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白诺之看着这漂亮至极的笑微愣，脑子里蹦出来一个用在这个有些令人难以琢磨的学长身上显得古怪的词……
但……真的——好乖啊！斯斯文文又暖得近乎可爱的样子，是姐姐阿姨们最招架不住的款了！
果然，女人过了好会儿才回过神，美少年带来的冲击总是令凡人毫无招架之力。
“29层好像是单层出售啊，平时好像也没有见过你呀？”女人笑得更和蔼了些。如果她之前有见过他，肯定会记得这么这一张脸的。
“我叫顾西辰，已经住了两年。”顾西辰已经收回了笑，那双精致漂亮的眸子里仿佛还带着笑意。
“和家人一起？”女人问道。她也在这住了将近一年半，虽然平时工作挺忙的，但在这同一栋楼里认识的人也不叫少，这位少年她还真是头一次正面碰上。
“一个人。”顾西辰偏过头透过电梯里的那面玻璃看向地面慢慢缩小的路灯和行走着的零星的人影。
白诺之抬起头看向身侧的人，他脸上的笑意已经淡了下来，神情有些懒散。
余光感受到女孩望过来的视线，他正对上去，眨动了下长睫，浅浅笑了一下。
“那……”
女人动了动嘴唇，似乎还想再问些什么，就听见顾西辰慢悠悠地道:“二十七层到了，姐姐再见。”
女人抬头望了望那刚好变为二十七的数字，随后门开了。女人笑了笑，跟他们说了“拜拜”就下去了。
二十八层也到了。
白诺之摸出钥匙打开门。
“谢谢学长帮忙，可以把东西给我啦。”她解了辰辰的狗链子，对顾西辰浅笑道。
顾西辰抬手，把袋子交到她手里。
“家里没人？”顾西辰淡声开口问道。
“嗯，和学长一样。”白诺之回道，声音轻轻的，听上去和她看起来一样乖巧。
顾西辰默了会，垂眸看向辰辰，浅色薄唇轻启:“一个人养它，不烦么？”
“啊？”白诺之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辰辰，脸上露出了柔和的笑，“不烦啊，辰辰很乖的，回家的时候看见有个热情迎接自己的小家伙不也挺好的么？”
气氛又静默了会儿后，清俊的少年微抿了下唇，淡淡道:“这‘小家伙’可以把人拖着跑呢。”
白诺之知道自己遛狗的样子被调侃了，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
她提起东西，抬头看向顾西辰，在楼道有些微微泛黄的灯光下，少年白皙的皮肤看上去却有些苍白，唇色很淡，给人一种冷然的感觉。
他的睫毛很长很密，在脸上打下好看的阴影。
“学长，你不舒服么？”白诺之眨了眨眼睛，问道。
“没有。”他声音很轻。
“时候不早了，你进去吧。”他淡淡补充了句，转身。
“学长，可不可以等一下？”女孩叫住他。
他顿下脚步，看向正在玄关处换鞋的女孩，她提着袋子“哒哒”地跑了进去，狗子也跟着跑了进去。
顾西辰手扶着门框，白皙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药盒。
听到“哒哒” 的声音，他抬了抬眸。耳边传来清软的声线。
“学长，你可不可以把这个带回去？就当你帮了我两次的谢礼啦，味道挺不错的，而且猴菇菌还可以养胃，饿了的话可以吃一些。”女孩抱来两袋猴菇饼干递给他，面色真诚地说。
顾西辰听着她说完，目光从她脸上移到她怀里的饼干上。饼干用淡黄色的塑料袋子密封着，上面印着几个形象可爱的卡通猴子的头。
他原本打算拒绝的话语没有说出来，伸手接过，对睁大着一双漂亮水眸的女孩弯唇笑了笑:“谢谢，诺之？”他轻缓地咬了两个字。
面前有些瘦小的女孩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扑闪了下长睫，下意识揉了揉莫名微痒的耳朵，应道:“不用谢应该的……时候不早了，学长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去上早读呢。”
顾西辰点了下头，应了女孩的“再见”，转身从旁边的安全通道上了楼。
……
屋内仍是和他走时一模一样的样子，似乎连空气都未能移动分毫。
很静，很清，如同没有气息波动的平寂，就算暖黄的灯光也无法将其柔和。
顾西辰关上门，在玄关处换了鞋。
饼干和药被随手丢在了餐桌上。
他躺在阳台处的榻榻米上，听着歌。
房间里的灯都被关了。玻璃外有艳潋的灯光从远处打进来 ，俊美的少年垂下长睫，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并不喜欢黑暗。黑暗掩盖的东西太多，也隐藏了无数痛觉神经。
于他而言，这个世界既可以轻易入流，却又与他那么格格不入。
一个没有什么生欲的人，不会畏惧什么是死亡。所以，也成了别人眼中的疯子。
……
