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怪力乱神

宋辰和海燕来到清水的家时,燕子的爷爷奶奶已经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菜肴,四个人开开心心吃完了晚餐,席间宋辰得知两个老人结婚已经六十多年了,育有四个子女,老两口从来没有红过脸,爷爷92岁,比奶奶大五岁,如今两人身体仍然健朗,在同辈中算是长寿的代表了!

饭后燕子的房间里,燕子把爷爷奶奶年轻时的相片找出来给宋辰看,绘声绘色地讲起老人的爱情故事。原来燕子的爷爷奶奶是在1951年结婚的,那时候生活物质条件很差,爷爷家更是家徒四壁,两人都没什么家当,简陋的布置了一下房子,一担大米,一块红布盖头就把奶奶娶过门了,那时候爷爷年轻意气风发,背着奶奶走了好远的路到了新房,一路上都有乡亲们在插科打诨,爷爷怕奶奶害羞走的特别快,作为军人,爷爷身体素质强过一般人,走着走着有的人竟然有点落后了,奶奶羞得趴在爷爷背上,拜堂,交杯酒,新婚燕尔…………

听着燕子说着她爷爷奶奶的故事,宋辰很羡慕那个时候的爱情,她不禁想起了木心先生的那首《从前慢》的那句:“从前的日子慢,车马,邮件都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从前的锁也好看,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他们的爱情,是从青丝到白头,风雨同舟,相濡以沫。

燕子说后来奶奶随军从贵州迁徙到北大荒,爷爷退伍后才又迁回来,根在这儿,一辈子都牵挂着家乡。在她记忆里,爷爷和奶奶从来没有红过脸,奶奶在爷爷面前就像一个傲娇的小公主一样,常常耍小性子撒娇,每次只要出门两人都必须一起,几乎每天都是腻在一起的。

宋辰看着沙发上的两位老人,虽然皱纹爬满了他们脸庞,可是爱情啊,它依然在两颗心里年轻着,爱情里的双方彼此都不觉老,真正的爱情岁月磨灭不掉,时光冲淡不了。到老了有个伴真好。

宋辰突然想到自己大学时爱上的那一个人,曾经那么爱的人,说不爱就不爱了,毫无预兆地提出分手,她心里想也许这个时代,我们都过得太着急,没有时间去慢慢和一个人从心动到古稀,慢慢体验人生的欢喜与苦难,现在的爱情来的太快了,走的也很迅速!也许是彼此之间没有那么多的缘分吧,离开的人就忘记吧。

次日,宋辰和燕子去了清水那里最著名的橙满园,恰好今年橘子橙子大丰收,听燕子说产值有1.2亿,宋辰在车里期待不已,根据燕子的描述想象着那是怎样的一片果林,冬天漫山遍野的橙子挂满枝头,小洋房穿插其中,早晨雾岚如丝给整个橙满园添上慵懒,远处望去翠绿橙黄若隐若现,而春天则是成片成片的桃花林,樱花林,以及杏花和苹果花,梨花李花,百花争艳,美不胜收,桃花源也不过如此吧!燕子怕她不信,还把空间里以前拍的照片给宋辰看,宋辰觉得她快爱上这地方了。

到达目的地,果不其然遍地金黄,一颗颗饱满圆润的橙子压弯枝头,地上还落了很多,圆圆的绕树铺满一地,自成一道风景,而漫山遍野的橙子树更是让她惊讶,这里地势起伏大,站在高处俯视视野更佳,入眼都是果林,原来这橙满园是贵州与四川的交界处。一条赤水奔流而过,两省人民沿河安居,一座大桥联通两岸,沟通往来行人。宋辰忍不住拍了好多照片,燕子到是很镇定的吃了好多橘子,嗯,橘子真甜啊!她也好久没吃家里的橘子了。

两个女人玩累了,摘了两大袋橘子橙子放在后备箱,前往河滩的烤鱼庄又饕餮一顿,酒足饭饱后相约去捡石头。河滩的鹅卵石表面光滑,形状多样,花纹也奇特,放在水里纹路更清晰可见,青色的石头、红色的石头、蓝色的石头应接不暇,宋辰玩得累了,捡了好多小石头,准备给燕子做一个小模型。

两人睡在一块大石头上,燕子说起自己小时候特别想来这里玩,但是大人都不让,只有过年才能来,那时候河水水位比现在高,每次下暴雨都能看到赤水河像一条巨蟒一样奔腾蜿蜒,所过之处河沙滚滚,奶奶骗她说河里有蛇妖,比西游记里面的蟒蛇精还要恐怖,只有过年的那天观音菩萨现身显灵,这大蛇才不敢伤人。所以平常是不能去的。小时候的燕子很惧怕这条河,连河上的大桥也不敢走,因为她怕一不小心河里的蛇妖就会飞起来把她吞了。或者自己会从桥的护栏上掉下去,直接掉到蛇妖的肚子里,然后就再也不能见到爷爷奶奶了。她每次都是提心吊胆的抓着奶奶的手过的桥,过了桥头还不算,只有在过了桥头再走十多米,她心里才会松一口气,觉得又躲过了一劫。

宋辰看着燕子惨白惨白的脸,忍不住大笑起来,这小妮子现在估计也有点怕吧!故事当然夸大其词。真实的版本是这条河常常淹死人,所以每年人们都要祭河神,到现在每年人们都还会祭祀,特别是河边的人。

天色渐晚,一阵河风吹来,两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相视一眼,唉呀妈呀的就赶紧跑了。哎,那句古话怎么说来着?子不语怪力乱神!毕竟是两个姑娘,如今自己吓着了自己了。


三、初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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