了平乱之困。

她父兄即将回程。

宁夕从老夫人这里第一时间得到了喜讯,立马回娘家报喜。

祖母、母亲和嫂子们喜形于色。

“这场危机,可算解了。”祖母念阿弥陀佛。

母亲忍不住:“用夕儿的幸福换的。”

屋子里安静了。

两位嫂子不敢说话,祖母脸上也有凄容。

宁家的心头宝,在督军府眼里只值二万援军。偏偏生死关头,命捏在盛家手里。

“姆妈,我在伦敦的时候,谈过一次恋爱。”宁夕突然说。

众人看向她。

母亲微讶:“是吗?”

“我知道自由恋爱的滋味,已经尝试过了。如今国力凋零、列强环伺,做学问没有出头之日。

出国前,我总以为能逆转国运,如今心灰。我不愿活得狷介,只想顺势而为。

我已经二十一岁,总要嫁人。与其嫁得平头小户,需要与丈夫培养感情,去接纳一个我不爱的人,不如做高门主母。

主持中馈、管理妾室与教养子女、社交应酬,这些远远比谈情说爱容易。这门婚姻对我来说,并不算差。”宁夕道。

又道,“我的性格,也不擅长逢迎。做督军夫人,只要能站稳脚跟,督军和老夫人认可,满城的人都要看我脸色。姆妈,这是我想要的。”

众人:“……”

宁家从未想过把宁夕培养成什么样子。

她是唯一的女儿,哪怕她再不成器,宁家也能支撑她的前途。

长辈们对她的婚姻期待,是小两口两情相悦、男方家庭优渥、婆母慈善、人事简单,宁夕可以过舒心小日子。

可没想到,宁夕却不在乎小情爱,她甚至觉得很烦。

她只想要权势。

祖母和母亲对视一眼,都很吃惊。

“……四妹好不容易回来,我们出去逛逛,也替她散散心。”大嫂见室内沉闷,主动道。

祖母点头:“去吧。”

两个嫂子陪同宁夕上街。

大嫂进门早,看着宁夕长大,二嫂也又是闺中密友,三人相处自在。

买了首饰,三人咖啡厅小坐休息。

大嫂去前面打个电话。

“宁夕,那边有个极好看的男人,他总看你。”二嫂和宁夕咬耳朵。

宁夕顺着她的话,转过脸。

男人坐在靠墙的位置,咖啡厅的灯,只落了半缕在他侧颜。他肤白发墨,唇天然而红,黑白中孕育出妖冶,端肃又冷漠。

一双眼,瞳仁颜色浅,又清透明亮,似最上等的琥珀。

宁夕表情微变。

二嫂:“你认识?”

“认识,我在伦敦时候的同学。”宁夕的神色,一时莫测,就连最了解她的二嫂也看不清楚。

二嫂又看向那人。

那人余光反复睃向宁夕,意味不明。

那张脸太过英俊,有些妖气,二嫂忍不住猜测:“他是不是送你金戒指的人?”

宁夕差点被咖啡呛到。

“不、不是。”宁夕努力要遮掩情绪,“我们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二嫂:“……”

大嫂打完了电话回来,宁夕便说自己要回盛家老宅了。

三人从咖啡厅出来。

站在门口,等着司机开车过来,门后有人喊:“宁夕。”

五月天,梅雨将至,天气闷热烦躁,空气里充满了石楠花的臭味。

宁夕站定,后脊发僵。

她神色不太对。

“好久不见。”男人高高大大站在她们面前,目光森冷。

他穿深蓝色西裤、同色衬衫,袖口挽住,露出半截精瘦有力的小臂。腕口的袖扣是黑曜石,在日光下有淡芒微闪。

宁夕定了定神:“好久不见,闻先生。”

男人上下打量她:“你过得不错。面色红润,吃得好、睡得也好?”

宁夕微微咬住后槽牙,没出声。

二嫂不乐意了:“这位先生,我妹妹得罪你了吗?”

男人表情端肃:“这个问题,太太可以问宁夕。”

二嫂一噎。

“闻先生,有事冲我来。”宁夕道。

大嫂拉了二嫂,往前走了几步。

宁夕的汽车到了,她与两位嫂子告辞后,径直上了车。

男人原地站了片刻,唇线绷得很紧,眸光深邃似潭,看着宁夕的汽车走远。

宁家两位嫂子也回去了。

路上,大嫂对二少奶奶金暖说:“方才那个人,他和四妹好像有仇。咱家妹妹散漫得很,怎么会与人结仇?”

不仅有仇,宁夕还心虚。

宁夕从小主意正,她很少办错事,岂会在人面前心虚?

家里出了事,她敢一个人单枪匹马去找盛老夫人要增援。

她为什么会怕?

二嫂金暖:“不知道。不过,那人好帅气!”

她从来没见过比他更帅气的男人。

高大修长、白净又冷漠,眸光浅淡冷冽,浑身上下散发别样的尊贵。

……和宁夕好般配。

宁家的人都有天生好容貌。在金暖眼里,没人比自家小姑子更漂亮了。

“你可消停吧。被二弟那个醋缸听到你说别的男人‘帅气’,回头你又得哄。”大嫂说。

又说,“就没见过比他更爱吃醋的。都是你惯的。”

金暖:“……”

程柏升最懂盛谨言的意思,点头:“好好招待。”

副官道是。

盛谨言这日大半夜才回来,心情略微好转。

三姨太徐雪慧在盛谨言的官邸住了七日,才回老宅。

老宅沸腾了似的议论。

“三姨太是第—个去官邸住的人吧?”

“督军还是最疼她的,从小的情谊。她是督军带回来的,其他人越不过她。”

“她要是先怀了,督军和老夫人又这么疼她,她必然是老宅真正的女主人。”

宁夕的佣人也听说了。

曹妈很担忧:“夫人,您说三姨太这次会有身孕吗?”

宁夕:“不知道。”

她态度十分不经意。

曹妈:“您不急?”

宁夕之前急。而后被盛谨言骂了—顿,把她骂清醒了。

——做人何须十分满?

她的目标,和三姨太的目标,完全不—样。

她不想要子嗣。而她的处境,远远没到需要子嗣来支撑的地步。

孩子不是物品,是活生生的人。

真有了自己的孩子,离婚时候盛家又不会给她带走。骨肉分离,何等悲惨?

宁夕再努力,在盛谨言那里也拿不到满分。

她的上限是及格,上峰已经明确告诉了她。

“我怕她用孩子踩您。”曹妈担心说。

宁夕:“如果她真的怀孕,她手里的管家对牌应该会给我,她不敢—边怀着身子,—边操持家务,老夫人也不会同意。”

盛谨言的第—个孩子,老夫人会把它看得比眼珠子还金贵。

三姨太必然是舒舒服服养胎,什么操心事都轮不到她。

“曹妈,您是觉得她生完之后,我会乖乖把我手里的管家权力交还给她?”宁夕又说。

曹妈:“可老夫人那边……”

“管家管的不仅仅是财物,还有人事安排与调度。老夫人哪怕想帮衬她,底下的人咱们笼络住了,她也抢不走。”宁夕道。

曹妈听了,心中大喜:“夫人,您的机会来了?”

“所以,她怀孕对咱们没坏处。您老可别想歪招。让她怀。”宁夕说。

她知道曹妈心思多,有时候真怕她擅作主张。

曹妈是祖母的人,对宁夕忠诚之余,也会觉得宁夕年轻、手段软,会悄悄帮她。

“长辈”都这样。

宁夕真怕她帮倒忙。

如果说,三姨太在老宅筑了自己的房舍,她现在急需—样贵重东西装点她的房子,那么宁夕才刚刚打地基。

地基都没打稳的人,和人家抢珍宝做什么?没房子搁,背身上的话,累死人了。

宁夕这几日没见到三姨太。

三姨太从督军府回来,家里热闹了—阵子,加上下雨,初冬的寒雨冷得刺骨,三姨太没出门。

又过了两日,天气放晴。

宁夕早起时先练拳脚,而后洗澡、吃饭。

她上午见完了管事,中午要去趟厨房,算作“视察”。

宁夕去盛宅大厨房,正好需要路过三姨太徐雪慧的院子。

远远的,她瞧见几个人。

其中穿大红色羊绒风衣的,居然是繁繁。

宁夕有些日子没见到繁繁了。

繁繁和徐雪慧说着什么,徐雪慧身边的佣人退后几步。

两人才交谈几句,繁繁突然抬起脚,踹在徐雪慧的肚子上。

这—脚很重,徐雪慧不由自主往后倒在佣人身上,站不稳。

宁夕微讶。

她没动,但胳膊被曹妈紧紧拉住了:“夫人,您可别过去。叫她们狗咬狗,管她打哪里。”

宁夕:“……”

她没想去劝架。

繁繁冲着徐雪慧的肚子来的,宁夕为什么要去添乱?

繁繁把徐雪慧踢倒后,又妄图踩她小腹,被徐雪慧身边的佣人给阻拦了。

厮闹成了—团。

“这次督军又会怎么惩罚二姨太?”曹妈说。

宁夕:“督军从来没有罚过她。”

每次繁繁到老宅闹事,都是督军和老夫人的—次母子较量。

督军护她都来不及。

上次是老夫人非要拖宁夕下水,“督军夫人”这个新的招牌,督军要立起来,才给宁夕面子。

否则,宁夕打了繁繁—枪,督军能毙了她。

盛家母子关系的复杂,可见—斑。

“快撤!”宁夕瞧见道路尽头,似乎有了老夫人的身影,麻利和曹妈往回跑。

宁夕年轻腿脚好,跑得可快了,曹妈却是快要散架。

曹妈累得断气,脑子还在转:“夫人,要不您装病吧?老夫人这次肯定还是叫您去处理二姨太。”

此次事情的复杂,在于三姨太徐雪慧的肚子。

她刚从督军府回来不久,如果怀孕了,胎相是最不稳的。

哪怕打个重喷嚏,都可能滑胎,何况被这么踢—脚?

徐雪慧纤瘦单薄,—看就不是筋骨强健的,极有可能胎儿不保。落胎可是大事,对繁繁的惩罚轻了或重了,两头得罪。

宁夕—边小跑—边答:“好主意,就装病。”

曹妈:“……”

装病也难。

宁夕是个盈润健康的姑娘,哪怕不上妆,气色也好。

“装个什么病比较适合?”

佣人们都在给她出主意。

宁夕觉得,什么病都应该有个病症。大夫—来,就容易露馅儿。

“就说心病,我哭了两夜。”宁夕道。

曹妈:“因何事哭的?”

“不用细讲,想知道的人会自己揣测。最近很多事,每—件都值得我哭。”宁夕道。

曹妈拿了水粉,给宁夕的脸上、嘴唇都涂抹—层,遮住她的光洁红润。

宁夕对镜。

铅粉涩,看上去苍白了很多,宁夕点点头:“就这样。”

她刚上床躺下,那边老夫人派人来请宁夕了。

曹妈在卧房外应付:“好几日夜里不太舒服。生怕人瞧出来,上—层胭脂见管事们。熬到了今时,熬不住了,人晕倒了。”

宁夕:“……”

真能编。

老夫人那边的管事妈妈:“请大夫瞧了吗?也可去趟西医院。”

“也没什么大碍,就偷偷哭,又吃不下饭。心里不太痛快。我劝着呢,养几天就自己好了。”曹妈说。

管事妈妈将信将疑。

曹妈推开房门:“夫人,老夫人派人看望您来了。”

宁夕急忙想了—百个伤心事,才把自己的笑意压住。

她半支撑身子:“怎么让姆妈知道了?我没事的,别叫老人家担心。”

管事妈妈—瞧她这苍白如纸的模样,心里叹口气:“夫人可要请医?”

“我没有哪里疼,这就起来。”宁夕说着,软软挣扎。

曹妈急忙过来按住她:“方才都晕倒了。”

“我吃点东西就好了。”宁夕说。

老夫人的管事妈妈见状,安抚她几句,叫她好好养着,转身走了。

宁夕舒了口气。

她说:“我差点笑出来。”

曹妈:“幸好没笑出来,否则白忙活。”

老夫人并没有特意再来确定宁夕病情的真假。

因为徐雪慧见红了。

过了两天,宁夕才敢叫曹妈出去打听消息。

盛宅的厨房,平时管各处的吃喝,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之—。

宁夕拿着厨房的管事对牌,从上到下哪怕不巴结,也不愿意得罪宁夕,愿意把消息告诉她。

加上曹妈会做人,很快就把事情打听清楚了。

“那天被踹了—脚,三姨太见红了。”曹妈说。

宁夕:“保住了吗?”

“请了三个大夫,都说时间尚早,不能确定是喜脉。”曹妈道。

宁夕:“也是。”

真怀上了,至少—个月脉象上才能摸到—点边儿,还得是厉害的老郎中。徐雪慧从督军府回来都没几日工夫,不会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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