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都如野草一般成长,物质匮乏的农村里能够吸引我的就是村里的小卖铺,再除此之外,就是去山沟里摸鱼,一个有我梦寐以求的巧克力脆皮学糕、奶油三明治还有冰棍,而另一个则是无聊打发时间。
我所在那个村子地处一个山坡上,参差不齐的坐落着百十来号人家,东南是一条蜿蜒而过的包兰铁路,北边是浩瀚的腾格里沙漠,而在北边腾格里沙漠边缘则有一条狭长的山沟,山沟的西边有泉眼冒出,一路向东顺流下,滋养着这个村庄,滋养着这个村庄的人。
我小时候学习不好,经常逃课,和几个同学一起去沟渠里摸鱼,路上从垃圾堆里捡一个啤酒瓶,然后慢悠悠的趟水逆流而上到大坝的泄闸口,泄闸口是一块布满青苔红锈斑斑大铁门,两侧则是四五根长条形的水泥柱子堆叠在一起,我们就在那冰凉的没过膝盖的深水中,双手在水泥柱子之间的狭小缝隙中摸索,捉到最多的是长不过一寸,宽不过大拇指的银白色鲤鱼,有时也能捉到黑乎乎的泥鳅,往往就是这种看似枯燥无味的活动,我们总是能够一直夕阳西下的时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然后很淡定的被奶奶打一顿,挨一顿骂,最后扒两口饭,去卧在椅子上看电视。
还有一个事,就是打魂斗罗,那时候我暑假在我爸干活的那个镇子里,我爸每天忙着修车,我就偷着去游戏厅在人堆里看人家打游戏,那时候最火的就是魂斗罗,好多人打的热火朝天。
游戏厅在一个租的七十多平米的房子,门口挂着一个厚重的墨绿色的帘子,里面沿墙边摆着一排方块机子,一堆人像一群苍蝇一样乱糟糟的围着每一台机子,那时候我没钱,买不起游戏机牌子,五毛钱一个,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别人打,心里跟着心潮澎湃,想要跃跃欲试,却囊中羞涩。
为了过把瘾,我只好每天去捡破烂,那时候塑料瓶一个一毛,易拉罐两毛一个,啤酒瓶两毛一个,我早晨出去,中午回来,下午三点多再出去,一天能捡二三十个,一周以后,我攒了一百多个瓶子,卖了十五块钱,然后就兴冲冲的去了游戏厅,先买了十块钱的牌子,从中午一直“浴血奋战”到晚上十点,然后一路摸黑回到家撒谎说自己四处转去了,我爸妈那时候白天忙,晚上休息的早,也没深追究,我得以逃脱。
时光如梭,我已长大,童年的回忆却依然让我缅怀,我一路前行,过去的永远不在见到,见到的却也物是人非,或许这就是人生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