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到表姐电话的时候是我在姐夫公司工作的第三天,下班后室友给我炒了鸡蛋,我正准备开动。看到来电显示时,心倏的一紧。
“喂,姐”
“第一天工作感觉怎么样”
“我哥在你旁边吗”我试图用一贯的随意感掩饰自己的心慌。
怎么会没有,姐夫是个情商不低的男人,有关于我的第一消息一定是随时汇报给姐姐,所以一定会有先入为主。
“没有”姐姐声音一顿说到。
“不太好,感觉在那里不太好”我故意嚷着,以及只有我自己能感觉到的微微颤抖。
那是一个刚刚成立做网络支付的小公司,合伙企业,因为一些原因姐夫不会在公司里面,便跟我妈妈商量让我去财务部门。
我对于自己在法律这条道路上的艰辛习以为常并扬言坚持到底,可是仍然将妈妈的为难看在眼里,并做了妥协。
可能在姐夫姐姐的眼中我不应该抗拒,司法这条路太难走,去他那里一毕业就享受着跟同龄人更优厚些的待遇,即使是专业现在有些不同,但是步入社会就是生活,哪有什么梦想。其实又何止是在他们眼中。
“如果你想要在这个公司里面继续工作,你必须要…………”
这通电话里姐姐是严肃的,冷硬的语调,不近人情的道理,在这个时候被我无限制的放大。
挂了电话,生硬的咽下一口空气,便看到大姨的来电。
“是不是刚刚你姐给你打电话了,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打不通”
“你觉得那里不适合你你就跟他们说你不在那里工作了,没事的,不要委屈自己”
人好像就是这样,在那种情况下,你硬生生的咽下了所有要你坚强努力的话语,却往往敌不过那句“别委屈了自己”给你的冲击,那个离校之后便没哭过的女孩在自己室友面前也会泣不成声。
我是不安的,长久以来的散漫使我又一次活在了家人的眼皮底下。除此之外,那种在工作中的瑀瑀独行使我如履薄冰,少了那种从小菜鸟到女强人的期待感,比起外人更害怕家人的嘲笑“二十多岁的孩子在公司里面还是什么不懂什么也不会”。我学习并践行过的法律知识在这里渐渐稀薄,消失。
刚成立的公司只有我跟技术两个称得上下属的的员工,姐夫可能对我更严格一些,打印资料,理清合同,公司开户,财务做账模拟规章制度,变更注册登记,各种日常……我好像无所不能但确实什么都不会。
那真是一个人的摸索,就连会计专业最基本的做账,我都要在网上反复寻找答案好多遍之后才敢在记账簿上下笔。
那段时间里,是我走出校门以来,第一段无措又无力的时光,黑暗中的谨慎摸索伴随着上司的怒骂呵斥,我好像越来越接近崩溃的边缘。
我不止一次问自己,如果这些事发生在本专业的职场上,我会不会还会觉得这么难熬?
不会
我承认我是不甘的,不甘心我还没踏上那条我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路途便被他们嘴里的那些所谓的“现实梦想”所打断,所以在这个公司里我更容易放弃些。
公司里要求速度的合同,没有人教导的会计日常,领导的焦急失望,加速了我的焦虑感,我要逃离。
我不止一次问自己。追寻梦想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是血里有风,外乡飘零却毅然决然;是梦里有方向,每个清晨满满的期待感;眼睛里面有星星,生命中总要有的一道光。
所以那些有梦的年轻人,别因为别人的所谓的“生活”轻易的放弃自己的梦想,如果有条件,请坚持自己。
之后你会发现不是你有一个梦想,而是梦想选择了你,他也在等你回答,请在你追逐的过程中,给它一个答案。
所以在本年三月份,我正式离职,重新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