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市第五中学”
贺欣站在一所高中的正门口仰头看着校牌,拖着行李箱跨步从侧门走进学校。
迈入学校才走几步,突地一阵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掉了不少落叶的树被微暖的阳光照射,影子打在地上,像是一只只枯手在左右摇摆,贺欣穿的不多,打了个抖,转头看着眼前一大片的阴影,贺欣心里觉得有些不舒服,
“学校附近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建筑?”
推了推挂在鼻尖的眼镜,她转头看了一眼学校正门,穿过镂空的铁门,寂寥的马路上少少行人,偶尔会有学生的叫喊声传来,马路对面是一栋很高的楼,这个视角望去,校牌挡住了大楼的指示牌。
突然又一阵风刮过,贺欣的脸被带着湿气的风拂过,一霎那间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耳边传来自己的“咚咚”的心跳声,她的手搭上自己的脖颈,动脉处有个小块跳动的无比明显。
她心里发毛,猛地转过身,心想只是因为自己到了新环境不适应,看看周围谈笑的学生,她调整了书包的肩带,径直走向了学校门正对的公告牌。
主校区不是很大,操场是长方形的塑胶跑道,上面分布着几组篮球架,左边是学校科技楼,楼前高高的旗杆因为没开学并没有升旗,旗下是一块高出平地大概半米的圆形台子,镶嵌着红色的砖头。
正对学校大门的就是学校的主楼,主楼一左一右便是南北楼,教室就主要分布在这三栋楼。
主楼大概有五层楼高,南北楼微微矮一些。右边就是学校的文华楼和体育馆。体育馆后面就是食堂和寝室楼。
大楼虽被阳光包裹,却给人一种阴寒的感觉。
贺欣从学校公告牌上找到分班后便直接去了教室,高一年级的教室分布在三栋楼的一层,贺欣被分在6班,班级在主楼一层。推开教室门,门口一个女生的话就传入耳朵。
“同学,你知道不,我姐就是我们学校毕业的,她和我说,咱们学校是修在一座坟场上诶!”
“坟场?”
贺欣不屑的挑挑眉,瞄了一眼座位上说话的女生,扎着高高的马尾,眼睛圆圆的,一看就是那种话唠型的女孩子,女生后桌的女生也兴趣缺缺地。
“这很稀奇?一般学校都建在坟场上好吧。”后桌女生视线自始自终没有从手机屏幕离开,嘴角挂着浅笑。
前桌女生自讨没趣,哼了一声,悻悻转过身。
可能是行李箱拉久了,胳膊有些酸胀,贺欣松了松自己的手,却发现这种天气,她手心竟然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随便找了一个靠后的空位置便坐下不动了,趴在桌子上打开了手机,将学校的名字输入搜索栏。
“江北市第五中学 江北市xx区xx路144号 学院建立于1974年 建校至今创下多项.....”
学校简介的下方有一个学校地图,她想起学校对面的大楼,好奇心驱使她点击了地图。
学校周围被一圈紫色的图块包围,范围很大但是没有任何的区域介绍。
“难道也是学校的划区?”
她努努嘴退出了界面,指尖快速滑过手机屏幕,到当前页面最下方,一篇叫“江北五中的幕后传说”的帖子映入她的眼。
她指尖一顿,轻触屏幕点进了网页链接,手机屏幕上留下了浅浅的汗渍,一阵凉意从身后袭来,像有人用冰凉的脊背贴紧她,她迅速转头看了自己身后,除了一扇锁死的后门,并无它物。
“低着头的同学!抬头了!”一个尖细的女声伴随着书本拍打桌子的声音传来。
贺欣被这老巫婆般的叫声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掉落,页面还没有加载完毕,她把手机放进抽屉,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的汉,杵着下巴看着讲台上的老师。
老师姓徐,是数学老师兼班主任,她根据入学体检单发了校服分了寝室后,让同学做了自我介绍,详细讲了一遍学校的历史和一条莫名的校规,之后简单说了其他七七八八鼓励学习的话就离开了。
没有了老师的教室中同学们继续吵闹着,只不过吵闹的声音也都围绕了一个主题——关于校规的最后一条加红的规定。
“这个学校有病吧?晚自习后必须回寝室不能出门,12点前没进学校的当晚不能回来?什么鬼规定?”
一个国字脸,瘦高的男生不停丢高手里的校服对身后的男生说着。
“我也觉得有病,五中又不是什么重点高中,要求这么严干嘛?严重影响老子打游戏!难不成老子打完游戏还得在外面露宿一宿?你说对吧老张?”
几个男生一起讨论着这条“莫名其妙”的规章制度。
“我听毕业的人说学校闹鬼诶,会不会因为这个所以...晚上不能出寝室啊?嘿嘿嘿。”
被叫做老张的眯眼男邪笑着说,瘦高男生抢过话说。
“老张你是不是想找打了?收收你的表情,猥琐死了,还有,都21世纪了你还信这些?”
说罢和身后的男生拎起书包离开教室。
“等等我啊,我就是随便猜测下!开个玩笑啊!”
被叫老张的男生一把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快步追上前面的男生。
教室前方有几个女生围成一圈谈笑着。
“你们知道为什么学校有这个规定吗?”
坐在门口的马尾女生搬了一把椅子凑了过去。
见几个人看着她一脸懵,她便自顾自的说着。
“我听说,我们学校建在一片精神病人的坟场上!据说当时里面的医生和护士经常殴打病人,还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后来倒闭就建了五中,学校建成初期频频出现问题,什么学生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好像还闹出人命,但都被校方压了下去。”
几个女生听完连忙追问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马尾女生却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都是她毕业的姐姐告诉她的。
另一个短发女生也接了话茬。
“我也听说过,传言以前有个学生因为一个人去夜跑在主席台的水池遇到不干净的东西,最后淹死在水池里,但是那个水很浅的,第二天被捞出来的时候身上莫名有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出事后学校就把那个池塘填了,把事情压了下来,给了家长一笔补偿金,那个水池就是现在的国旗下讲台。”
教室的温度在女生的讨论下仿佛越来越低,一个和她们坐在一块的胆小女生打了个寒颤拎着行李箱快速走出教室。
“你们烦死了,能不能不要说这些!”
身后的女生看着胆小女生快步走开不由得哈哈地笑起来。
“胆子真小”短发女生看着离去女生的背影说着。
“你就别吓唬她了,”
话还没说完女生打了个抖,
“有点冷,是要下雨了吗?”女生搓着自己的手臂,看向窗外,窗外已经有些发黑。
气温一瞬间下降,正在整理思维,利用大脑快速记忆同学名字的贺欣也不觉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将发下来的校服塞进书包,打算先去寝室占床位。
“这是什么?...啊!——”教室前面突然传来桌椅倒地的生意,贺欣本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听到叫声皱了皱眉头,抬头望去,短发女生已经一脸惊恐地坐在地上,额头上红了一片,她看着自己的手一脸惊恐。
她周围的女生本想伸手拉她,可看到她的模样也抑制不住地大叫出来。
血?贺欣也愣在了原地,气温仿佛又下降了几度,头上传来呼呼的风声,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风扇?!”
贺欣猛地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黑色的球状的东西倒挂在风扇上,随着风扇的转动不停的甩出红色的液体。
贺欣心跳瞬间加速,瞳孔开始收缩,一瞬间感觉脖颈被人扼住,呼吸变得无比困难,她重重靠在墙上,本想挪动腿,但是小腿肌不听使唤的发着抖,脚踝仿佛被人一把抓住,她一下子便坐在凳子上。
手指搭上身后的门锁,可门已经被锁住,她这个角度也用不上力,如何都打不开。
教室里剩下的同学已经乱成一团,前门被一阵风用力的关上,弹簧仿佛被卡住,几个男生已经用力的踹着门,但门依旧纹丝不动。
教室里闹成一团外面似乎没有听见,有个胆大的男生跑去教室前面关风扇,可风扇按钮却如同摆设般,无论怎么按动都无法关闭,反而速度越来越快。
几滴红色的液体已经被甩到了贺欣面前, 她不禁也大叫出来,风扇下的短发女生已经一头的血红,风扇旋转点仿佛也禁不住这么快的旋转,开始发出“噼啪”的声音。
已经没人敢去管摔倒在地上的短发女生,她自己试图从地上站起,但好像在摔倒时扭到了脚,无法靠自己一个人站立,她惨叫着用双手支撑着向前爬动。
贺欣看着在地上挣扎的女生,耳旁传来电扇“噼啪”的声音,她瞳孔收缩着看着教室顶上的风扇,咬牙用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小腿依旧在发抖,她深吸一口气,越过几张桌子快速跑到短发女生旁边,抓住女生的双臂将她向前拖去,女生的腹部从一些尖锐的地方划过,不由得吃疼叫了出来,贺欣也顾不上女生是否受伤,活着总比死了好,硬是鼓足气拖出去快两米。
就在这时 ,风扇的扇叶旋转着掉了下来,正好在女生刚才的位置,啪的一声,让周边的女生不觉又叫出声。
一瞬间贺欣也失去力气,跌坐在地上,衣服和脸上也是一片“血渍”。
她闻了闻红色的液体,随后眯眼凝视着风扇上那个“黑色不明物”,刚才关风扇的男同学已经走到风扇前,从一摊红色液体中捡起一个已经脱线的圆形挎包,因为风扇的带动,它的残影让人感觉是个倒挂的...人头,挎包的线头缠绕在风扇活动口上,书包侧边仍在滴答滴答的滴落红色液体,贺欣走过去打开书包,几个碎掉的瓶子安静的躺在在书包底,瓶子上还粘着一张被“血”染红一半的标签——人造血浆。
一阵敲门声伴随徐老师尖锐的叫喊声传来,门口的学生听到后转身拍打着门,七七八八的诉说情况,只听钥匙旋转的声音,老师走了进来,一脸诧异和惊恐的看着整个脏乱的教室,转身看了一眼刚推开的门,额头上渗出几滴汗水,不过马上恢复镇定,让同学先把地上的女生扶起,转过头看向贺欣和男生,
“怎么回事?”老师走近,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贺欣手里的书包。
贺欣摇摇头,向后退了一步,男生却指着地上的风扇碎片说,
“这个风扇不知道被谁打开了,有人挂了个包还在里面装了几瓶人造血,可能是线头缠住了风扇导致短路,风扇关不了,线头卡住后就掉了下来。”
老师依旧盯着贺欣手里的包,眼里突然闪过一丝惊恐,但很快消散,她拿过挎包,转头对教室的同学说,
“教室是上届毕业后重新装修的,有些设施可能存在问题,我会和领导反应,同样你们也别想太多,今天这件事不知道是谁的恶作剧,我会去查清楚,还有,我知道你们听说过很多五中的言论,但是我告诉各位同学,这些只是一些有别有用心的人编造出来的,我们学校6。。74年就建立了!要是出了这么多事教育局早就来找麻烦了,所以请各位同学保持理智!”
说完便送短发女生去医务室。
贺欣舒了一口气,随即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渍”,想着暂时也洗不掉,用纸擦了擦脸上的红色印记,对身旁男生笑了笑,走回自己座位。
网传这所学校也很诡异,她本也不是个胆大的人,抱着应该是网友添油加醋,而且毕业了这么多届学员的心态她还是将这所高中填写到第一志愿。
而刚才发生的事让她有些许后悔。
“贺欣啊,你干嘛偏偏把志愿填这儿了?嫌自己活的时间长了?”
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幕,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如果自己在慢几秒去拉那个女生,恐怕自己和那个女生就可以埋在一块做个伴了。
贺欣的学习很好,她的中考成绩完全可以去市中心的××重点高中,但相对,学费也是一比不小的数目。
这个五中学费不仅不高,还是一所一级完全中学,想到家里的条件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接受现实。
“希望可以平安度过这三年吧。”
贺欣从抽屉掏出手机解开密码,屏幕上剩下的只有一排乱码,她清除手机后台,拎着书包和行李箱走出教学楼,前往宿舍楼。
寝室楼前种着许多灌木和梧桐树,灌木上的叶子参差不齐,头上的梧桐树叶也有些泛黄,这些植被并没有带给贺欣任何一丝舒心,潮湿的空气带给她的只有一阵阵的阴寒,植物仿佛在与她抢夺氧气一般,她觉得自己再停留下去就快喘不过气。
从没想过刚进学校就遇到这种事,她甩甩头,她现在的样子活脱脱像个杀人犯,不知道会不会吓到寝室里的人。
新生的到来给灰色的寝室楼带来了生机,贺欣拎着行李箱走进寝室区,寝室的一楼有一片空地,左边有一块黑板,不知道已经使用了多久,黑板上有一道道划痕,下面棕黄色的木头原色也显现出来,黑板居中有几个彩色的大字,
“欢迎新同学”。
一楼靠内有很多被锁住的寝室,门上红色的木漆掉了不少,黑色老式的铁锁上也锈迹斑斑,金色的门牌号也变得暗淡。
贺欣鬼使神差地在一间寝室门口停下脚步,伸出手碰了一下生锈的门锁,门锁吱呀吱呀的叫着,像一个没有牙齿的老太太说话一般。
“同学你在找什么吗?新生寝室在楼上,这里不住人的。”
突然响起的声音伴随一阵福尔马林的味道从身后飘来,贺欣背脊一阵凉意传遍全身。
声音挺好听,但有些尖锐,仿佛蚯蚓一般窜进她的耳朵,让她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福尔马林的味道在她鼻尖环绕,贺欣一个激灵,转身看了女生一眼,答了一句谢谢,拖着箱子上楼。
临走时她又撇了一眼那个女生,女生的肤色很是白皙,那种肤色已经不是正常人的颜色,她戴了副蓝边眼镜,穿了件白色立领的衣服,领口完全遮住脖子,五官被刘海和眼镜挡住大半,抬着脸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
“刚才她怎么过来的?一点脚步声都没有?”
贺欣回想着女生的模样,越想越奇怪,这女生给人的感觉不像一个“人”,准确说,不像一个活着的“人”。
贺欣拖着她的大箱子费力的爬上2楼,2楼的门已经翻新成灰蓝色的铁门,一块块银色的崭新门牌挂在门的中间,与楼下的寝室形成鲜明的对比。
2楼的新生兴致高昂的打扫卫生布置着自己的空间,贺欣的模样吓到一个要下楼扔垃圾的女生,女生“啊”的叫了一声,贺欣抱歉地说,
“不好意思!这是人造血浆,我..朋友表演用的。”
女生却依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她无奈叹了口气向里走去,看了一眼手里攥着的校牌,
“贺欣 1-6 205”
名字后面印着班级,下方正中就是寝室,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有学校把个人信息印在校牌上,换寝室或者升年级不会很麻烦吗?
“205,就是这里”
走近寝室,贺欣四周打量着,这是高中少见的四人寝室,床位下面是书桌,上面是床,看来五中的寝室条件比一般寝室高的多,寝室间自带一个卫生间,卫生间也比较大,自带淋浴。床铺旁有个窗子,一旁有扇小门,门后是一个小阳台。
里面已经有两个女生占好床铺在打扫卫生,她拖着箱子走进去,两个女孩被吓了一跳,贺欣简单解释后,女生和她简单地打了个招呼,但是眼中依旧满是疑惑,可能不知道一个正常人为什么弄自己一身血浆。
贺欣走到靠窗的床位,还没等她打开行李,对床的女生指着贺欣头上的床说,
“这里有人了。”
贺欣撇撇嘴“耽误时间了,应该早点过来的。”
她走向门边的床位,
“无所谓了。”
贺欣蹲在地上思索了一会,她觉得自己应该去洗个澡,这样不停的解释也不是办法,但扭头看了一眼布满灰尘的床架和书桌,露出无奈的表情,随后打开箱子,寻找临走前她的母上让她带走的抹布。
母上的这个决定她一开始拒绝了很久,那是她初二和同学一起买的茶巾,那个同学用茶巾铺在桌子上喝奶茶吃零食,吃个午饭都精致的很。
而她老妈以好好的一块毛巾别浪费为由让她拿去洗脸,后来她换了一块洗脸毛巾后,这条茶巾的使命却还没完成,又被她妈派遣去当一块抹布。
她本想等来学校后重新买生活用品,她的母上却把这块抹布连同半只没用完的牙膏一起塞给她,让她能省则省。
她从行李箱一旁抽出这条毛巾,上面碎花的图案都微微变了色。
“你还自带了抹布啊?”一阵熟悉的味道伴随微微刺耳的声音飘了进来,贺欣手一顿,朝门口看去。
“我们一个寝室哦。”贺欣在楼下遇见的女生臂弯里抱着一个铁丝制作的手工艺品正站在门口对蹲在地上的贺欣说。贺欣扯扯嘴角,拿着抹布尴尬地站起身,
“这块抹布,对我有特殊意义。”她甩了甩手中的抹布说,心想着这恐怕是进入学校后,她“认识”的第一个人,但不知为何,她靠近这个女生浑身就不自在。
见女生疑惑地看着她,她笑了笑接着说“那个我叫贺欣,身上的这是人造血浆。”她怕因为楼下光线不好,这个女生刚没看到她身上的“血渍”,现在怀疑在这十分钟不到的时间段干了什么事,所以特地解释了一遍。
“张怡”
叫张怡的女生也对着贺欣笑了笑,但她的疑惑仿佛并不是来自那些刺目的红。
张怡又歪头看向贺欣身后两个女生,离得比较近的短发女生闻到了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后不禁皱了皱眉头,用食指搓了搓鼻尖。
“我叫孙茗,那个是我初中同学周柯语。”
后面站在梯子上铺着床的黑黑的女生扭过头看了张怡一眼,眉头同样也皱在一起,微微点了点头。
随后张怡走进寝室,福尔马林的味道更加浓郁,孙茗绕过张怡走到离门很近的地方,轻声用嘴喘着气,比起一个行走的医院她仿佛更愿意和一个“精神不正常”的浑身血渍的人待着。
张怡却旁若无人地走到贺欣同排的另一铺床下,抬头看着已经铺好的床,似乎是对什么不太满意,她脸色微微有些发红,眉头也微微皱着。
随后低头看向身旁的木桌,用手指在桌面轻轻划过,惨白指尖露出一丝红晕,随后很快消散,她看着自己的手指,面上全是嫌弃,用湿巾擦了手随后便从寝室出去了。
“你们闻到了吗?一股医院味!我快吐了。”孙茗见张怡身影消失在视线后嫌弃的说到。
“你能不能小点声?”周柯语从梯子上跳下,走到门口看了眼走廊,门外只有一群兴高采烈打扫卫生的学生,看到张怡的身影早已不见,她这才松了口气,才开学她不想把关系闹僵,眼神又从贺欣身上飘过。
“你不怕人家听见不高兴啊?”周柯语说着,走回打开窗边的小门透气。
贺欣看了一眼两个人,不打算接话,她现在全身心只想打扫完去洗澡,便对两个女生说,
“还是赶快打扫吧,到晚上没搞定指不定就有更恐怖的了,而且我还要洗个澡。”
孙茗听到却突然凑到贺欣身旁,一脸邪笑地说,
“你的意思是怕有不干净的东西?我和你说我知道这个学校很多传..”
话音未落,一阵风把床边原本开着透气的小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三个女生皆是一愣,
“我的意思是教导主任要来扣寝室分!”贺欣打着哈哈,不知怎的,她总感觉在这所学校提及一些东西,就会有奇奇怪怪的事发生。
随后拿着抹布甩了甩说“我先洗洗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