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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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头带我们一群放牛娃，终于爬到山尖，放眼四望，一览众山小而又低。黑娃兴奋地指着南边隐隐的城市说，看那是千年县，可惜世纪府看不到。我们的乌兰镇就在山脚底下。歪管那么多，看看能不能一探入龙口。张老头把黑娃早已准备好的青松果扎在竹鞭的鞘头上使劲一甩，果果脱离鞘尖飞出去沿入龙口落下，大伙儿屏住呼吸，两眼紧盯松果，生怕漏下一点光竟。
松果在空中画了个狐线，顺势落了下去，直隐没在山崖。大家都很失落。黑娃说，张伯，再来一个，张老头摇一摇头，说，五十年才能试一次，这个规矩不能破，何况试了又有啥用。
我入迷了，天天在心里惦记着如何进入龙口，好见到龙，问一问，怎么样变回龙身，要是小凤在就好了，偏偏这些天都不在。每天放牧的时候只管躺在草地上看天，看云儿飘。看着看着，我又迷糊睡着了，这样熬过半年光竟，转眼到了秋天，秋天正是忙季，放牛娃们都跟大人们下地干活，没时间放牛了，我家的老黄牛年龄大了，父亲说等过了秋天就把它卖掉，换头牛犊子养。我只能一个人上山放牧。小凤也回来了，她好象长得更加漂亮了，红朴朴的脸蛋，衬双大黑眼，真的让人看不厌。我突然感觉到，她好象下午也会来放牛，于是朝山脚下的路上望去，除了孤独的路在山脚下伸上远方，什么也没有，我失望地直跺脚。可是又隐隐约约感到有人牵着牛上山来了，哎，我家的老牛呢，怎么一会儿功夫就看不见了，我赶紧起来找。怎么一头牛变两头啦！原来小凤也来放牛啦，人呢？我感觉到心砰砰砰地跳，还闻到了一丝我熟悉又渴盼的馨香，一个松果砸在我头上，小凤藏在身后的矮树丛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