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月下的一名散仙,名为寒枫。他本是一颗千年枫树,因屹立在月老祠门前,人们把它当成了许愿树,因此机缘巧合之下获得了仙缘。如今他陪在月老身边,可他对于爱情可谓是一窍不通 。
01
夜晚,星星在天空上挂着,天上的一条小河倒映着一颗枫树的影子,一张小方桌摆在枫树旁,月老坐在桌旁,翻了翻姻缘簿。
枫树化成人形,他披着乌黑长发,细长的眉下藏在一双明亮的眸子,他偷偷地看了看月老的姻缘簿,他疑惑地看着月老,“为什么姻缘簿上有许多对是瘦子配胖子的呢?可自古以来讲究的不是郎才女貌吗?”
月老摸了摸长须,微笑着对他说,“这个姻缘讲究的是一个缘字,有缘之人方能在一起,无缘之人就算强求也没用,这与外貌无关。”
寒枫半信半疑,真的与外貌无关?“那瘦子和胖子在一起不是很别扭?”
月老摸了摸他的脑袋,“若是有情,处起来就不会别扭,若是无情,一刻也待不得。”
寒枫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有情真的能胜过一切吗?”
月老把姻缘簿挂在拐杖上,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你成仙之前正好要下凡历渡劫,不如借此机会好好体验一番,说不定能看透这个情字。”
寒枫算了算时间,正好是明天,他想了想,看来我还真得过了这个情关才能成仙。
寒枫打量了一下月老,“我这一走,还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你?”
月老微笑着看着他,“你下凡之后,多去月老祠给我烧烧香就好了。”
寒枫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渡劫成功?”
月老微笑着,“我看了看你面相,你应该有三世情缘,我想这一次就是你的第三世吧。”
寒枫疑惑地看着月老,“三世?可我怎么不记得了,我好像记不清前两世的事情了。”
月老摸了摸长须,叹了一口气,“所以说这一次你才要下凡渡劫呀。”
寒枫默默地点了点头,月光正好印在他的脸上,他那洁白的肌肤暴露在月光下,眼角的那一刻泪痣成为脸上最明显的特征。
02
唐末时期,宋城有一户姓木的人家,木老爷姓木名正宇,家中有一子名为木志鸿。
木志鸿娶妻三年,依然没见妻子有孕,他寻遍天下名医,可名医一同认为其妻没有生育能力。
而木志鸿十分爱护其妻,不忍修之,在这三年寻医的过程中,他认识了李员外,李员外老年娶妻,也暂无子女,两人同病相怜,机缘巧合之下相遇相识。
李员外年芳四十二,经营布坊生意,算得上是家财万贯,可惜他自小体弱多病,年芳三十左右就卧床不起,家中请来多数名医,用尽十余年才把身体养好。到了四十那年,才娶了王氏为妻,可因其体弱,名医断定他是无子女之命。
木志鸿在两年前与李员外认识,他们一同谈到生儿育女之事,第一次见面就谈得不可开交,像极了认识很久的朋友。
经过一年之后,他们的交情更加深切,于是决定结拜为兄弟,从此以后就以兄弟相称。
某一天,他们协同夫人一同寻名医,刚好经过月老祠,他们看到了那颗屹立在月老祠门前的枫树。树底下有许多人在许愿。
木志鸿看了看那么多人站在在树底下,忽然想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瞧一瞧,他看了看刘员外,“我看着月老祠有几分灵气,不如去试上一试?”
李员外紧握着手中的扇子,疑惑地看着木志鸿,“木老弟,这月老祠向来是求姻缘的,这求子能行吗?”
木志鸿看了看那枫树,觉得它十分有灵气,“李兄你看那枫树高大挺拔,颇有灵气,而且书上全挂满愿望,我看准能行。”
王氏拉了拉李员外的袖子,“树底下那朵牡丹花开得甚好,不如我们就去瞧一瞧吧。”
刘员外点了点头,“好,今天我们就来沾一沾这月老祠的灵气。”
木志鸿和刘员外协同夫人一同写了许愿条,祈祷完之后,他们把许愿条挂在了树上,然后满怀希望地坐上马车回去了。
一个月之后,他们的夫人纷纷怀上了,他们又一同携妻子来到了月老祠,他们跪在月老面前,磕了几个响头,然后兴高采烈地离开了月老祠。
在离开的时候,木志鸿看了看枫树,然后对夫人说了一声,“如果我们生男娃就取名为子枫吧,如果生女儿就取名为子叶吧。”
刘员外听了,“我看要不这样,我们两家生男孩以后就结为兄弟,生女孩就结为夫妻。”
木志鸿高兴地握着刘员外的手,“我正有此意。”
时间飞快,在人们不留意间轻轻遛走。春去秋来 ,不知道多少场雨敲打着岁月。而一月又一月,十个月转眼就来到。
03
公元前740年辰时,木家的孩子出世了,是个男孩,故名为木子枫,而李家的女孩晚了木子枫一个时辰出生,其母为其取名为李嫣红。
公元前750年,农历八月十五。夜色暗淡,家家户户点起了灯。一轮圆月悬挂在天空上,给天空增加了一道风景,也给远在他乡的游子们捎去一缕思愁。
李府此时正忙活着接待客人,嫣红迫不及待地等待着子枫哥哥的到来,虽然她和子枫哥哥同年同日生,但子枫哥哥却比她早了一个时辰,所以按理来说也该唤子枫一声哥哥。
而这一声哥哥一唤就唤了九年 ,自嫣红一岁那年学会开口说话就唤子枫一声哥哥了。
嫣红自小就喜欢和子枫哥哥玩,每一次都跟在子枫哥哥后面,她十分喜欢子枫哥哥那双眸子,眼里透着光,还有他眼角的那颗泪痣,给洁白的脸上添加了不少深情,尤其是在他打量别人的时候,给人一种很舒服的眼神。
嫣红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但却看不到子枫哥哥,她心急如焚,看了看她父亲。
“爹,子枫哥哥怎么还没来呢?”嫣红拉了一下父亲的衣袖。
李员外摸了摸嫣红的脑袋,“我听说你子枫哥哥好诗文,你不好好读书真的要输给他了。”
嫣红叹了一口气,她嘟了嘟嘴,“俗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子枫哥哥有才就行了,反正女儿将来也会跟着她。”
李员外笑了笑,“你这丫头还没养大,咋就飞往别人屋里去了。”
嫣红忽然眼前一亮,她匆匆地跑了过去,看了一眼子枫,连忙拉起他的小手,“子枫哥哥你总算来了。”
李员外对木志鸿笑了笑,“你看看,真是“女大不中留”呀。”
木志鸿微笑着,“李兄说笑了。”
子枫也点了点头,“李伯伯好。”
李员外摸了摸子枫的头,“这孩子真听话,可会念书?”
木志鸿拉了一下子枫,“这孩子最近迷上李太白的诗。来!枫儿,给你伯父念上一首。”
子枫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忽然想起李白的一首诗,他看了看李伯伯,点了点头,用手指指一下明月,“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他一气呵成,略带感情,让中秋之月变成了思乡之月,也在某一程度上诠释了李太白的诗。
刘伯父点了点头,“月是故乡明呀,好在我们是在家乡过的中秋节,不然我们也得低头思故乡了。”
木志鸿点了点头,“是呀,这过节还是在家乡过得才有滋味。”
嫣红假装咳嗽了一声,“子枫哥哥诗念完了,是否可以陪我走一趟了?”
木志鸿摸了摸嫣红脑袋,“还是你的女儿乖巧。”
李员外摇了摇头,“她被我夫人惯得都快出毛病了。”
嫣红瞪了一下李员外,“爹爹,你就不怕我告诉娘亲听?”
李员外无奈地拿着扇子指了指她,“木老弟,你看看她们母女俩合伙欺负我。”
嫣红嘟了嘟嘴,“才没有,我要带子枫哥哥走了,你们请便。”
嫣红拉着子枫哥哥的双手,子枫看了看父亲和李伯父,“子枫,先行告退。”
木志鸿看了看枫儿,“去吧,和嫣红好好玩玩。”
嫣红拉着子枫走到庭院当中,她躲过府里十几个下人的眼线,迅速地寻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在角落的长板凳上坐了下来,她把子枫也拉坐了下来。
子枫看了看她那圆嘟嘟的脸蛋,还有那可爱的小酒窝,他特别喜欢嫣红笑起来的样子,因为那种笑容是他见过最美的笑容。
嫣红轻轻地靠在子枫肩膀上,子枫连忙站起来,“那个……嫣红,男女这样会不会不合适?”
嫣红又把他拉了下来,“子枫哥哥,我们和一般男女不同,我们可是指腹为婚的,将来我注定是跟着你的。”
子枫微挪动了一下屁股,“古人云男女授受不亲,况且我们现在还年幼……”
嫣红假装抽搐着,“子枫哥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以后是不是不会娶我?”
子枫摇了摇头,“古人也有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我以后是会娶你的。”
嫣红笑了笑,“那我们拉钩,谁变卦谁变小狗。”
子枫点了点头,“好,谁变卦,谁就是小狗。”
嫣红和子枫拉了勾,嫣红轻轻地在子枫耳边说了一句,“等我碧玉年华时就嫁给你可好?”
子枫脸忽然有点泛红,他算了算碧玉年华不就是年芳十六,他想了想,“等日后再提吧,如今言之尚早。”
嫣红拍了他一下,“你这脑子是不是装的诗文太多了,才把你堵得木讷了?”
子枫叹了一口气,“自古有云书中自有黄金屋,因而每日苦读诗书。”
嫣红有点小生气,她心里默念着也不知道木叔叔给他惯了什么迷魂汤,这读书多无趣,人活得潇洒自在不好吗?像本姑娘这样闲时听听别人说书,不也是个文化人吗?
嫣红细想,竟然他喜欢李太白,不妨我就和她聊聊李太白,平日里也听到说书的说起,想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嫣红看了一眼子枫,“听说子枫哥哥喜欢李太白?”
子枫点了点头,他的兴趣似乎被点燃了,“难道嫣红妹妹也喜欢李太白?”
嫣红假装地点了点头,“对,但不知子枫哥哥最喜欢他的哪一首诗呢?”
子枫忽然站起来,挥了挥袖子,“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日月。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子枫背诗如同行云流水般,然后他又坐了下来,“我最喜欢李白写的这一首《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尤其是这一句——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嫣红打了一个哈欠,没想到子枫背起诗来这么容易催人入睡,她虽然每一次和子枫在一起他都会时不时念一些诗文,但好在她有好点子治子枫的念诗瘾。
嫣红眼珠子一转动,“听闻李太白饮酒就能成诗,还听说他给贵妃写过诗画过画,但民间传闻也不知道真假?我还听说李太白的才华和酒可是有关系的?”
子枫疑惑地看着嫣红,“这才华和酒有何关系?可我曾听闻酒后容易乱性,而且还容易失德。”
嫣红叹了一口气,拉着子枫的小手,“走,带你去一个地方。”
嫣红拉着子枫,走在石子路旁,月光照射着她们俩,她们细小的影子相依偎着,随着脚步的移动,影子也各有变化。
04
嫣红拉着子枫来到了一个房间,房间下有一个密室,嫣红从书架上的一本书中取下了一把钥匙,她把地窖的门打开了,她清清楚楚地看到楼梯,她闻了一闻,点了点头。
她拉着子枫准备下楼梯,子枫闻到了扑鼻而来的酒香味,子枫忽然停下了脚步,“这里是……?”
嫣红笑了笑,“这里将是你施展才华的地方?”
子枫摇了摇头,“这酒我定是不能碰的,万一醉了……”
嫣红闻了闻,她指了指其中一坛,“这坛应该不错,你尝尝?”
子枫拼命地摇了摇头,“不可,这要是让爹爹知道,定要挨打。”
嫣红嘟着嘴巴,然后四处看了看,她看到桌上有一个碗,她把酒坛端起来,倒了一碗,“我看这酒定藏着才华,不信你闻闻着酒香。”
子枫端起碗闻了一下酒香,“这酒香味确实挺香的,只是我未曾喝过,倒有几分怕,万一醉了……”
嫣红哼了一声,撅起嘴,看了看子枫,然后她忽然笑了,她似乎想起什么好点子,“你可知民间怎么流传李太白吗?”
子枫疑惑地看着他,“怎么流传?”
嫣红想了想,“民间传其是诗仙,还传他酒入豪肠生诗句,而且他酒后写的诗更有意境呢?”
子枫半信半疑地听了嫣红的话,“真的?”
嫣红拍了拍子枫肩膀,然后扫了子枫一眼,“你不信我?”
子枫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只是这酒,我……”
嫣红生气地瞪了子枫一眼,“你就是不信我,信我你就把这酒喝了,如果你不喝就是不信。”
子枫看了看那半碗的酒,这又是喝了 准醉呀。他打量了一下嫣红,看她似乎真的生气了,他想了想要不就喝一小口尝尝。
子枫拉了拉嫣红衣袖,“是不是我喝了,你就不生气了?”
嫣红没有说话,她看了看子枫,眼神又撇了一下那一碗酒,然后点了点头。
子枫咽了一口唾沫,手微微颤抖,他甩了一下手,轻轻地把碗端了起来,他偷偷地瞄了一下嫣红,随后用舌尖舔了一下酒的味道,发现味道还凑合,他深吸了一口气,把一口酒往肚子里送,酒挤满了嘴巴,这一口似乎占据了他整个嘴巴,他屏住呼吸,一大口咽了下去。
他忽然觉得胸口火辣火辣的,他看了看嫣红,发现她在一旁笑着,笑得很可爱。
他忽然发现有两个嫣红,他摇了摇头,感觉脑袋变沉了很多,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滚热滚热的,但他的意识似乎还在,只是他不知道这酒这么烈。
嫣红笑了笑,“这酒可还好?”
他端正了脚步,避免摇摇晃晃的自己在嫣红面前失态,他忽然用手指了指月亮,于是乎他的诗意随着酒意涌上了心头,“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子枫边望着月亮边念着诗,他摇摇晃晃地走着,感觉头顶有两轮明月,他忽然走到桌子旁,坐在椅子上,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
嫣红看到子枫趴在桌子上,她走过前去,才发现子枫满脸通红,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她轻轻地吻了一下子枫的脸颊,然后害羞地退了一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子枫。
忽然外面传来喊小姐的声音,嫣红闭着嘴巴,尽量不出声,以免把爹爹引来。
可过了一会儿,李员外找到了酒窖,他看到自己收藏多年的酒竟然被提前开了,心里很痛苦,她挥手准备朝嫣红打去。
嫣红嘟了嘟嘴,“你打呀,你打我看看你怎么向娘解释。”
木志鸿看到子枫喝醉了,就生气地推了推子枫,“这臭小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嫣红拦在木志鸿娶前面,“不关子枫哥哥的事,都是我的主意。”
李员外叹了一口气,“今日正逢佳节,不如就此放过他俩。”
木志鸿看了看天上的轮月,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来,“最近小弟在洛阳做起了一桩生意,可能要离开宋城一段时间。”
李员外看了看他,“那打算何时前往洛阳呢?”
木志鸿叹了一口气,“恐怕就是这两天,这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到李兄了。”
李员外端起酒来,“不说离别伤感之话,今日我们只管赏月喝酒。”
木志鸿也端起了酒杯,“好,那今晚我们喝个尽兴。”
夜深,明月的余光照在街上,木志鸿告别了李员外,然后背着子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05
两天后,木志鸿准备携带子枫前往洛阳,此时李员外也携带嫣红前来送别。
嫣红拉着子枫走了起来,子枫不解地问,“嫣红妹妹你要带我去哪里?”
嫣红一滴眼泪滑过脸颊,“你待会就要离开宋城了,也不知道何时回来?下次见面又该是何时?在离别之前你可否和我去一个地方?”
子枫不解地问,“这是要去哪里呢?”
嫣红紧紧地牵着子枫的手,“和我去月老祠可好?”
子枫摇了摇头,“前几次我去月老祠总感觉身体有点滚烫和乏力,所以有几分好怕……”
嫣红忽然撅起嘴,“你都要走了都不陪我去一次?就一次可好?之前你去的也不是和我。”
子枫犹豫了一会,心想不知何故,每次去月老祠心里都有点后怕,那感觉真是太奇怪了。
嫣红甩开了子枫的手,“不去我就回府去了,以后我们莫要再见了。”
子枫忽然拉起嫣红的手,“好,就与你去一次。”
嫣红笑了笑,那可爱的小酒窝让人生不起她的气来,子枫看了看她,也眯着眼笑了。
月老祠门前的枫树忽然盛开着红色的枫叶,枝头上挂满了许愿条。嫣红拉着子枫的手慢慢地来到了月老祠门前,子枫忽然感觉身体有些使不上劲来。
嫣红看了看子枫,然后拿出了一条红线,趁子枫乏力,给他手里系上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子枫勉强地笑了笑,脸色有点苍白,“好,那我们可否回去了?我感觉我的身体有点疲倦。”
嫣红也给自己系上红绳,然后她在枫树底下找寻着,“奇怪?那朵牡丹花咋不开了呢?”
子枫看了看牡丹花只剩下了花枝,然后笑了笑,“兴许是过了花期了吧。”
嫣红叹了一口气,“我母亲可喜欢牡丹花了,她还跟我说——我和子枫哥哥都是在月老祠求的,所以今天我也和子枫哥哥来求我们的姻缘,但愿月老成全我们。”
子枫摸了摸嫣红脑袋,“傻丫头,我们已经指腹为婚了,姻缘已经是天注定了,何必再求呢?”
嫣红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也对,那你以后只能喜欢上我一个人,不准喜欢其他人,还有不准我变成什么样,都不许离开我,可好?”
子枫拉着嫣红的手,“好好,我都答应你。”
嫣红笑了笑,似乎还漏掉什么,“那你答应我,早日回来,然后早日娶我。”
子枫想了想,“好,我答应你。”
嫣红摇了摇头,“还差个时间,要不我满十六那年你娶我可好?”
子枫想了想,那应该是六年后的事情,这期间整整六年,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可竟然是父母定下的婚姻了,想必应该错不了了,不如就先答应她。
嫣红拍了拍子枫,“你在想什么,是不是不同意?”
子枫笑了笑,“好,我同意就是了。”
嫣红牵着子枫的手,边走着边晃着,她忽然觉得她是这世界最幸福的人,可一想到子枫哥哥今天就走了,心里还是有点失落。
子枫忽然停住了脚步,“我该回去了。”
嫣红撅起嘴,“这一次你去洛阳可要带很多很多好吃和好玩的给我,不然我不让你走。”
子枫点了点头,然后摸了摸她的头,“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嫣红嘟了嘟嘴,“还有不能喜欢其他女子。”
子枫笑了笑,“你说你年纪轻轻去哪里学来的这些话?”
嫣红微笑着看着他,“都是听说书的说的。”
子枫看到家门口停了一辆马车,“那我先走了。”
过了一会,嫣红看着子枫哥哥和他父亲坐上了马车,她挥了挥手,眼泪湿润了眼眶。
李员外看出了她的不舍,“走,我们回府吧。”
嫣红忽然抱着父亲,嚎啕大哭起来,她的眼泪湿润了李员外的衣裳,“好了好了,他会回来的,你放心。”
06
江南细雨敲打在洛阳的古镇上,不知道多少个春夏秋冬过去了,岁月的痕迹还夹杂在这浓浓的相思雨中。
五年一眨眼就过去了,在这五年里,子枫饱读诗书,他的肚子里不知道装下了多少书香文墨。他也不曾是那个十岁的少年了,他如今已长成了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子了。
这五年来,他和嫣红有书信来往,嫣红隔三差五也给他写书信。今天,他闲来无事,就翻看了嫣红给他的书信,他拿起嫣红前日写的书信,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原本和嫣红约好,等她行笄礼的时候就回去,可父亲的生意遇到了一些问题,所以只好推迟了三天,也不知道嫣红妹妹会不会生气?
子枫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看了看,一条红绳放在盒子中,颜色有些褪去。他忽然想起了嫣红,也不知她现在变成什么模样了?
忽然,书童小昭跑了过来,大喊了一声,“公子,柳小姐又来了。”
子枫想了想,这柳素素难不成真的对我有意?三番五次对我暗示她的爱意,可我是见她还是不见她呢?
小昭看出了我的心思,“又不再以不舒服推脱?”
子枫想了想,这一次还是得断了她的念头才行,毕竟我有婚姻在身,可不能沾花惹草。
子枫看了看小昭,“我想最后再见她一次,去把她喊来吧。”
一会,小昭带着一位秀雅脱俗的女子走了进来。只见那女子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含辞未吐、气若幽兰,给人一种说不尽的温柔。
子枫看了看柳素素,他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
柳素素打量了子枫一番,“素素听闻公子三日后就离开洛阳,不知道要去往哪里呢?”
子枫想了想不如见招拆招,直接让她死心,“在下有婚姻在身,得回去一趟。”
素素听了手心微凉,“之前从未听起公子有婚姻在身呀?”
子枫叹了一口气,“之前没到婚期,所有没提起,还请姑娘见谅。”
素素疑惑地看着公子,“可你冠礼还没行呀。”
子枫紧皱眉头,差点把冠礼给忘了,他叹了一口气,眼珠一转,“其实这次回去,是想见见……”
素素忽然偶感不悦,“见你的意中人?她是什么样的呢?”
子枫脑海里只有嫣红十岁地样子,暂时无法想象她现在的模样,“我有一段时间没见她了,也不知……”
素素柳叶眉微微上扬,“若是公子见她之后,有悔意可否考虑素素一下?”
子枫没想到素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看她平日里娇滴滴的,确实不忍心把话说得过于伤人,“这……可是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无可奈何呀?”
素素紧皱眉头,“那公子对素素是何想法?”
子枫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本公子有婚姻在先,所以不敢有任何想法。”
素素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那今日全当素素是来送别的吧。”
子枫想伸手挽留,但他不能对不起嫣红,所以只好目送素素离开。
素素强忍着痛走着,一滴眼泪从她脸颊滑了下来,小昭忽然走了过来,他叹了一口气,“这素素姑娘如此动人,可惜公子有婚姻在身呀。”
子枫拿起扇子敲了敲小昭脑袋,“你懂什么?”
小昭摸了摸脑袋,“对了,这几天下人打听到了李太白的消息了。”
子枫一听,兴高采烈地问着:“真的?他现在在何处?”
小昭打量了一下公子,“听说他携带家属避难,今日可能会经过洛阳。”
子枫听了,急忙忙地拉着小昭出去,“快,把马牵来。”
小昭连忙停住了脚步,“公子,如今外面兵荒马乱的,我看不宜骑马。”
子枫瞪了他一眼,“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我不能错过。”
小昭无奈地点了点头,“那公子稍等,我这就去牵马。”
小昭把马牵来,子枫连忙骑上去,直奔到路边。
子枫和小昭在路边等了许久,忽然眼前有一人骑马在前,还有一辆马车在后,只见那人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谈吐间气质飘逸非凡。
子枫欣喜若狂,“敢问阁下可是李太白先生?”
李白摸了摸胡须,“正是在下。”
子枫听了十分高兴,“在下十分喜欢先生诗词,先生可否移步在我府上做客?”
李白微微地摇了摇头,“在下与友人有约,恐怕不便。”
子枫听了有所失落,“那先生可否赠两句诗给在下。”
李白挥手扬鞭,“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子枫站在原地,看到李白扬鞭而去,心里有些失落,但能见到李白先生一眼,心里已然十分高兴。
07
三日后,正逢十二月下旬,月老祠旁的枫树长满了红叶,那引人入胜的红叶让人看了醉心。那一片片枫叶像点燃着的火焰,那火烧的红隐藏在灼灼风华之中。
嫣红又紧张又害怕,这算准时间,子枫哥哥是今日回来,可她这沉重的身体,不知道会不会让子枫哥哥嫌弃。
自从子枫哥哥走后,嫣红的注意力全被美食所吸引,在山珍海味面前,她从来都没有忍住。如今体型变得硕大,恐怕子枫哥哥见了会吓得掉头就走。
忽然,丫鬟小桃跑了进来,“小姐,你心心念念的子枫哥哥,他回来了。”
嫣红很高兴但又有点紧张,她看了看她那又圆又胖的脸,这几年真是光顾着长肉了,美和自己注定是无缘了。
嫣红手心有点发抖,“他现在在哪了?”
小桃笑了笑,“他们现在在咱们府上了,老爷和夫人在接待他们父子呢?”
嫣红紧张地额头冒汗,“你怎么不早说,我也好准备一下不是?”
小桃无奈地低下了头,“这我也是刚刚知道的呀。”
嫣红拉了拉小桃,“待会,我悄悄去看看,你留在这不动,知道没?”
小桃点了点头,“他们就在厅前。”
嫣红悄悄地走着,不一会儿就到了厅前,她扫了厅前在座的每一人。最终她的眼神停留在了子枫身上,那一颗泪痣她认得一清二楚,没想到五年了,子枫哥哥变得更俊了,而自己可谓是肥肉加身呀。
李员外看了看木志鸿和木子枫,“木老弟,我可是日夜盼着你回来呀。”
木志鸿叹了一口气,“本想嫣红笄礼时回来的,可外面乱成了一团了,所以迟了几天。”
李员外也叹了一口气,“是呀,安禄山和史思明发动了叛乱,如今宋城也有其部下呢,就怕他们哪天不高兴,拿我们这些人开刀。”
李夫人也点了点头,“是呀,现在外面动荡得很。”
子枫扫了在座的人,“怎么不见嫣红呢?”
李员外惭愧地低下头,“小女……”
嫣红听到子枫提到自己,心里有点不安,她想悄悄走回房,可又有点不甘心,但她可是比之前胖了几倍呀,这样出去会不会吓到子枫哥哥?她越想越乱,她站了起来走几步,谁知没留意地下的树枝,被树枝绊倒了。
嫣红那肥硕的身躯倒在门前,厅里的人纷纷看向了她,李员外羞愧地说不出话来。
子枫疑惑地看着门前那肥胖的女人,“这位是……”
李员外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嫣红的肥胖,他看了看一旁的夫人,谁知夫人已经羞愧地低下了头。
嫣红想了想,死就死了,我还是得认了子枫哥哥再说。嫣红缓慢地站了起来,她走进了厅前。她那沉重的步伐,一步又一步,她看了一眼子枫,她大喊一声,“子枫哥哥,是我呀。”
子枫打量着眼前的这位,他有些不解,但这脸型却有点熟悉,“你是……”
嫣红生气地撅起嘴,脸上的肉微抖了一下,“我是嫣红呀。”
子枫听了目瞪口呆,他没想到嫣红会变成现在的模样,这么肥胖的女人,他从没见过。他打量了一下嫣红,她的身材简直是不堪入目,而且整整比自己大了两倍多。
子枫失望地摇了摇头,“你真是嫣红?”
嫣红点了点头,“我变成这样,你会不会不认识我了?”
子枫摇了摇头,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木志鸿也摇了摇头,“我想犬子今日奔波累了,先让他回去休息一下吧。”
子枫点了点头,有点惊慌失措,“对,确实有点疲倦,所以在下先告退了 ,还请李伯伯不要见怪。”
子枫急匆匆跑了出去,木志鸿紧跟在后面。嫣红看着子枫哥哥的离去,她心里明白,子枫定是嫌弃她了。
“驾驾驾……”府外传来一阵阵马声。
李员外忽然察觉到什么,“不好,是叛军来了。”
嫣红赶紧跑了出去,只见一群士兵绑着一群人,其中有两个人就是木子枫和木志鸿。
嫣红赶紧跑回府,“爹,子枫哥哥被人抓走了。”
李员外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去带些银两去赎人。”
嫣红点了点头,“爹,让我去吧,你最近身子不太好,还是我去吧。”
李夫人也点了点头,“是呀,老爷,你最近脸色苍白,还是让嫣红去吧。”
李员外叹了一口气,“可惜最近府里下人都跑光了,只剩下你和小桃了。”
嫣红叹了一口气,前几天,府里人听闻叛军要来,连忙收拾离开了,只有小桃一人无亲无故,才肯留了下来。
嫣红走了出去,可叛军已经不见了踪影,她朝着马叫声寻去,边追寻着边祈祷着。
08
“驾驾驾……”马踏在宋城的土地上,军队的旗帜随风飘扬,只见旗帜上刻了一个崔字。
叛军把人押到县衙门前,县令看到一群兵被吓得腿直发抖。
子枫被绑着,遵在地下 他看了看父亲也被绑上了,他叹了一口气,小声地说:“今日真是倒霉至极。”
木志鸿看了看他,点了点头,轻声说着,“看来这天下是要乱套了。”
子枫想了想,“这一次又是能活着回去,我想父亲能答应我一件事。”
木志鸿疑惑地看了看子枫,“什么事呢?”
子枫犹豫了一下,“我想和李家解除婚姻,这李嫣红已经不是我喜欢的样子了。”
木志鸿笑了笑,然后又马上变得严肃起来,“孩子,这外表真的这么重要吗?”
子枫没有说话,但他想想就很气,“父亲你可知道,为了这个婚姻,我可是拒绝了一个很好的女孩子,而嫣红和那个女孩子简直就是天差地别,所以我这辈子不会娶她的。”
“好了好了,别吵了,你们的人头马上就落地了。”一位士兵长扫了一眼被抓的人。
子枫看了看,一共有七个人被她们抓了,但不知道他们用意是如何,他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敢问这位兄弟,为何要杀我们?”
“是呀,为何呀?”其他人也异口同声地呼应着。
那位士兵长笑了笑,“就因为你们不好彩,刚好遇到我们,这下好了崔将军要杀你们示威,然后好占领宋城。”
木志鸿听了听那个兄弟的口音,“军爷,你是本地人吧?”
那位士兵长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
木志鸿笑了笑,“你这宋城的口音如此严重,一听便知了,只是我很好奇,你杀害我们这些同是宋城的人,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那位士兵长撇了木志鸿一眼,“唐朝都快灭亡了,还顾得了这些?”
子枫瞪了他一眼,“你这种杀害同城的人,简直是猪狗不如。”
那个士兵向他挥了挥刀,“好,那我就先杀你们两个立威。”
忽然,嫣红从马车上跃了下来,“慢着,你放了他们,这包袱的银两全部属于你。”
那个士兵看了看,“哦,是吗?”
子枫看了看嫣红,他没想到来救他的人竟然是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那个肥胖的体型真的让他很反感。
嫣红看了看对方的士兵只有七个人,想必那个将军还没来,所以收买七个士兵她心里还是多了一些希望的。
嫣红把包袱放在了地上,然后缓缓打开,“你们看这包袱全是银两,够你们七个分了,只要你们放了他。”
那个士兵长笑了笑,“我们只放一个,这些银两只够救一个人,你自己选吧。”
子枫看了看嫣红,“嫣红,先救我父亲,算我求你了。”
嫣红犹豫地看了看子枫,她很想先救子枫,可眼前这个局势……
木志鸿大笑了一声,“孩儿,爹老了,你日子还很长,所以让爹赴死吧。”
子枫紧紧握着爹的手,“爹,你的养育之恩,我是要报的呀,所以嫣红,你救救我爹吧。”
嫣红想了想,忽然想到一个办法,“好 !你们先把他放了。”嫣红指了指木志鸿,然后撇了一眼那个士兵长。
士兵长示意那两个士兵给木志鸿解绑,木志鸿被解了绑,然后责怪了一下嫣红,“嫣红,你糊涂呀,为何不救枫儿?”
嫣红笑了笑,把包袱丢给了那位军爷,那位军爷接过了银子,扫了一眼嫣红。
嫣红指了指子枫,“你们放了他,我做你们人质,你们会得到更多的银两?”
士兵长想了想,“好像有几分道理,可我怎么知道你府在何方呢?”
嫣红想了想,“只要你放了他,我就给你地址。”
子枫没想到嫣红可以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嫣红,你没必要救我,刚刚我还嫌弃你胖呢?”
嫣红笑了笑,“我确定胖了很多,子枫哥哥嫌弃,我也意料得到。”
士兵长想了想,“好,把他也放了, 你们两个把那个胖妞押过来。”
忽然,两个士兵用刀架在嫣红脖子上,而另一个士兵用刀割了子枫的绳子。
子枫来到了木志鸿身边,然后看了看嫣红被他们架着,“你们放了她。”
士兵长犹豫了一会,“不行,还是不能放了你们两个,给我捉回他们。”
嫣红大喊了一声,“子枫哥哥,你快跑。”
子枫看了看押着嫣红的两个士兵,然后快速地推开了那两个士兵,拉着嫣红的手,“要走一起走。”
那位士兵长忽然大怒,举起刀朝子枫刺来,“找死,敬酒不吃吃罚酒。”
嫣红看了看,立马把子枫推开,自己的身体却被刀刺穿了,她躺在子枫旁边,子枫看了看她,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嫣红,你这是何必呢?我不值得呀。”
嫣红笑了笑,“是子枫哥哥,就值得。”
子枫想用手把嫣红抱起来,可他怎么抱都抱不起,“爹,我们带嫣红去寻医。”
嫣红摇了摇头,“不用了,子枫哥哥,你可不可以说一句我娶你呀。”
子枫听了眼泪直流,他用手擦拭着眼泪,“好,我娶你,今生今世只娶你。”
嫣红笑了笑,那个小酒窝还在,但人却闭上了眼睛,永远没有睁开了。
子枫摸了摸嫣红的脸,“我真是……”
士兵长忽然大怒,“看来留着你们也没用了,给我杀。”
子枫拔出嫣红的刀朝那位士兵长刺去,谁知被背后的士兵先刺中了他,他倒在血泊中,然后慢慢地用脚趴到嫣红身边,他牵着嫣红的手,“不管以后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娶你。”
09
月光打在枫树上,枫叶那铺天盖地的红印在月光里。一阵风吹来,落在地上的枫叶随风而起。
寒枫迷迷糊糊地躺着,他似乎看到一只牡丹花和一位道士,然后他又看到嫣红,他大喊了一声——嫣红,别走!
月老坐在他旁边,笑了笑,然后嘴里念着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寒枫张开了眼睛,他看到了月老,疑惑地问,“我渡劫成功了?”
月老点了点头,“怎样,这一次渡劫有什么感受吗?”
寒枫莫名地滴下了一滴泪,“嫣红就是牡丹对吗?”
月老摸了摸长须,“你都想起来了。”
寒枫点了点头,“果然,我和她真的有三世奇缘。”
月老点了点,“是呀,你们俩是我看着长大的。”
寒枫想了想前两世的他们,第一世寒枫就是月老祠门前的一颗枫树,而她便是那一枝牡丹花。第二世寒枫修炼成人,成为了一位斩妖除魔的道士,而牡丹则修炼成精,到处吸取别人魂魄,寒枫不忍杀之,就把她关在自己的道观里,可牡丹死性不改,杀了道观里的弟子,寒枫悔恨自己心软,让牡丹杀害了自己书名弟子,于是把他的魂魄和牡丹的魂魄永世封印在地里。
寒枫想到这里,叹了一口气,没想到他三世以来都没有和牡丹修成正果,而第三世更是以遗憾结尾。
他打量着月老,“现在牡丹还在月老祠吗?”
月老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忘了?是你永世把它的魂魄封印在地里的?”
寒枫点了点头,“那她不能得道升仙吗?”
月老摇了摇头,“她第二世杀戮太重,是无法得道升仙的。”
寒枫叹了一口气,“那她的魂魄一直被封印在宋城的那块地吗?”
月老点了点头,“对的,嫣红就是她的魂魄化成的。”
寒枫忽然笑了笑,“那我也不要得道升仙了,我想通了,我想一直守在她身边。”
月老默默地点了点头,嘴里念着一句诗,“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寒枫跪了下来,“这么多年多谢月老的照顾了。”
月老把他扶了起来,“你下凡我还得照顾你呢?你尽管去陪牡丹吧,玉帝那边我帮你解释。”
寒枫点了点头,他急忙忙地飞下了凡间去,他叹了一口气,似乎懂得情是何物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在月老祠门前总能看到一颗枫树,而枫树底下有一朵引人入目的牡丹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