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江北
“你是不是也有一个特别喜欢特别想念,在眼里,在梦中,在脑海中,在心里,却不在身边的人。”
2017.8.25 星期五 晴
清枫---等不到了
“分开的时候,没想过会真的分开。毕竟分分合合那么多次了,每一次,他都会回来,我想着这一次也是一样的。所以,我正常的吃饭,正常的上班,正常的开心与欢笑,正常的游戏人间。直到大半年过去了,又要到了那个每年一起过的日子。24号的时候,我一直在等。等着下班,等着洗完澡,等着看完书,等着写完日记,等着运动完,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完成了,开始等着零点的到来。可是依旧没有等到想要的。”
故事开始的时候,是六年前的8月25日,那一天,清枫不在是一个人。她的身边有了程歌。清枫,意外的接受了,这段恋情。这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高中的时候,会恋爱。还记得班主任在高一结束时说起早恋的时候,调侃道:
“早恋都是人13,14岁孩子做的事情了,你们都是17,18岁的人了,就不要去凑这个热闹赖。”
至今都记得,听完班主任的这话,大家都笑了。有的自然有的不自然。清枫也自然不知道,在这玩笑之后,她会迎来新的缘分。只是没想到它来得这样快,时间那样长,而又那样短。
有了程歌,生活被清枫作的有模有样。我见过因为一句话不和,清枫大喊分手,让程歌滚的的暴躁模样;也见过她在程歌不在的日子里,欲语泪流;我看过程歌默不作声的跟在疾风行走的清枫身后;也见过程歌每一次乞求复合晦暗不明的脸色。人都是会累的,人也是会成长的。当我看到程歌因为太累,而自己提出分手,清枫瞬间莫名的不安,反被动为主动的要求复合被拒,而”死皮赖脸“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清枫,长大了。程歌,也不在是以前那个任由清枫为所欲为的程歌了。自此,清枫,一点点在我们的生活中安静了下来,每一次遇见他们,都有一种老夫老妻的既视感。我们是羡慕的,但是清枫,略微带着苦涩的幸福。如果不是那一夜,我们会觉得,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
“我们最终还是分开了,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一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今天是8月25号,每年每年的今天都是一起过的。但是今天突然就无望了。在分开这一年里,我总是会莫名的产生还会回去的感觉,总觉得不会这样就结束了,却忘了他是真的不爱了,不然我怎么会这样时而欢喜时而悲呢。今天是8月25号,自此,这一天,不再重要。”
程歌---可以忘了
她是闹腾欢快,做事急躁的白羊座。我是喜静无言,慢条斯理的金牛座。我们的结合在意料之外。我们的结束,也在意料之外。最后的最后,她不在那么急躁,学会了安排生活;我也不在闷声不语,开始玩笑怼人说段子。
我曾说,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动听的情话,就是17岁生日那天,在女生宿舍,看着清枫,一脸笑意的抱着那个装满了她亲手折的手工星星的瓶子。她告诉我,每一颗星星上都有一段话,一段对我的期许,对未来的向往。瓶子里有519个星星,我好奇地看着她,她一脸娇羞的告诉我,5.19是她的生日。而第520颗星星,在她的胸膛里,鲜活而美丽,为我而生动。那一天的她那样可爱,我吻了她好久好久,我想让时间都停留在我吻她的那一刻。
我很闷。平日里话也不多,但是跟她在一起就好像有说不完的话。我不知道怎么去哄女孩子开心,不知道怎么样能让她快乐。我关注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她想要的,我能给的,我都尽力去争取。我不能给的,我也暗暗告诉自己,要努力给她想要的一切。我尽力的为她做好各种打算,为她想好最后的结局,最好的,最坏的。她是那么活泼开朗,自信坚强,可我总惹到她,我害怕自己惹她生气时,她让我滚的决绝模样,我喜欢看她在我要求复合时,说我不想离开时,她泪雨如下的样子,原来她还是在乎我的。
分开的时候。我很难受,我们都没有开口说分手,但是我就是知道,我们回不去了。从那一夜过后,我再也没看见她笑过。直到我离开,我看到她像以前一样的开心,吃饭,上班,在一起那么久了,分开之后,原来她一个人也可以把自己照顾的那么好,我就觉得自己其实也没那么重要了。
晨曦---你的名字
“在朋友圈看见他秀结婚照的时候,心里莫名的慌乱了。新娘很美,眼角的那颗泪痣,嘴角那个梨涡,都好美好美。“
我看着晨曦淡漠的说着杨阳即将成为新郎的消息,淡然的形容着那个与她有着一样泪痣与梨涡,甚至长相神似她的新娘。他们相识的时候,是杨阳失忆的第365天,也是他与晨曦“分开“的第365天。那一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清风拂过,杨阳站在栈桥上,他闭上双眼,轻轻转动纤长的手指,感受着风越过指尖的感觉。莫名的馨香,柔软的发丝缠绕在指尖。丝滑,舒适的感觉一闪而逝。慌乱的睁开眼,引入眼帘的是一个纤细的白色背影,孤单,而寂寞;清冷,而又无助。杨阳看着熟悉的背影,脑中一阵疼,缓缓跪在栈桥上,模糊中,他看见了那个姑娘向他跑来,唤他,哥哥。那个泪痣,因为紧张,莫名的好看,那个梨涡,因为她的哭泣,若隐若现。他想说,姑娘你别哭,可是身体不允许,于是杨阳笑着晕了过去。
后来他找到了那个姑娘。他们相处的很好,不到一年,就预备结婚了,双方家长都很满意。杨阳看着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姑娘,偶尔会蹙眉。婚礼临近,杨阳终于不再纠结那个身影,看向新娘的眼神,愈发温柔。他说,我愿意的那一刻,是我见过的最幸福的样子。只是他再也不用知道,那个在沙滩上,让他感受到爱情,唤他哥哥的女孩,总是在他脑海里流连的女孩,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了。
“意外发生的那一刻,他爸妈来求我不要在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知道他因我失忆,忘了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一切都该结束了。我不用在怀疑他对我的爱,却也永远的失去了他的爱。后悔吗?我不止一次的问我自己。嗯,后悔。后悔自己曾经的不珍惜,后悔自己差点酿成大错。知道他如今过得很好,我也就不那么难受了。原来没有我,他这样好。那我的离开,也算是有意义的。”
晨曦找到我的那一刻,杨阳带着新婚妻子去了当初相遇的那个沙滩。他们在前面,我们在后面,我们跟着他们,走着他们走过的路,看着眼前的人,如此幸福。晨曦停下来跟随的脚步,背道而驰。
杨阳---我的心事
晨曦甩开我的手,愤怒离开,车向晨曦驶去的那一瞬间,我的大脑是短路的。下意识的冲上去推开她,接着,耳边是刺耳的鸣笛声,各类声音交织在一起,将晨曦哭着喊我名字的声音,渐渐隐没。朦胧中看那颗泪痣,那个梨涡都不复往日的风采。看到她哭,我想替她抹去泪水,可我好累,没有力气,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告诉她,不要怀疑我的喜欢,我是要陪在她身边一辈子的人,不,每一辈子都要缠着她的人。她摇头使劲摇头,泪水从她脸上,滑进我的嘴里,嗯,是苦的。
醒来的时候,脑海里,像是被水清洗过一般的清澈,眼前是爸妈,还有我那个不爱说话的妹妹。母亲双眼通红,妹妹脸上的泪痕还在。母亲狠厉的说,你以后要跟她断绝关系。我笑着无奈的问,她,是谁。哦,我失忆了。
脑海中一直盘旋着一个凄美的背影,单薄,凄凉,唯美。每次在我看见她长相的时候,就头疼欲裂。我问过医生,医生告诉我,也许是我心里记忆深刻的那个人,也许是车祸的后遗症。我问过父母,父母说,这只是车祸留下的后遗症,无需多想。我看着妹妹,她不说话,眼眸中飘忽着不明意味。
后来我们全家外出旅游,我看着海,很喜欢。闭上眼,忽然想到好像有人告诉过我风穿过指间的感觉,就是爱情的感觉。行走的馨香,长长秀发,缠绕在我指尖。我看见梦中的背影,我想去追,却开始头疼,站不住脚。她停住,跑过来扶着我,她哭了,我也看见她了,摇曳在微风中的泪痣和梨涡。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宾馆的床上。我揉了揉床前妹妹的头发,说,没事,别紧张。眸光在搜寻着。楼下一阵嘈杂,笑声一片,下楼,看见想念的姑娘,坐在沙发上与父母,谈笑风生。母亲笑意盈盈的看着我,我看着姑娘白色的背影,莫名的陌生。姑娘转身,笑着看着我,那梨涡,那泪痣,都是我熟悉的,摇了摇头想,或者是睡得太久了,这就是帮我的姑娘。我们就这样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只是某时某刻总是会在脑海中闪现过那日沙滩上她的背影,再看看眼前的人,会觉得莫名的陌生。但是她很好,很好。对我,对家人,对身边的一切。看着穿着婚纱的她,总有一个相似的身影在脑海中流连,梨涡雀跃到飞起的,唤我,哥哥,哥哥,可我从未听眼前人这样叫过我,每次她都说,杨阳,你觉得怎么样。我觉得自己得了臆想症了。
直到婚礼上,牧师问我,愿意吗?我看着眼前神似晨曦的脸,突然的慌乱了。大家都在等我,看着我们,窃窃私语。我一直看着她,她不是晨曦,但是她即将成为我的妻,还怀着我的孩子。她笑着看着我,梨涡浅浅,连眼角的泪痣都在等待着我给她一生的回复。我忽然觉得,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我愿意。”
瞥见晨曦孤独的背影,越走越远。我听见来自所有人的祝福,掌声。而我在婚礼上,想起了一切。我是爱晨曦的,但是我不能对不起眼前的姑娘。
眼前是妻笑意满满的脸,我们又来到了“相遇”的海边。我知道晨曦在身后,我和妻都没有回头。就当我失忆了吧。
“你是不是也有一个特别喜欢特别想念却不在联系的人,选择放在心里,结束在生活里。”
我是江北,我一直在这里,等到风也等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