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甜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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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啥?

不是高粱,叫甜杆。反正我们这块儿这么叫。不知别的地方有没有,怎么叫。

甜杆儿的叶子比高粱厚实,颜色比高粱绿,高梁的叶子细薄绿中泛白,高粱穗像紧绷向上的火炬,甜杆穂向下披散颜色浅红。

如果你还区分不开,那就用嘴尝。对,甜杆甜,很甜。甜的纯正,水灵,味道比甘蔗还好。

小时候在农村,我家的园子里每年都要种上几垄甜杆,和黄瓜种在一起。黄瓜的蔓丝爬绕在翠绿笔直的甜杆上开黄花,挂麻生生的黄瓜纽儿,可是好看呢。甜杆和竹子一样,一节一节的,节骨上叶子疏长飘逸。

甜杆一路高长,长的好高好高。高过豆角架,高过向日葵。秋来了,园子里的菜蔬果实都败园了,甜杆还在长。等到深秋了,早晚可冷了,甜杆浑身上下挂垂着露珠,穗子发红了,然后深红了,就可以嚼吃了。

砍放倒一根高高的甜秆,扯光节骨上的叶子,削去上面的穗杆和跟部的两节。然后在按着节骨,一刀一刀的剁成段儿,要保证每一段一端是节骨接头儿,一端是没接头儿的剖面,这样嚼吃才方便。

一段甜杆,把外面包裹的叶皮剖去,手拿有节头的一端,另一端用牙把外面的蔑皮一蔑一蔑的扯拽掉,不小心可就要被蔑皮割了嘴和手指。一口一口的咬嚼扒光的甜杆芯吧。随着咀嚼,饱足的汁水溢入口腔,满满的甘甜,不淡不齁,自然、美气。糖块和甘蔗比甜杆的甜要差的远。嚼干了,吐在地上的渣滓鸡鸭鹅猪都抢着叼吃呢。

甜杆不是家家都有的。小孩白天上学,晚上赶上看露天电影,带上一小梱甜杆段儿,美美的一嚼,好让人羡慕哩。

好多年没嚼过甜杆了,不知能不能嚼出回忆的甘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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