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人类也是光合作用的生物。
愉悦是某种酶或者维生素,由人体在阳光下生成。
阴郁是毒素,在乌云下与愉悦酶此消彼长。
怀着这种理论和期许,我迎来了企鹅牧场又一个晴朗的早晨。
居住区的视野很好,可以将起伏的高尔夫球场般的牧场和远处延伸的现代化的功能区尽收眼底。企鹅们则先我一步占据了清晨的明媚。
推开门,潮湿的空气里有什么钻进了我的感官。使我的精神进入一种使人舒服的疑惑中,有扇久未打开的门了一丝缝隙,门后飘出的人迹罕至的灰尘带着果茶的暖香。
仍未散尽的睡意中,我花了很久才弄清受到袭击的是我的嗅觉
炊烟,也就是木柴燃烧的烟气混杂着水汽、草腥、家畜(绝不是这些干净的企鹅)的独特的专属于乡村清晨的味道在我大脑的某个组织上打开了一个缺口。
缺口里涌出的,是某些短暂的乡居时日,应该是姥姥家前院的柴垛、砖地上的苔藓;后院的菜园、木栏上的南瓜…
企鹅牧场里绝没有烧柴的需要,不过这里远离城区,也许是居住区墙外的村落罢。
我把桶里的饲料捏成小块儿丢给max—我能分辨出的第一只企鹅,我想摸摸它的头,但max很叛逆,宁可和食物一起滚下山坡。
我一边投食——有时会赏给它们鱼肉,一边又陷入了那神奇的晨雾般消散的气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