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ist
偷尝天女唇中露,几度临风拭泪痕。
日日思君令人老,孤窗无语正黄昏。
01
遇见
你听说过多少凄美的爱情故事?
也许是金庸老先生笔下女魔头李莫愁念念不忘的歌:“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也许是《孔雀东南飞》中刘兰芝对焦仲卿不离不弃的难忘承诺:“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也许是穿过梁祝翩飞的花丛,所有的柔情纷纷化蝶,凄美的琴声中诉说着生死盟约。可是,你有没有遇见过这样一个人,祝发为僧,手捧木鱼,身披袈裟,却在漫长的红尘道路上兜兜转转,将自己的心化作一座空坟,葬着一个梅花一样的姑娘......
“我是佛前一朵莲花,我到人世来,被世人所悟,我不是普度众生的佛,我来寻我今生的情。”
他是三郎,同样也是一个半真半假的僧侣,他的爱情注定如同带着枷锁的舞蹈,怯懦之中酿有无尽苦涩的艾酒。三郎本为广东茶商和日本下女而生下的孩子,自从三郎的家庭败落之后,因为是混血儿家的私生子,不受家人的待见,在百越海云寺披剃受戒的的三郎,古刹枯坐,尤以思母为切,走投无路下遇见了从小定下娃娃亲的雪梅。善良的雪梅深知三郎的不幸遭遇和苦难,瞒着家人偷偷托僮娃将自己的私房钱送与三郎,并送给他一封信函:
“妾雪梅将泪和墨,敛衽致书于三郎足下:先是人咸谓君已披剃空山,妾以君秉坚固之性,故深信之,悲号几绝着屡矣!静夜思君,梦中又不识路,命也如此,夫复奚言!迩者连朝于卖花声里,惊辨此音,酷肖三郎心声。盖妾婴年,尝之君许,景状至今尤藏心坎也。迨侵晨隔窗一晤,知真为吾三郎矣。当此之时,妾觉魂已离舍,流荡空际,心亦腾涌弗止,不可自持。欲亲自陈情于君子之前,又以干于名义,故使侍儿冒昧进诘,以渎清神,还望三郎怜而恕妾。”彼时郎有情,妾有意,三郎称“须知吾雪梅者,古德幽光,奇女子也。”那份对于雪梅的感情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一份纯粹的仰慕与喜欢,就像一道白月光深深地镌刻在了三郎的心底,照亮了他在夜晚独自东渡的苦行路。
02
寻回
袈裟点点疑樱瓣,半是脂痕半泪痕。
在雪梅的帮助下,三郎终于得以东渡来到逗子驿樱花村,母子齐聚,其乐融融。在姨妈家里,三郎很快认识了自己的表姐----静子:“倏忽见一女郎, 擎茶具, 作淡妆出, 袅娜无伦。与余等礼毕, 时余旁立谛视之, 果清超拔俗也。第心甚疑骇, 盖似曾相见者。”是夜三郎辗转不能寐,病乃大作。几日之后,三郎与静子进行交谈,静子渊博的学识,独到的见解,以及孤标脱俗的趣味性情等,无不令三郎感佩之至。表面上他们在一起谈事论文,切磋佛典,互赠画作,实际上“一见钟情”的情愫慢慢产生,雪梅仿佛在无形之中深埋在心底,无法浮出虚无的表面,而三郎也陷入恋爱的漩涡中无法自拔,被静子的深明大义和气节非凡深深吸引。彼时静子也由开始时的羞涩矜持, 渐至于大方、主动、热烈而执著。
难道三郎真的从此和雪梅擦肩而过,和静子渐入佳境了吗?
答案是否定的。三郎由起初的痴迷忘情, 渐至于有了情理相悖的醒悟、矛盾纠结至于无望, 最后挥泪斩缘、痛苦而无奈地选择了逃情。一切有情,都无挂碍。三郎最终回到中国再度出家,慢慢寻回自己的初心。
03
埋葬
踏遍北邙三十里,不知何处葬卿卿。
不久,三郎从友人处得知雪梅因为不听从父母另行许配,已经绝食而尽的噩耗。为吊慰“贞魂',三郎奔走于林间村莽,遍寻雪梅之墓而不得。故事发展到这里,突然想起来电视剧《东宫》的大结局,小枫与顾小五兜兜转转,最后才发现彼此爱得深沉,而同样相似的结尾,便是“他”再也没有等到他心爱的姑娘。
“芳草天涯人是梦,碧桃花下月如烟。可怜罗带秋光薄,珍重萧郎解玉钿。“雪梅离开人世解下那块让她魂牵梦魇的碧玉,带走的是她孤身一人对三郎的等待与期盼。
三郎终究是背负了一生对雪梅的亏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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