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太瘦,指缝太宽》:时光的馈赠

丰子恺,(1898——1975)著名的画家、散文家,翻译家,师从弘一法师学习音乐和绘画,和夏丏尊学习国文,是卓有成就的艺术大师。

小学语文课本里有一篇《白鹅》,儿子背诵片段,诵起来兴致盎然。儿子对于这篇文章的印象很深,也记住了作者是一个叫“丰子恺”的人。

在儿童读物上见到一些丰子恺先生的漫画,很多都是充满童真、童趣的画面。线条简单而传神,激起每个人不同的儿时记忆。

关于丰子恺先生,了解仅限于很小范围内的文章和漫画。但是从他的每一个作品中都能感受到朴实的生活之风,平易近人又充满智慧。不管是他的文章还是漫画,看完之后内心被触动,留下久久的回味。

最近读了《时光太瘦,指缝太宽》这本散文集,里面收录了22位文学大师的暖心美文。像朱自清、老舍、周作人、萧红等名家他们有关时间,有关记忆,有关乡愁的温情诉说,在这本书里都可以真切感受到。

在这里,我们一起来感受丰子恺先生的豁达与睿智。

01照亮一生的师恩

丰子恺先生的禅意生活态度,乐观雅致的精神追求,应该是深受两位启蒙老师的影响。

丰子恺有两位恩师,一位是教他书画、音乐的李叔同(后来的弘一法师),另一位是教他国文的夏丏尊。两位老师都是博学多才,在诗文、绘画、书法、理学、佛典,以致外文、科学等都有钻研,因此两位经常探讨交游,学生们对他们两位都心悦诚服。

李老师话很少,一身作则。每次上课必定先到教室,把所有需要用的都先写到黑板上,用板子遮住,上课需要的时候让学生看。然后,端坐在讲桌前等学生到齐。他在学生眼中是又敬又怕的“严父”。

夏老师,则是经常唠叨学生,有什么就说出来。放假时学生出门也要嘱咐注意安全,少花些钱之类的。学生们对夏老师就像是“慈母”般的依恋。

后来李先生做了和尚,他是真正的“行大丈夫事”。夏先生非常理解和佩服李先生的选择。他还因为自己所处境遇等原因未能同道李先生而忧愁,后半生总是多愁多忧。

丰子恺受李先生的影响,看开看透人生。他把一切苦闷,不快,不善,不美都通过独特的视角转化为简单,清透,明朗,直抵大智慧。

“夏先生看见世间一切不快、不安、不真、不善、不美的状态,都要皱眉,叹气。他不但忧自家、又忧友、忧校、忧国、忧世。”他和李先生一样痛感众生疾苦,但是却不能像李先生一样行大丈夫事,只能忧伤终老。

故和夏先生共事时,凡事都要讲得乐观些。也因此种方式来表示对夏先生的体谅与慰藉。

罗曼·罗兰说:“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在认识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丰子恺来就是凭一颗热爱的心把生活过得乐观又有趣。

02独处的乐趣

现代生活中,总有一些朋友没事不乐意外出闲逛游走,而是选择呆在家里不出门,俗称“宅”。

丰子恺先生也喜欢“宅”,但是他的“宅”却充满情趣。

宅男宅女们的日常不过是窝在沙发上或者任何一个角落,抱一部手机或电脑,开始了机械的刷屏模式。要么疯狂打游戏,要么刷视频,追剧,整个都是被电子产品俘虏的精神奴隶。

丰子恺先生喜欢宅,可以不出房间的那种。他说假如国民政府新定一条法律:“闲居必须整天禁锢在自己的房间里。”也不愿出去干事,宁可闲居而被禁锢。

因为在房间里很可以自由取乐。他把房间的布置看成是一幅画的陈设。比如一个书房,主人的座位是画的主眼,要在最重要的位置。其他的椅子,茶几,藤床,火炉,壁饰等都须衬托主物,担当护卫的角色。

先生喜欢经常搬弄那些家具摆设,一个月中总要搬几次。自己坐在主眼的位置上,如统御者君临一切,感受众物朝宗,总是快适几天。

他不仅能把房间的布局看做一幅画,还会拿钟表来作画,拿墙上的自鸣钟寻开心。拿颜料把表内盘涂成天蓝色,画上几根银绿的杨柳,又用黑纸剪成两只飞燕,用浆糊站在两支针的尖头。这样一来,没有了标注时间的数字,转而变成了一副油画:两只燕子飞逐在杨柳中间。

他对艺术的极致热爱就是把生活过成了艺术。

03时光撒了一地,我掬它在手中

对于时间,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喜欢感慨一番。朱自清先生的《匆匆》让每一个少年都懂得了时间的宝贵。一首《时间都去哪了》唱出了多少人心底的无奈与淡淡的忧思。

好似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们都在沉浸在每一个美好的当下。蓦然回首,却发现时光如沙,抹去了记忆的色彩;岁月如流水冲,淡了记忆的墙。正如丰子恺先生说的,“造物主骗人的手段,莫如‘渐’,在不知不觉之中,天真烂漫的孩子‘渐渐’变成野心勃勃的青年;慷慨豪侠的青年‘渐渐’变成冷酷的成人;血气旺盛的成人‘渐渐’变成顽固的老头子。”

这或许也是造物主对人的慈悲,“假使人生像风琴的键盘,有do忽然移至re,即如昨夜的孩子今朝忽然变成青年;或者像旋律由do忽然跳到mi,即如朝为青年而夕暮忽成老人,人一定要惊讶、感慨、悲伤,或同感人生的无常,而不乐为人了。”用乐谱来解读时间也是先生的独到之处了。

丰子恺先生用禅意,诗画,音律把他的人生装点成高大的艺术,却又如同阳光普照一般平易近人,传达给人们的还有那一份从容雅致。

我们每一天都行走在时光的转轴上。因为心怀慈悲,我们珍惜每一个闪耀的光点,让每一分每一秒都感受到生命的悸动。哪怕时光洒了一地,也要小心地把它掬在手中。

时光太瘦,指缝太宽,在敲击键盘的“嗒嗒”声中,又有多少时间已经从指尖溜走了呢。最后用英国诗人布莱克的话来和大家共勉:“一粒沙里见世界,一朵花里见天国;手掌里盛住无限,”一刹那便是永劫。

如果你也想感受文学大师们的炽烈胸怀,聆听他们的浅思低吟,不妨拿起这本《时光太瘦,指缝太宽》,慢慢品读,相信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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