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用之用

“妈妈,读这个书有啥用啊?又不考。”

“老师,上学有啥用啊,毕业了还找不到工作,即使有工作了,钱还少。”

“学钢琴有何用?既不能吃,又不能喝。”

“读诗阅古文有何用?现在又用不到。”

……

我们总能听见各种各样关于“有何用”的问题,细想想,还真不知如何回答。不是真说不出这些东西的用处,而是问者的出发点在于这些东西能给当前的生活带来什么好处,或者于以后的“名”“利”有何助益。

于“名”有利还是较高层次的要求,大多数人是思考于“利”何用。从名利的角度思考,很多事情确实无甚大用。那么我们能否因为无用,就不去学或做这些事情呢?我们是否只需做有用之事呢?

上学与否取决于能挣多少钱,读书与否取决于能挣多少钱,学兴趣爱好与否取决于能不能挣钱……如果如此判断,那么,人生就简单了。就像那个放羊的孩子回答记者的问题。

记者:“孩子,你为什么要放羊啊?”

孩子:“放羊可以卖钱啊?”

记者:“那你放羊赚了钱以后你要干什么呢?”

孩子:“挣了钱娶媳妇。”

记者:“娶了媳妇,以后呢?”

孩子:“生娃啊。”

记者:“生完娃以后呢?”

孩子:“让他继续放羊。”

……

放羊真是有用的事,我们能只放羊吗?有传言说职业乞丐的收入是相当高的,家里都十分富足,那么当乞丐也甚是有用。我们能就选择这样的人生吗?当然不能。我们学什么,做什么不能总考虑它有何用,更不能从功利主义的角度去思考它们的用处。

周国平说:“世上有味之事,包括诗、酒、哲学、爱情,往往无用。吟无用之诗,醉无用之酒,读无用之书,钟无用之情,终于成一无用之人,却因此活得有滋有味。”

是枝裕和说:“世间需要没用的东西,如果一切事物都必须有其意义,会让人喘不过气来。”

泰戈尔说:“功利主义的人生就像一把没有刀鞘的的刀子,锋利但是不好看。如果生活这盘菜,用这样的刀来切,便是一种让人难以释怀的悲哀。”

梁文道说:“读一些无用的书,做一些无用的事,花一些无用的时间,都是为了在一切已知之外,保留一个超越自己的机会。人生中一些很了不起的变化,就是来自这种时刻。”

做一些无用之事,才能成为有味之人,而当我们问“有何用”时,就意味着阻止了自己前进的脚步,减少了未来的某个可能。所以,用些时间去做些“无用”之事吧,可能这些无用方是人生大用。

庄子说:“无用之用,方为大用”“人皆知有用之用,却不知无用之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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