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澄!快来帮帮忙!”陆长城拖着烂醉如泥的余韧杉走到房门口,完全没办法腾出手开门了,他于是艰难地扯起嗓子吼景澄来帮忙。
景澄一路小跑着下来,帮他们开了门,他们两个高高壮壮的男人踉踉跄跄地跌倒在床上。
陆长城累得喘着粗气,但还是熟练地爬起来帮余韧杉脱衣服、解领带、脱鞋,而他已不省人事。
景澄背过身去,到浴室洗了一条热毛巾,等陆长城给他盖好被子后,递给陆长城,让他帮他擦脸和手。她转身又去拿了干净的垃圾桶,放到他床边。她突然想还需要一个好清洗的床单,于是去他衣柜里翻出一个,叠到刚好的大小,铺在他身侧,防止他半夜突然要吐时再把半个床都弄脏。
“有你在他身边照顾他真好。”陆长城的眼神里蕴含着感激。
“只是因为我前几天叫他起床时,发现他躺在一堆堆的呕吐物中,有点可怜而已。”景澄不想和他们有过多情感牵扯。
陆长城老父亲一样地笑笑说:“还因为前几天他偷拍你的事生气呀?他只是担心你被渣男骗而已。”
“你也知道?那是你帮她干的吧?”景澄本想离开了,但见他挑起这个话题,就忍不住想追问。
“对呀,他的私事都得我帮忙,不然他哪里有什么生活自理能力!所以你不用恨他了,要恨就恨我吧。”陆长城大方地说,他很想帮他们俩修好,于是继续说:“其实,余韧杉也挺可怜的,他爸妈……关系一直很恶劣,他从小……”
“这世上每个人都曾经遭受过各种各样的伤害,但没有哪种伤害可以成为作恶的理由。当下的每一个行为选择,都是你的自主选择,别拿过去做借口。”景澄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她没兴趣听别人的悲惨过往。
陆长城语塞,但看到她又倒了杯温水放到他床头,他继续说:“也许他只是不擅长表达情感吧,毕竟没在一个正常的家庭氛围里成长过。他很多举动是出于好心的,只是要温和圆滑地开口讲出来,对他来说很难。其实他这样挺傻的。他居然在我俩有次徒步露营时说,如果他这辈子都这么孤寡到死,就会把家产全送给我,因为我父母、夫妻、子女都齐全圆满。你说,那我还能盼着他长命百岁、子孙满堂吗?我当时就说,那我把你从山上推下去吧。你说他是不是傻,真傻!”
“你不用一直跟我说他的好话。我不会对他有好感的。我们对彼此是否有好感都不会影响协作,所以没必要为了没意义的事耗费精力。我要去睡了。”
景澄果断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