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千里行,佳句不偶成——李白《早发白帝城》赏读

早发白帝城

【唐】李白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白帝城、江陵、浔阳、夜郎,请记住这四个地名。“白帝城”在今天的重庆市奉节县,“江陵”,今天的湖北荆州市,“浔阳”,今天的江西九江,“夜郎”,今天的贵州桐梓。李白告别白帝城的时间是759年,而他此行原本的目的地是夜郎,突然折回江陵的原因是唐肃宗的一次大赦,而李白去夜郎的原因自然不是壮游,是流放。

风华绝代的天才的李太白在公元757年追随了永王李璘,并未李璘创作了不朽史诗《永王东巡歌十一首》,正是因为这些,在公元758年的永王李璘案中李白作为永王幕僚受到了牵连。

流放的出发地是浔阳,而李白要回的江陵,是李白怀才除遇永王的地方,也可以说是李白梦开始的地方。初闻赦命,着实让李白欣喜若狂,原本打算一路流浪一路游山玩水的计划,也可能原本就是李白的无奈。重庆(白帝城)已离目的地(夜郎)不太远了,这是蜀道之难的重庆。山高路险,实在没什么可游玩的。也正是此时,峰回路转,李白被赦免了。他就像出笼的鸟,一刻也不想停留,马上就想飞回江陵。

“彩云间”,写出白帝城地势之高,如此之难行的蜀道,却在彩云间,而不是“云间”或“乌云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江陵(湖北荆州)距白帝城(重庆)一千二百里之遥,一日可归。李白一日行千里的痛快,隐隐露出他的喜悦。江陵,本非李白家乡,“还”字却亲切的如同回乡一样,暗处传神,值得品味。

“啼不住”,舟过两岸猿啼不止一处,山影片片,由于舟行极速猿声山影才连绵不绝,浑然一片。“轻舟已过万重山”,舟前一个“轻”字,而不说船快,顺流直下,行舟轻如无物,舟之快,你我可以想见。而危乎高哉的万重山一过,舟入坦途,李白也进入了人生的康庄大道。这最后两句既是写景,又是比兴;既是个人心情的表达,又是人生经验的总结。因物兴感,自然流畅,精妙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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