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礼义来家里收保护费,妈妈拿出早已备好的月饼孝敬。拿完月饼后,他坐在门口跟小弟炫耀,说只有英文顶呱呱,才会有得捞。
老爸在屋里做鞋,听着长官的嘲讽,虽然很生气,但是没办法,还得看他们的脸色谋生呢,只能忍着。
小弟似乎也感受到什么,奋力的争辩着,白礼义说能够倒背26个英文字母英文才算棒,从那天起,小弟开始倒背字母。
明天放假,进一约芳菲出去玩,芳菲因为生病推却了,进一打算去芳菲家看望她。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进一穿着整齐去她家。迎着薄雾,走了好久的路,问了好多人,才找到了芳菲家。
进一被眼前这幢花园洋房吓到了,他一直不知道,原来芳菲家富小姐,佣人带着他从后门进去。
进一让芳菲把红孔雀放进鱼缸。芳菲说鱼身上可能有病菌,要先隔离两天才行。进一自尊心受到打击,感觉自己和红彩雀一样,与芳菲家格格不入。
芳菲问进一,红彩雀会不会记得自己是从哪儿来的,因为进一告诉过她,鱼的记忆只有三秒。进一说,有些事,他们一辈子都记得,他知道,能抓住的只有那些美好的回忆了。
没坐一会儿,进一就要走,芳菲送他从大门出去,进一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
回去的路,夜幕降临,进一心情很沮丧。
自从去过芳菲家,进一情绪一直很低落,上课经常心不在焉。
进一其实一直想写一首歌,送给她。虽然沮丧,他还是想把那首歌写出来,纪念他们之间刚开始萌芽就夭折的爱情。
这段时间,小弟一边卖假冒的明星签名照,一边到处偷一些有趣的东西,趁别人祭拜祈福时,偷走孙悟空像。
悄悄潜入政府重地,偷走挂在那里的米字旗。
晚上,大家一起吃饭,今晚饭桌上没那么温馨了,因为哥哥最近整天不在状态,七科挂了两科,爸爸很生气,望子成龙心切,一直骂进一。
老爸完全不听劝,骂得更难听!
老爸正在气头上,月饼会的老伯来收钱,说是罗家儿子供的半份月饼会两个月没供了,想问问是什么情况。
小弟知道自己闯祸了,赶紧躲起来,还是被爸妈揪出来了。
小弟用卖签名照的钱供的,因为他想要自己一个人吃完一盒双黄莲蓉。爸妈却对这种行为不理解,觉得他浪费钱,没出息,一个劲儿的骂。
哥哥怜惜小弟,抱着他躲到墙角轻声哄着,小弟一边哭一边喊。
打骂孩子,最难过的还是父母,看着角落里可怜的兄弟两,爸妈心里五味杂陈。
又一个比赛季,进一却在比赛中不小心摔倒了,虽然爬起来流着鼻血继续跑,最后还是输了。
看着哥哥忍痛继续比赛,小弟难过地哭了。
回家的路上,哥哥一路沮丧着没说话,小弟一直想各种办法安慰他。哥哥告诉小弟无论什么比赛,只有第一才算赢!
经过何伯家,何伯告诉进一,芳菲打电话找了他好几次,说她们全家很快要移民到美国,进一想了想,还是不打了。
小弟问为什么芳菲姐姐要走,哥说,现在香港那么乱,能走的,都走了。
晚上,小弟带着鱼缸爬到屋顶,看着熟悉的地方。
小弟舍不得奶奶走,奶奶给他讲故事。
进一内心挣扎了好几天,还是决定来和芳菲说再见。他把金牌要送给芳菲,并且承诺自己一定会赢回来的。临走前,芳菲把自己心爱的吉他送给他,希望他可以早日写出自己想要的音乐。
芳菲送进一出去,两人互相约定,一定等着彼此!
进一趴在桌上,等着收听他点给芳菲歌,因为台风来临,收音机插播了一段天气预报,好不容易歌曲开始播放,进一又被老爸叫下去帮忙。
台风肆掠,暴雨倾盆,灯牌和招牌在风雨中摇摇晃晃,随时会掉落,挡板已经抵挡不住了,鞋柜也倒了,做好的新鞋散落在地上。
一阵狂风刮来,阁楼的顶被掀得底朝天,所有的东西都被卷出来了,包括放着歌的收音机。
小弟一个人在阁楼上,十分害怕,他一边大哭一边大喊救命。
老爸上到阁楼,安慰小弟。随即跑去拉着即将被掀翻的顶,踮着脚站在屋檐上,十分危险。
老妈看老爸支持不住,赶紧上去帮忙。小弟害怕,过去抱着老妈的腿惊慌失措,老爸说,最重要是保住这个顶啊!
所有的东西都被吹上了天,这次的台风史无前例的严重,眼睁睁看着家园被摧毁。
台风过境之后,一片狼藉,一家人在忙着收拾,哥哥突然晕倒了,不省人事。老爸赶紧背着他去医院。
哥哥得了血癌,而且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爸妈完全不敢相信。
哥哥回到家开始复习功课,老爸看着哥力不从心的样子,心里很难过,为了瞒着进一,他只是笑着说,来吃宵夜吧。
哥哥因为以往成绩优秀,代表学校参加问答比赛,开始时,哥哥对答如流,可是随着比赛的进行,哥哥状态越来越差,最终以微弱的劣势惜败于别的学校。
凑在一起看电视直播的街坊都为进一感到惋惜,爸妈也越来越担心他的身体。
爸妈听说北京医学很发达,决定倾其所有带哥去北京治病。老妈带着兄弟两出发了。
爸爸满脸愁绪的跟妈妈挥手再见,兄弟两却以为是一起去北京玩而欢呼雀跃。
他们住在北京一所医院走廊的临时床铺上,冬天的北京格外的冷,外面大雪漫天,但是跟家人在一起的小弟依然很开心。突然窗外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被送来急救的画面吸引了哥俩的目光。
那个人躺在推车上一动不动,血肉模糊,医生摇了摇头,家属在旁边痛哭哀嚎。
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直面死亡,大家都很恐惧。哥哥明明自己也很害怕,还是温柔的安慰小弟。
地上的血渍很快就被不断落下的白雪覆盖了,就像生命突然消逝,不一会儿,已经完全没有存在过的痕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