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问我:“你为什么从来不说你爱我?”
“我没有说过吗?你是不是抖音刷多了?”我笑着回道。转身望着她我很认真的对她说道:“我爱你。”
没有在呆在屋子里,我怕我违心的话会暴露自己的情绪,又闹出矛盾。我不怕发生矛盾,只是闹矛盾还要去解决,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一算日子,她已经走了快五年了。对,她离开我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城市说大也不大,说小也并不小。可是我再没见过她的身影,也再没打通过她的电话。
我们是朋友结婚认识的,她是新娘朋友,我是新郎朋友。加上新郎新娘本就有意撮合,我们两个也被安排在了一起,她坐在我的左侧。披肩的长发,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香气,分不清是发香还是衣服上的香味,很好闻。见我有意无意在打量她,脸上泛着微红,也可能是酒精的缘故。因为要替朋友送人,那天我没有喝酒,送人的担子也就落在了我和另外几个哥们儿身上。新娘拉着女孩儿的手送到车上,对我笑着吩咐道:“我可把我最好的闺蜜交给你了,你可要安全把人给我送回家。”她还要说些什么,我没等她开口便赶忙升起车窗启动了车子,我是真的怕她待会儿再语出惊人,说出什么让人尴尬的话。
“听雯雯说你是开音响设备公司的?”女孩儿问我。我没转头回了一声:“嗯。”所有的一切都在掩饰我内心的不平静,甚至我都不敢回头看她。把她送到家门口,她主动加了我的微信,说回头要去店里看看有没有适合自己家用的音响,她想要家庭影院配置的音响,我应了下来。就这样,我们彼此有了我们彼此的联系方式。
只不过我没想到第二天女孩儿一早就给我发微信,说让我给她发位置,她要过来选东西。我给她发了位置便急匆匆的起了床,临出门还喷了一点男士香水,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模样,一直到还算满意才拿了车钥匙向店里驶去。小张已经来了,我店里的营业员。我对她说道:“抓紧时间把卫生打扫打扫,一会儿有客户要过来。”小张愣了一下看着我说道:“老板,还没见你这么早来过啊。”一边嘴上说着一边提着扫把动了起来。我没回她,把烟灰缸也藏到了抽屉里。
刚收拾完没多大会儿,女孩儿就到了。她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我低着头一边泡茶,一边偷偷的看着她今天的装扮。看出来化了淡妆,围了一条银白色围巾,黑色的毛衣外面搭了一件白色的短款羽绒服,蓝色的牛仔裤衬的她腿修长笔直。那是我们第二次相见,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楚。回忆就像泄开闸口的堤坝一样,汹涌而来。我原以为我忘记的一切,我才发现我记得如此清楚。原来,只是我以为我忘了。
后来的事情,她开始变着法儿的约我陪她,每次的理由都不一样。
“苏晨,我买了两张电影票,要不要赏你一张。你求我,求我我送你。”
“苏晨,我团购了火锅双人餐,怎么样?本姑娘赏你陪本宫进餐怎么样?位置发给你啦。”
“苏晨,我电脑坏了你过来给我修一下,我要看电视,你快点给老娘过来。”
“苏晨,下雨了,你快来接我下班我带你吃大餐,等你啊。”
…
“苏晨,帮我系下鞋带好不好?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那一天的夕阳很好看,她也一样。我听清楚了她的话,低下头系着鞋带,嘴上说了一句:“好。”其实,她说过的每一句话,无论每一次我都很认真在听。那是第一次,我拥抱到了眼前我无数次想抱在怀里的女孩儿。
我们恋爱了,只要她不忙,只要我有空,两个人就开始腻在一起。我再也不是她的朋友,接她下班的时候也不再是跟同事说:“一会儿我朋友来接我。”
我以为我们会像电影里那样,自己女朋友,是好兄弟老婆的闺蜜。那大概是我期待中最好的结局,我以为我们可以走到最后,走到结婚生子。后来不过是我以为。
直到有一天,那天是她的生日。我买了礼物,买了蛋糕。我没有跟她打电话,因为我想给她一个惊喜。我按了门铃,期待中的画面却并没有出现。开门的是一个男子,长的很高,很帅。“你是?”男子率先开口问道。我没有回答他的话,推开他径直走了进去,直到我卧室,厨房,洗手间都找一遍没有找到她身影的时候。身后的男子说道:“别找了,晓橦没在家。”
那天我就那样浑浑噩噩的拖着自己身体,看着夕阳下自己残破的身影。我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去做,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直到后来她打来电话,语气也没有往日那样,听起来有些疲惫。我也只是跟她说了句:“生日快乐!我就不陪你了,店里要忙。”没等她再说话我就把电话挂了。我去街边的小卖店买了包香烟,一瓶二锅头,一包花生米。那会儿我已经很久都没抽烟了,自从遇见她,我就把烟给戒了。因为我喜欢闻她身上的香味。我是午夜被陌生人叫醒的,我喝多了。直挺挺的躺在路边,像个流浪者一样。
第二天的深夜,有人在门口敲门。我拿起手机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机已经都关机了。我开了门,看到是她,我还是没能狠的下心来把门关上。她看着塞满了烟头的一次性水杯看着我说道:“你不是不抽烟。怎么了?”我也没跟她解释只是淡淡说道:“店里有些事儿,心情不好,我之前过去也抽烟的,只不过中间戒了。”
后来再也没见过那个男人,我们之间也变的不再像过去一样,我们之间变的有了距离感。她再也没跟过去一样像个小孩子每天腻在我的身边。给她打电话总是听她说:“公司事情忙,回头再打给你。”事实上我每次都抱着手机等着她的回电,然而手机却从来没有响起来过。
三天一通电话,五天一通电话,一周一通电话。半个月见一次面也只是见她一直拿着手机,也不知道给谁回着消息,偶尔也会蹙起眉头。匆匆吃过晚饭我提议去看场电影,却听她说客户着急要方案,她必须要回家加班改方案。我没做强求,安慰着别熬夜照顾好自己便回了家里。那段时间我迷上了白酒的味道,或者说我迷上了白酒带给我的感觉,那种喝了酒就能什么也不想,躺在床上就能睡着。不用去胡思乱想,患得患失。
第二次我们见面的时候,还是我们两个都喜欢的餐厅。餐厅的老板是个中年人,喜欢听音乐,所以每次来店里的时候,店里音响都在放着音乐。音响里正放着周杰伦的那首最长的电影。“吃完这顿饭,我们分手吧。”我望着她很平静的说道。她没有说话,只是眼泪一直流。望着她哭,我也心疼的眼泪掉了下来。过了很久,很久,她提着包跑了出去。老板坐在我旁边,给我递了根烟问道:“吵架了?”我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点着了香烟抽了两口回答道:“嗯。”我并不擅长去解释,不过好像也没必要解释。
我又成了即没有人爱,也不爱任何人的单身狗。每天没日没夜的醉生梦死,身边的女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对谁都说着情话。
直到墨阳带着她老婆找到我,她老婆揪着我的衣领,墨阳在旁边一边拦着一边儿说道:“别冲动,别冲动。好好说,好好说。”我被她老婆揪着,也不说话。直到她松手问我:“晓橦呢?你答应我照顾好她的。人呢?”她是吼出来的,我能听出来她言语里的怒气,却还是昂着头对她说:“那是你闺蜜,我怎么知道。再说了,我们分手了,分手了!”我也吼了起来。吼出来之后,终于决定自己仿佛挣脱了什么一样,压抑许久的心,终于还是爆发了出来。墨阳看着我们两人,一边是自己的好兄弟。我也终于反应了过来,李晓橦不见了。
没有理会两人,我推开门便跑了出去。我去了她们公司,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电话也是关机状态。去她家里,开门的是一个老婆婆,得知房子被转租后我开始慌了。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就这样找不见了,直到今天,我都再也没有再见到过她。而我从墨阳老婆口中也终于得知了一切。
我见到的陌生男子,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前男友,暧昧对象,而是她的堂哥。也从她要好同事的口中得知,她拼了命的赚钱,只是为了减轻我的压力。我那天无意间的一句话,店里工作忙,再加上不抽烟的我,那天抽烟抽到满杯烟头,这丫头当了真。
我得到的报应就是,我失去了世界上,曾深深爱着我的女人。哪怕我再次戒了烟,戒了酒。都换不来再见她一面的机会。
如果可以,给彼此一个机会吧。毕竟有的遗憾,错过了就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