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晴日

近来多看佛书,初识无常,便不以天气之变为异。然则晴日多便,终属共喜,故亦乐记之。

早上出门是属六点四十,天已大亮,行人渐见密集,并不闻喧嚣。

骑车徜徉在暖日晴风中,身与魂俱醉,凡共俗顿消,不禁心生流连,乐而忘返。

直街舞台南边有人在打羽毛球,仍是旧相识,更见敏捷,也倍显精神,却是换了新衣。

环卫阿姨停帚立于东北,和一位四十来岁散步的阿姨对视着聊天,声音洪亮,一扫颓然。

地上已鲜有积水,明净如空,两个幼童蹒兮跚兮,学步于青石铺砌的广场,慈和的奶奶不离半步,劝勉中漫溢心疼。

一只熊猫似的宠物狗趴石凳跟脚处呼呼吞吐舌头,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盯着树上嬉闹的鸟儿。它的主人是位六十几岁的叔叔,在石凳一角歇着,双手交叠放拐杖上,正眯眼看着来往的人。

再过去些便见一位年纪和我相仿的女生在花圃上压腿拉筋,衣着素净,皮肤白皙。花圃里露滴疏挂,尤为灵秀喜人。

更前面便到了转角,是一条长巷,两边晃荡着好些急欲出墙的小青芒。一位头发蜷曲的阿姨静静在家门清扫,铁门半掩着,隐约可见一方干净的大理石廊道。

我放慢了车速,对眼中好景一一惜别。大岔口就在不远处,过了便是尘嚣。

只是……今天的尘嚣似也染上几分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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