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的琐碎

#你拍过最孤独的照片是哪张?#


        五点出门,没有公交,没有人等。想起两年前实习,下班骑自行车在太阳的余晖里,在从未停歇过的街道。塞着耳机听普通话测试的朗诵作品,是柯罗连科的《火光》。他说,很久以前,在一个漆黑的秋天的夜晚…请你想象,如果这么一个人,在漆黑的秋天的夜晚,可能是长夜的最中间。他漂在漆黑的河流,在一艘光秃秃的船上。没有星光,没有波光粼粼。他抬眼看到阴森森的远处,在比你想象的更远的地方。一座低矮的村庄,三五个人挑着灯笼,敲锣打鼓杂耍狮子。原来是正月十五的夜晚,原来是村里的社火。夜死一样的寂静,却将锣鼓和欢笑听得分明。他闭上眼。仿佛只是看了一眼人间的烟火。而他,他的船,驶向的是另外一个方向。人间之外的另一个地方。孤森阴寂的,不知道的地方。那样的陪伴和欢乐,只能是看一眼。我觉得这种心境,才最是孤独。就像是在死之前,最后看了一眼人间。我走在寂寥的街道。没有公交,没有人等。想起柯罗连科的火光。曾经支撑我的文章,曾经让我咬着牙关勇敢向前的文章,在现在在这里在寂寥的街道,我才体会出这种死一般的最深刻最绝望最无可恋的就这样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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