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 | 周末读诗

之前小伙伴们讨论童年趣事的时候,说到了小球童年时背诗引发的惨案,其中有这么一句诗:哥舒夜带刀。

当时大家都纷纷问,这是什么诗呀?从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诗呀。可见此诗略显生僻。

生僻虽生僻,却并不是因为这诗不好。

哥舒歌

西鄙人

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

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

从这首诗的字面意思来看,有“刀”,有“牧马”,有“不敢过临洮”,可以猜测这是和战争有关的诗词。中国几千年的历史里,战乱并不少,许多优秀的诗歌也是在战争中诞生的,唐朝这样一个创作出无数诗歌的朝代,也不例外。

《哥舒歌》据说是由民歌改作而来的。诗的作者署名“西鄙人”,这并不是一个人名,而是指当时的西北边境人。因具体不知何人作此诗,边境人又都在传唱此歌,因此署名西鄙人,这也是将《哥舒歌》认为是民歌的原因。

哥舒,指的是唐玄宗时期的大将哥舒翰,是突厥族哥舒部的后裔。哥舒部以部落名称作为姓氏。

“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意思是黑夜里,北斗七星高悬天际,哥舒翰带着宝刀勇猛守卫边境。

“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写的是吐蕃族窥牧之马至今只敢遥遥远望,再也不敢南下来越过临洮。窥牧之马,意即吐蕃越境放牧,从这层意思看,可以理解为代指侵扰活动。因此这里不是说人窥马,也不是马窥人。

天宝六载,哥舒翰被任命为陇右节度使,该职位的设立就是为了防御吐蕃。哥舒翰在职时多次击退吐蕃侵扰,改变了边境的局面,致使吐蕃族“屏足不敢近青海”。

这首诗歌虽然没有写战争的场面,但是后两句明明白白写了哥舒翰的守边使得吐蕃族不敢再肆意侵扰边境,赞扬的是哥舒翰安定边疆的功劳。

只是名将虽为名将,能为一方百姓带来安宁,却未必能保全自身。安史之乱中,哥舒翰战败投降,最后却依然被叛军无情杀害。今天,甘肃临洮城内置有哥舒翰纪功碑,据载,此碑为唐玄宗天宝十三年所立,距今已有1200多年了。

如今,纪功碑石风化严重,碑面斑驳陆离,屹立风中,和众多碑刻石雕一样,只能任由风沙重新雕琢。太阳底下无新事。人和事远去了,又有新的人和事,只剩风沙吹过,日月照耀,年年如此,日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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