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与长他一岁同伴争执玩具被打,我就在旁,忍住不去干涉,让他体验与比自己强的人怎样妥协,怎样争斗。只要被打是可控的范围内,就让他挨着打,自己体验这种状态,而后自己去想办法夺回被抢走了的玩具。他狡黠地瞟了我一眼,看我离得近,就嘟囔嘴挥拳头到手臂的半伸半缩处。
这么小,都能有这种精巧的策略,不由慨叹,真不能把小儿当成儿童这个新物种,而要平等的交换,以成年人的方式相处,准确讲,是护工与残疾人之间的关系,非必要时,不加干涉。
但这时,我似乎有一种充当上帝的狂妄心态,认为我的想法就是对的,就是合乎成长规律的,其实可能是存疑的。或许,以文学家的视角,小儿啼哭时的悲痛,与大人丧亲时的哀嚎,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痛感的。若是如此,怎忍小儿时常痛哭呢?
其实,小儿的日常,也是在他那小世界里的忙碌人,早起看这些车子的停放位置,去移动一下;餐时呼喊打开电视机,看汤姆消防员叔叔的巧妙旅程,沉浸在故事中,也同样揪心着没有困难的任务,只有勇敢的**,为局中人的可笑举止而捧腹。
过后,爬到他桌底的那个世界里当自己的山大王,与我们捉迷藏,捉我们的迷藏,爸爸不见了、妈妈上班去的时刻来临,嚎哭不已,滚地不起;看事不能回转后,找奶奶继续吃饭、继续看电视缓解适才不愿看见的爸妈出门的事实。
老话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我们成年人的一些困惑、挣扎,也是在过着一天的家家,创造着属于我们共同想象体的意义和价值。想来,我们也都儿童一枚。不由自我喟叹和寜谧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