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楠‖ 穿越人海,只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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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这个城市一直在吹风。像一只春困的大狮子,不停的打着哈欠。

天空雾蒙蒙的,风中开始夹杂着一丝丝的细雨。

我连忙拉住差点和风姑娘私奔而去的白色帽子,跑进一家私人诊所。


医生年纪不算太大,应该是我爷爷那辈人,又比我爷爷小一些年纪,本想喊他爷爷的。

转念一想,我都早就已经被无数人喊做是“叔叔”。

只好,喊了他一声“大叔”。


能不打针吗?

不能。

能打屁股吗?

必须输液。而且要连着输液三四天才能好。

好吧……


我告诉小春,我把一个星期的生活费都用来打针和开药了。

她说,外面的什么东西都贵的。

我郁闷地跟她说,就这两瓶小的,两瓶大的,怎么可能值那么多钱嘛?

她翻了翻白眼说,打针的操作费不要钱的嘛?给你看病不要钱的嘛?给你开药不要钱的嘛?再说,生理盐水不要钱的嘛?

我竟无言以对。默默地拿起身边的水,喝了一大口。


以前输液被打针打怕了,每次都不能扎对血管。也可能是我血管太细的缘故,每次都要扎好几次才能扎进去。

最讨厌的就是扎好几次都扎不进去了,主要是真的痛。

她会先找好一根血管,扎进去……没中。又拔出来一段,重新扎进去……又没中……一般重复三遍,就要换手。

小时候打针都是这样子的。

左手扎,左手扎完右手扎。

右手扎,右手扎完左脚扎。

左脚扎,左脚扎完右脚扎。

右脚扎,右脚扎完扎额头……

滚犊子,要不我自己来?

今天还好,一针就中。坐在椅子上,左手挂吊瓶,右手做皮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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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心的就是发现针管上夹了一个电子装备,我觉得它更像某种动物的嘴。

它张着嘴咬在有针水流过的针管上,一动不动的。

等到针水没有了,它就会咬到自己。

然后就会痛得哔哔哔的瞎叫。


打针结束以后,头晕呼呼的,又想去买几本书。虽然早已经看过了好几遍,但是一直都想要一本纸质的书。

所以,马上走去最近的公交站牌坐公交车,出发去买书。

打针的时候一直不困,想看点什么,或者是找人聊聊天。又因为一只手打字手酸,不得不选择了在病房坐着四处乱看。所幸,针水走的很快。顺着我不粗的血管奔跑着,凉凉的。


坐在车上,听着歌,靠着玻璃窗子。

渐渐地,我就在车上睡着了。

“先生,醒醒。到终点站了。”我的梦里梦外似乎有一个人的声音在说话,在呼唤着我。我急忙睁开双眼,带着东西,边下车边回了一声,谢谢您。

幸好,要去的书店,也就是在终点站附近。


走了十分钟左右,终于找到了这个书店。也许是太久没有装修整理的缘故,书店的店名早已经模糊不清。书店里人也不太多,书也不太多。

我匆匆忙忙找到了要买的的,一本是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另外一本是冯唐的《北京·北京》。

这两本书,我看过了两三遍电子版的。

总是觉得要有一本纸质的书,抱在手里,那样就会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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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车一个多接近两个小时,就是为了买这两本书。


回来的路上,遇见一个沿街乞讨的人,原本我早就在网络上看过太多关于这些人的一些“故事”。所以就想忽视装作没看见,但是就这样装作没看见未免有些过意不去,我就想着要找一些零钱给他。

但是,一想到这个社会里总会有一些人,他们就喜欢利用你的同情心来骗取钱财利益。我就开始矛盾起来,我又担心他的确需要钱。可是,我的这一部分钱也并不能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顶多就够他吃一顿饭……想到这儿,不由得眼前一亮。不如,我给他买些吃的东西吧!

我心想:万一你是坏人,那我本来就不该给你钱。如果你是好人,那我给你买一些吃的也能解决一下你的燃眉之急。

就这样我给他,买了一个大饼,一盒饼干,一瓶矿泉水。然后,用塑料袋把这些东西装好。

伸手递给他,微笑着低头对他说: 叔叔,饿坏了吧?这些东西,您,没有别的东西,只能请您将就一下了。

他抬头看着我,笑容越发让人觉得亲切,一个劲的说着:谢谢你,谢谢你,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我向他回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然后转身,踏入人海,融入人潮。


我不知道他是否确是需要那些吃的,也不知道他是否真的需要钱,亦或是需要其他的什么东西。

我不想因为有些人的“丑陋”,把他们一概而论。

我只想尽力去帮助一些我能帮助的人。而现在的我,也只能给他一些简单的食物。

我不是怜悯,也不是同情 只是单纯的希望你能好好的、开心的活下去。

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无论你们有什么样的苦衷。要相信明天,那是一个新的开始。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公交车的最前方的椅子上。

穿过了好几条街,在一个路口前一百米左右的路中间,有两个应该是修理下水道的工人坐着缺了井盖的下水道口两侧,一男一女,说说笑笑的。

那个男的在看向女的同时,眼神一直都在观察在她周围的车辆。

我知道,他一直都在担心她。

那个女的,眼睛里似乎有一束光,一直照向前方的他。

我知道,她早已经全身心的相信着他。

哪怕一起吃苦,只要能一起生活,那便是最好的幸福。


下车后 要换乘最近的公车。

下车后,原本想追上前面那辆车的。结果遇上红绿灯,错过了一辆。

又等了好久,还是没有车。

索性翻开刚刚买的书,没有开始读,只是大致翻了翻。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来。

我抬起头,眯着眼睛把视线移向道路尽头,够了够。

终于看见了从远处开来,在我面前缓缓停下的车。


上车,投币,找了位置坐下。

发动机发出轰鸣声,公车像龙猫车一样抖了抖身子,开向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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