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夜幕的“好处”
夜幕的好处是能遮掩许多不恰当处,齐整的白色粉刷墙因为光影的不同,可以记住世间的美好,可以在正面,也就是南墙吊上一个葫芦,然后挂几张不大不小的叶片,组合成桃源恋歌的景象,使家主人整天陶醉在制造的大观园中吟诗作赋,只说些读书人——小圈子几个人能明白的话;也可以在后面,也就是北墙,通过窗口看到人间极度不堪的生活剧,用各种传统习俗制成的黑布袋去套住年轻人的头颅,让前卫却异己的思想在一夜间灰飞烟灭,但毕竟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思考,一辈人有一辈人的思想觉悟,几个人精神的摧残甚至肉体的的毁灭并不能禁锢思想的脚步,恰恰相反,能让人在极度困惑中找到生机与光亮,知了利害点,明了是非处,等星星之火燎原起,由局部胜到达完胜。
夜半,在南窗,我还能看得见金华山,逐渐明了少年黄大仙的胸襟、智慧和在修行过程中如何获得且必须获得叱石成羊、点石成金的能力。白天,与其呆在宽敞的房间里去咀嚼内心的痛,还不如去阳光下把自己全身晒黑,与随之而来的夜成为亲密的伙伴。黑不溜秋的脸庞和脊背,留不住雨水,估计蜜蜂也不敢前来亲昵,就连粉色的蝴蝶都会发觉这里不是流连忘返的好地方,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只剩下萤火虫在那里一闪一闪的,照亮前行的路。
2——雨幕间“气场”
昨夜十点三刻,窗外狂风骤雨,闪电雷鸣。淅淅沥沥的雨啊,像洗白夜的黑,而此时此刻的我已躺倒在床上,感觉这种明里暗里的互相角逐,真的有十二分的涵义可掘可挖。
初夏33°的高温,逼熟了江南晚种的油菜,估计也会让江北成长的大小麦成就了灌浆的机会。我不知是谁施出了天大的魔力,让许多人感受到种植业的症候。一株油菜一棵麦就是人生,它在冬秋里生存,在春夏里奉献。伴随它的是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而成就它的是江南雨霏霏,春雷滚滚来。冬天迟缓不了它想成长的脚步,夏日也正对应着它想热心奉献的雄心壮志。
我是农民的儿子,知道在春夏之交新麦面在大锅里噗噗翻滚的样子,也自然看到一壶菜籽油在灶房独占鳌头的气势,但我不明白它们为何一起结伴而来,既鼓了干瘪已久的肚皮,也油了一家人的嘴巴。现在终于体会到了,在这场暴风雨之后,我明白了“喜”字从心中来,大半是因为人先有口福。
心口心口,互相感应,有搏动的心才有生命,口是心的第一道关口,也是心的出气孔。天经地义,连接在一起;耳闻目睹,缺一个都不行。
那么,大雨倾盆而至,究竟是谁的气场?接下来,一段时间过后,把雨幕次第拉开,又会是谁的作为?
一夜水倾,山地长气,气升雨烟,烟飘千里。盛世盛年里,请抓住一切机会吧,我们还有与生俱来的快快长大的愿望。
陈水河整理于2021.5.10晚上11日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